蔣婉沒看到的是,她離開後,身後男人麵具下的唇角勾了勾。


    他饒有興趣的盯著蔣婉的背影。


    嘖,這個煜王妃有意思。


    -


    齊韻身體有所好轉,但不知怎的又突然開始落敗,她依舊時不時的讓蔣婉進宮陪自己。


    次數多了,蔣婉才發現,齊韻懷孕了。


    聽說是個男孩,但怕有心人下手,便沒聲張。


    蔣婉盯著她的肚子,齊韻看出她心中所想,問她:“要摸一摸嗎?”


    蔣婉顫抖著伸出手去摸,她好像能感覺到那裏麵孩子的心跳。


    不知怎的她就紅了眼眶。


    齊韻好笑的看著她:“哭什麽呀?”


    “若是他還在……”蔣婉抬眼看她,強忍住眼中的淚水,笑著開口:“我們也會有孩子。”


    她垂下眼睛,想著謝韞之前總是想讓她生一個小世子,她那時還覺得這種事急不得。


    如今再迴頭看,她當時就應該著急的,也不至於後麵沒了半點機會。


    終究是沒能忍住,蔣婉一滴熱淚滴在齊韻的小腹上,明明隔著衣衫,齊韻卻覺得那滴淚燙人。


    她抬手捂住蔣婉的眼睛:“好孩子,你什麽時候才能走出來啊。”


    蔣婉沒迴答。


    大概……永遠都走不出來了吧。


    -


    從齊韻的承歡殿出來,蔣婉路過禦花園的時候聽到裏頭的嬉笑聲,她看了一眼。


    便是這簡單的一眼,讓她僵在原地。


    她擰著眉看著不遠處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聽到自己身心顫抖:“那是誰?”


    身側的小宮女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恭恭敬敬的迴稟:“那是南夷的崇安郡主和使臣。”


    崇安郡主。


    蔣婉握緊了手。


    可那張臉,分明是岑歡的臉。


    背對著蔣婉和岑歡講話的男人轉過身子,男人臉上的麵具不知何時變成了白綾。


    蔣婉看的心尖一顫。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那個帶著白綾的男人格外的熟悉。


    “他為什麽帶著白綾?”


    “聽說是眼睛受傷了,前些日子借麵具遮擋光線,這陣子好些了,隻用白綾就可以。”


    小宮女有些好奇蔣婉問這些做什麽,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又聽蔣婉問:“可曾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聽崇安郡主叫過一聲,叫什麽來著?岑……岑淵,對,叫岑淵。”


    “姓岑麽?”


    那小宮女沒聽清蔣婉說的什麽,她困惑的看了眼蔣婉,之見蔣婉一直看著禦花園的方向,就像是那裏有什麽尊貴的人。


    蔣婉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自己迴去。”


    小宮女自然是應下了,但是蔣婉卻沒有離開,而是直接進了禦花園。


    崇安一看到蔣婉神色僵了僵,半晌她站起身:“煜王妃。”


    蔣婉眸光掠過背對著她的男人,她眸光冷淡:“岑歡。”


    話音一落,原本背對著她的人轉過身子,在蔣婉和崇安之見來迴搖擺:“你們認識?”


    蔣婉握緊了手。


    果真是岑歡。


    她抬起眼睛:“你應該不想當著他的麵討論吧?”


    蔣婉看到岑歡擰了下眉,然後讓那個叫岑淵的男人離開,男人遲疑了一瞬,卻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男人一走,岑歡臉色立馬變了:“在別人麵前別叫我的名字,不然他們還以為煜王府勾結外敵。”


    “現在這種情況不就是麽?”


    岑歡愣了愣,反應許久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責備自己隱瞞身份。


    “那時候我必須隱瞞,不然我要怎麽介紹自己?幸會,我是南夷的崇安郡主?”


    “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岑歡咬緊牙,她知道蔣婉問的是謝韞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閉上眼睛:“知道。”


    “所以……”


    蔣婉點頭:“他們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


    岑歡有些不耐煩,這裏是齊國皇宮,若是被有心人聽見,對她,對蔣婉都不好,但麵前這人似乎是準備不搞清楚就不放她走。


    她擰著眉:“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知道那個叫岑淵的”蔣婉抬眼看岑歡:“是不是也叫謝韞。”


    岑歡沉默了。


    說實話她沒想到蔣婉會問的這麽直白。


    這就像是絕望裏看到了希望,可萬一那希望不是,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更深的絕望感。


    她咬緊唇,沒準備瞞著蔣婉:“是!”


    蔣婉眸光一亮,下意識的就要追尋著謝韞剛剛離開的方向去,岑歡眼疾手快的攔住她。


    “你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你知道我有多想他嗎?我在齊國心心念念的等著他,卻等來了他戰死的消息,所有人都說他死了,我不信,因為他答應過我的。他答應過我說最晚下雪,一定會迴來,可結果呢?明州下雪那天,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那種再也等不到這個人的感覺你知道嗎?”


    “可他……他明明活著,為什麽不來見我?想跟你遠走高飛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不能告訴我,他還活著?”


    眼看著蔣婉的猜測及事實越來越偏,岑歡歎了口氣:“你冷靜點聽我說,他不是不想見你,他失憶了,我是在戰場上將他從我哥手中奪下來的,你可能不知道,他眼睛之前受過傷,這次又被傷著很難恢複,南夷的醫術高超,我想著帶他醫治,但我哥窮追不舍,我不敢讓他一個人留在南夷,這才帶著他來了和親的路上。”


    “我本意是想著等他眼睛好了再告訴他的,可沒想到,你先發現了。”


    “嫂子。”


    岑歡看著蔣婉,蔣婉卻因為她這一聲“嫂子”愣了,岑歡像是很滿意蔣婉的反應,她笑了笑:“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我之前欺負你,他特地跟我說過,讓我別欺負你,因為你生氣,他會心疼。你很幸福,不像我,追尋了那麽久的人也沒迴頭看我一眼。”


    蔣婉擰著眉,岑歡依舊沒停。


    “他的消息暫時還不能說,你想想如果他突然出現,要怎麽和別人解釋他不是間諜?他現在失憶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蔣婉沉默了。


    她似乎是被岑歡說服了。


    岑歡看到她擰了下眉,而後舒展開,再睜眼,語氣平和:“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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