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蔣權再不明白就是愚鈍了,他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身後的徐媚:“你下毒?”


    徐媚自是不能承認,她扯著嗓子道:“當然沒有。”


    話音未落,她聽到不遠處蔣婉嗤笑了聲,似乎是在嘲笑她此刻的無能。


    徐媚擰著眉:“你笑什麽?”


    蔣婉垂下眼睛:“笑姨娘敢下毒害人,卻不知如何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她扭頭看向蔣權:“父親,既然姨娘有嫌疑,父親不如派人去姨娘院子裏看一看,看看有沒有不屬於姨娘院裏的東西。”


    徐媚咬緊唇。


    她能有什麽不屬於她院裏的東西,蔣婉這小賤蹄子明明就是想搜出毒。


    她側頭看了眼身後芳華,那毒她早就讓芳華處理了的,然而此刻芳華擰著眉,兩隻手握緊,若是細看,還能瞧見她在顫抖。


    徐媚擰了眉,身前蔣權正在和小廝說著去她院裏搜,她微微後退一步:“你東西藏好了沒?”


    芳華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這幾日事務多,這種東西奴婢不敢假手他人,現下還在奴婢床下放著。”


    徐媚聞言瞪大了眼睛,她咬著牙:“你還能做成什麽事?”


    自知是自己不對,芳華握緊了手,卻也沒再說什麽。


    那邊蔣權雖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可蔣婉卻沒放過他們這邊的動靜,瞧見徐媚與芳華說完話神色緊張,她滿意的扯了下唇。


    自作孽,不可活。


    那邊趙嬤嬤將煎好的藥端過來,蔣婉沒再看那邊的人,她冷聲道:“祖母的藥煎好了,女兒就不在這聽父親與姨娘吵鬧了,隻不過,父親可能要快點……”


    蔣婉看了眼被徐媚支走的芳華,淡漠的收迴視線:“姨娘好像有些等不及了。”


    說完,她淡漠的轉過身,吩咐霜降:“去讓江月盯著,別讓芳華將東西毀了。”


    霜降連忙應是。


    那邊江月得了吩咐,立馬緊隨芳華而去,一步不離的盯著她,直到看清她將東西放在了何處


    她又默默迴了蔣婉身邊,將地點告訴了霜降。


    蔣婉正在屋裏給老夫人喂藥,趙嬤嬤充當著支架,支著老夫人,褐色的湯藥被蔣婉吹成溫熱,遞到老夫人口中卻不見下咽,蔣婉臉色漸漸冷了。


    她將藥碗遞給趙嬤嬤:“嬤嬤,您見多識廣,你看看這藥該如何喂下去。”


    趙嬤嬤茫然的接過她手中的藥碗,下意識開口:“姑娘要迴煜王府了?”


    蔣婉搖頭:“自然不是,如今祖母病入膏肓,我自小在祖母膝下長大,若是迴了煜王府,就是旁人不說什麽,阿婉心裏也是不舒坦的。”


    蔣婉頓了頓:“祖母身體硬朗,徐媚她膽敢下手,是欺祖母年邁,可我沒有,我定讓她自此在蔣府待不下去。”


    趙嬤嬤盯著蔣婉,她覺得大姑娘好像和出嫁前相比,有些不一樣了。


    沒等她再多想,蔣婉已經領著霜降出了院子,趙嬤嬤搖了搖頭,命令著兩旁丫鬟,一點一點的將湯藥喂進老夫人口中。


    -


    秋水閣,一群家丁正在到處翻找,徐媚跟在蔣權身後抱怨:“老爺,大姑娘如何說,你便如何信?妾身就算對老夫人多有不滿,也斷然不敢下毒啊,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姨娘說的是啊。”徐媚話音剛落,蔣婉從角門進來,語氣惋惜:“所以父親可千萬要查仔細了,萬一冤枉了姨娘,可如何是好。”


    “你說是吧?”蔣婉側頭看徐媚,眉眼帶笑,緩緩吐出兩個字:“姨、娘。”


    不知道為什麽,蔣婉這小賤蹄子明明在笑,可徐媚就是覺得背脊發涼,尤其是那一字一頓的叫她“姨娘”。


    她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選擇忽視蔣婉,她扯著蔣權衣袖:“老爺……”


    “行了!”蔣婉與徐媚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蔣權早就煩了這兩人,他不耐煩的揮開徐媚的手:“找不出來你什麽事都沒有,在這叫喚什麽?”


    徐媚握緊了手,蔣權說的是,找不出來東西,她什麽事都沒有。


    眸光不動聲色的落在芳華身上,芳華朝她點了下頭,徐媚扯了下唇角。


    她倒要看看,沒有東西,蔣婉要如何誣陷自己。


    然而沒等她得意太久,家丁從側門進來,將東西捧在頭頂:“找到了,老爺。”


    徐媚一顆心突然就涼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芳華,發現芳華也是一臉震驚。


    她握緊了手,扭頭看端坐一側的蔣婉,瞧見她麵帶微笑,她心裏咯噔一下。


    中計了。


    果不其然,蔣婉站起身,看著家丁手中的東西,吩咐霜降:“去,將剛剛那個郎中請過來,看看,這東西,與祖母體內的毒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蔣權原本隻是覺得徐媚嬌作,與那些大家閨秀喜愛端著不同,她更能取悅自己,知道怎麽說能讓自己開心。


    可他斷斷沒想過,有一日,他曾認為隻是嬌作的女人會下毒害他的母親。


    他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桌上的杯盞震了震,發出清脆的響聲,徐媚被他嚇了一跳,不敢抬頭看蔣權。


    她這模樣更加堅定了蔣權的想法,蔣權擰著眉:“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老夫人的病與這個有沒有關係,若有半句欺瞞,拖出去杖斃。”


    徐媚瞪大了眼睛,她與蔣權夫妻多載,如今隻因為這一件小事便要讓她杖斃,她握緊了手,咬緊牙關。


    芳華也驚了,她沒想到會這麽嚴重,雙腿不住的打哆嗦,腦海裏都是蔣權那句杖斃,芳華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老爺饒命,老爺饒命,都是姨娘吩咐的,奴婢,奴婢是被逼無奈,求老爺明查。”


    蔣婉冷著眼,惡人自有惡人磨,為人太過不堪,連帶著身邊人也不忠心,真不知道還說徐媚是太蠢還是太沒放在心上。


    蔣權一聽芳華的話,立馬就怒了,他將杯盞扔向徐媚,也不顧裏頭還有滾燙的茶水:“你竟然如此惡毒?如此毒婦怎配為我蔣家妾室,來人……”


    沒等蔣權說完,徐媚開口打斷她:“我不配,那孟漣漪她就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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