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完,他感覺手指被人一掰,指骨錯位,男人疼的說不出話來,


    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男人發現同伴被打,忙衝到青檸麵前,男人用手臂扼住青檸喉嚨,他力道很大,似乎是想將她勒死在這裏。


    青檸心一沉,唿吸漸漸急促,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然而下一秒,扼住她喉嚨的人轟然倒地,他仰躺著,瞪著一雙眼睛,似乎是難以置信,然後,鮮血從他的身體裏流出。


    青檸擰了下眉,有些犯惡心。


    黑暗中跳下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白衣,就像生怕別人在夜間看不到他似的,那人走到男人身邊,用腳將男人翻了個個,把他背後插著的刀拔出來,又掏出娟帕仔細擦著。


    瞧著青檸一副想吐,又忍著的神情,男人揚眉:“不能看就轉過去。”


    青檸這才反應過來,她閉上眼睛,沒注意到之前被她掰了指骨的男人又重新站了起來。


    岑寒瞧見男人直奔青檸去,他眯了眯眼睛,嘲諷道:“不自量力。”


    耳邊是刀刃沒入身體的聲音,青檸隻覺耳邊聞得男人一絲悶哼,她睜開眼睛,男人還保持著要打她的姿勢,但此刻胸口的刀生生扼製了他的動作。


    男人看了眼胸前的刀,吐詞不清:“你……”


    下一秒,他倒在血泊中。


    岑寒不耐煩的蹲下身子,擰著眉:“真煩人,剛擦幹淨的刀。”


    青檸咽了口唾沫,輕輕喚了他一聲:“俠士。”


    岑寒抬頭看他,泛著冷的眸子映入青檸眼中,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岑寒垂下眼睛:“岑寒。”


    “啊?”青檸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的名字”岑寒站起身,將擦拭幹淨的刀重新別進腰側:“岑寒。”


    -


    耳邊是蔣婉喚自己的聲音,青檸猛然迴神,樂曲已經停了,蔣婉端起杯盞看向她:“想什麽呢?從剛剛迴來就心神不寧的。”


    青檸搖頭,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是很想將岑寒的事說出去。


    岑、寒。


    指尖在杯沿摩挲,青檸將這兩個字在心裏念叨了好幾遍,而後笑出聲來,看得蔣婉和謝湘一陣懵。


    幾人又在聽雨閣呆了一會兒,瞧著天色不早,四人坐馬車迴府。


    謝韞不在府上,青檸和謝湘想直接就歇在煜王府,江月將馬車駛到府門口,瞧著三人勾肩搭背的進了府門,她皺了皺眉。


    沒眼看。


    隴院黑著燈,暗夜裏看不見一絲光亮,蔣婉有些奇怪,她嘟囔著:“奇怪,霜降睡了嗎?怎麽沒給我留燈?”


    她走到門口,推開。


    下一秒屋內亮起燭火,昏黃的燭火被夜風吹得左右搖晃,霜降立在桌旁,蔣婉看向她:“你沒睡啊?沒睡怎麽不點燈啊。”


    霜降沒迴答她話,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奈何蔣婉沒瞧見,拉著青檸和謝湘往內屋走。


    甫一撩開珠簾,她愣在原地。


    那榻上坐著的……不是她遠在漳州的夫君麽?


    青檸和謝湘也瞧見了謝韞,兩人對視一眼,選擇先逃。


    她們頗有默契的後退一步,不等蔣婉反應過來,異口同聲:“啊,小皇叔在啊,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了,嗬嗬嗬嗬。”


    而後兩人火速衝出屋子,謝韞沒看蔣婉,叫了聲:“江風!”


    江風立馬從屋頂下來,將逃跑的兩人攔住,提出夜晚不安全,他送兩人迴宮。


    青檸和謝湘走後,蔣婉後知後覺,她茫然的看了眼身後。


    你們走也帶上我啊,真沒義氣。


    她低垂著腦袋,瞧瞧看那邊坐在榻上的男人,兩隻食指對在一起,她咬緊唇,聽到男人讓霜降出去。


    霜降隻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戀戀不舍的出了屋子,還頗好心的幫她帶上了門。


    蔣婉此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無門。


    屋內氣氛很是奇怪,良久,謝韞開口:“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他指節扣在床沿上,聲音微冷:“三個時辰,我等了你三個時辰。”


    他抬眼看她:“去哪了?”


    蔣婉不敢隱瞞,就算瞞了,謝韞問江月也能問出來,她咬緊牙,聲音很低:“去聽雨閣了。”


    謝韞眯著眼睛,喉間溢出一絲冷笑,他一掌拍在床沿上,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床榻給拍斷:“我趕在你生辰前從漳州趕迴來,是為了聽你說去逛花樓的?”


    蔣婉有些委屈,她又不知道他會今天迴來,他兇什麽兇嘛。


    謝韞站起身,瞧著幾步遠的人,他冷著臉,神色並沒有緩和。


    擦肩而過的瞬間,蔣婉去拉他衣袖,被他側身躲過,而後他頭也不迴的出了門。


    蔣婉茫然的看著徒抓了一手空氣的右手,指尖似乎還殘留些衣角的觸覺,她握緊了手又鬆開。


    扭頭看著虛掩的房門,她咬緊唇。


    他好像真的很生氣。


    可她也很委屈啊,她又不知道他今日會迴來,她去聽雨閣也沒做什麽,就聽了聽曲,吃了兩口糕點而已。


    越想越委屈,她走到桌邊坐下,背對著門,賭氣似的開口:“走就走,誰稀罕。”


    話雖這麽說,可她眼淚半點沒停,不要錢似的往下落,手背上也濕漉漉的。


    入了夜的蔣府像是進入了沉悶,半點聲音也沒有,蔣婉咬緊唇,強忍著不讓嗚咽泄出。


    -


    霜降一直守在院門口,她瞧見煜王殿下摔門出來。


    其實也算不上摔門,她都沒聽見聲響,隻是瞧著煜王殿下那張臉,她便覺得,他應當是要摔門出來的,隻是因為力道沒用上罷了。


    她蹲坐在門沿上,擔憂的看了眼身後掌著燈的屋子,撇了撇嘴,怎麽這麽巧,就今天迴來,還剛好撞上了呢?


    江風送完青檸和謝湘迴來,瞧見霜降坐在門沿上出神,見她搖頭,又擰眉,他覺得好笑,佩劍被他抱在懷裏,他倚靠在霜降對麵的柱子上:“不睡覺,你坐著幹什麽?”


    霜降難得沒有迴嗆他,她仰頭看著他:“你們怎麽迴來這麽快?不會是……”


    她指了指身後:“不會是江月告的密吧?”


    江風看了她一眼,壓下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笑著開口:“告密我們能這麽快趕迴來?就是剛巧撞上罷了。”


    霜降一想也是,她點頭,撐著門框,想要站起來,但使了兩次勁也沒能成功。


    江風歎了口氣,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


    突然出現在麵前的手讓霜降一愣,她遲疑了一會兒,將手放進江風的掌心,江風手腕微微用力,將她提起來。


    腳有些麻了,霜降挨著江風緩了一會兒,距離突然拉進,江風隻覺心髒似乎是要跳出來,撲通撲通的。


    麻意散去,霜降朝江風道謝,頭也不迴的迴了自己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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