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態度認真,也肯負責,對人也有禮貌。除去他是自己兒子的愛人這一身份之外,伊藤領朗對於他幾乎沒有什麽可挑剔的。


    不過一想到自己曾一度對他痛下殺手的事實,伊藤領朗也偶爾會感到一些歉意,隻是他礙於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有表達出來。


    眼前自己的兒子能出現在這裏,並且願意開始接手一些事業上事業上的事務,李飛也有一大部分的功勞。


    所以他現在對李飛,已經抱著願意慢慢接受的態度了。


    『這幾天一直有會議,等到再過一陣就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伊藤領朗緩緩地說道。


    『謝謝你。』李飛說道。


    『到時候叫阿聿陪你出去逛逛,散散心。』伊藤領朗居然露出一絲微笑來,『整天被事業上的會議熏得頭疼吧?』


    『還好。』李飛也微微一笑。


    他對於伊藤領朗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因為發生過那種事要親也親不起來,也許等到二三十年後就會看淡了,隻是現在李飛仍然還是以一個外人的身份看待他,即使這人是聿的父親。


    『坐下吧,我有點餓了。』伊藤領朗說道,『我還以為今天你們下不來了,正打算叫人把飯菜端上來。』


    李飛聽後不由瞪覺川聿一眼,後者隻是挑眉笑笑。


    三人還是無言的一直到用餐結束,也許各自也沒什麽好說的,但對於伊藤領朗來說,這樣也就足夠了。


    用完餐,伊藤領朗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兩人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看了一下碟,一邊吃了點水果之後,覺川聿就提議要出去轉一圈,兜兜風。


    李飛於是笑著點頭答應。


    50.


    東京時值冬春之際,天雖還是有點冷意,不過新宿禦苑中卻有一些櫻花小小的探出頭來。


    兩人開車來到這裏,漫步於街道中。


    街上雖然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卻是清清靜靜的,兩人在外向來也不避諱,想牽手就牽手,想接吻就接吻。


    遇到怪異的目光也好,不理解也好,李飛和覺川聿卻都能通通視而不見。


    能活到這個地步已是極好的了,誰又能知道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事呢,更別說是將來的事了。


    痛苦也罷、開心也罷,隻要還活著,還能一起唿吸著身邊周遭的空氣,其他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麽呢?


    這樣的話也許有點嚴重了,不說也罷。


    他們牽手在一處長椅上坐下,一起欣賞夜色和月光。


    即使沒有語言的交流,手上的溫度也能夠傳達。


    眼神的碰撞也能了解對方的想法。


    不過話還是要說的。


    覺川聿看著李飛,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李飛奇怪地看他。


    『你第一次吻我的時候,知道我在想什麽嗎?』覺川聿悠悠地說道。


    『想什麽?』


    『我第一次被男人強吻,而且是照片中的人,我就在想,要你和我認真的交往一次。』覺川聿的眼神專注,看著李飛說道。


    『你是要我對你負責吧?』李飛不禁笑出聲。


    覺川聿揚起唇角,『可以這麽說。』


    『老實告訴我,被男人強吻有沒有一絲不甘心?』李飛問道。


    『唔……有那麽一點……』覺川聿迴想著,『不過更多的是吃驚。』


    『我那天其實就吻了你吧?』李飛看他。


    『你想逃避責任嗎?』覺川聿抬眉。


    『我不是已經在負責了。』李飛說到這裏,忍不住去偷襲他的唇。


    覺川聿淡淡地笑著說,『你抱著我不肯放,還一直叫著別人的名字。』


    李飛聽後不由覺得有點心虛,說道,『你以後可不要讓我喝那麽多酒,實在有夠丟臉的。』


    『會嗎?我倒覺得你醉態可掬。』覺川聿拉過他吻了起來。


    『你曾經喝醉過嗎?』李飛抬眼問。


    『沒。』


    『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把你灌醉,看看你醉了之後會怎麽失態?』


    在李飛的眼裏,覺川聿從頭至尾都是保持著一貫的優雅從容,哪裏曾有過半點失態的行為。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嗯?』覺川聿看著李飛的眼珠轉著,心不在焉起來,就知道他想到別處去了。


    『我想吻你。』李飛想蒙混過去。


    覺川聿也不挑破,任李飛吻著自己。


    『剛才他說讓你放假,這次你想去哪裏?』覺川聿抽空問著。


    『唔……還沒想過。』李飛的舌乘機鑽進覺川聿的口中,不讓他有機會說話。


    兩人的唇舌你來我往,似乎打算吻他個地老天荒。


    風輕輕吹過,有幾片花瓣飄落,飄到李飛的臉上,又落到地上。


    『出來是兜風的吧?』好不容易兩人結束了長長一吻,覺川聿笑著說。


    『兜風就不能接吻嗎?』李飛抬眉說著。


    『唔……嘴唇有點腫了……』覺川聿抬手撫過李飛的唇。


    『你的也是。』


    於是,兩人的額靠在一起,不禁笑了。


    『我們迴去吧……』


    『嗯。』


    在充滿空調冷氣的牙科醫院的候診室,楊飛一個人坐在那裏。


    因為看病到晚上很晚,所以晚上八點前後總是混雜著下班的ol和上班族,但是今天卻很少見地沒有人。


    就在剛才為止,足以匹敵幾人份嘈雜的小孩子的噪聲還響徹著候診室。小孩子進了診察室後噪聲也沒有消失。而且現在還混雜進了牙科醫院特有的、令人脊背發癢的磨削牙齒的聲音。


    “疼疼疼……”


    也許是疼痛的感覺可以傳染,剛才還沒什麽事情的那顆治療中的智齒開始疼痛,楊輕輕按住了腮幫子。


    盡管從三個月以前就開始來診所,但是治療卻遲遲不結束。也許因為蟲牙實在太多了吧……從以前開始,時不時牙齒就會疼痛。雖然知道是蟲牙,卻以工作繁忙為借口不去治療,但說實話,其實是最討厭去看牙醫……


    可是如果放著不管的話,時不時就嗞啦嗞啦地痛得鑽心。


    那是在三個月前公司的會談室裏,正麵對著被客人打開披露宴(注:婚禮後的招待宴會)的會場資料進行說明的途中出的問題。在那之前一直微笑?說著話的楊的額頭上突然出現了縱紋,笑容也不自然地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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