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聞霄告別玄妙觀迴關江的時候,依舊是玄妙觀的人相送。


    白雲子倒是沒有一路相伴,但言語之間卻對淩聞霄隻在玄妙別院“靜修”短短幾日時間感到惋惜,他都沒找到機會提出再買一些靈氣的事情呢!


    不過一想到臨別時,白雲子看向他那古怪的眼神,以及明明滿臉都寫著疑問欲言又止的表情,淩聞霄想想都覺得有趣。


    玄妙別院的陣法確實玄妙異常,竟然有滌蕩靈魂的功效,簡直可以用神乎其神來形容。


    然而,偏偏玄妙觀之人,包括白雲子這個觀主在內,因為修為低下,卻發現不了其中的玄妙和好處。


    畢竟白雲子不過是將將達到築基期修為,對起碼元嬰境界才能觸及到的靈魂層麵,根本無法探查。


    估計他們隻把那莊園裏的陣法當成是淨化精神,最多再加上有些許聚靈效果的福地罷?


    當真是身在寶山而不知,淩聞霄都替白雲子覺得惋惜。


    若他有這樣的福地……好吧,還是不要想得太美了,上天已然對他不薄了。


    隻是淩聞霄還有一個疑惑,據白雲子所說,他的師父到壽終正寢的時候,修為也不過堪堪達到築基期巔峰,始終沒有跨過凝結內丹那道坎。


    那他是如何設計出這般能觸及靈魂的陣法的呢?難道隻是巧合,還是照著古籍上的陣法照貓畫虎,誤打誤撞才有了如此玄妙的效果?


    這個疑惑對淩聞霄來說重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白雲子的師父確實是誤打誤撞才弄出如此大陣來,那麽這套陣法隻是多個陣法互相影響,乃至和環境相互影響,才誕生的意外產物。


    如此一來,淩聞霄想要完美複製出那套陣法的效果,就充滿了不確定性。


    如果白雲子的師父和他一樣,也是“天賦異稟”,天生對靈魂有著極為敏銳的感知,那麽也就意味著他在設計陣法的時候,是考慮過陣法對神魂的作用的。


    也就是說,陣法本身必然遵循一定的規律,淩聞霄隻要能吃透其中的原理,即便複製出來很困難,頂多也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可要說不重要,其實也不重要,無論白雲子他師父到底是如何架設出這套大陣的,淩聞霄有陣圖在手,再加上他本身就有對靈魂層麵的感知能力在,終究還是有希望重現玄妙別院陣法效果的。


    再說了,白雲子的師父已經作古近二十年,是與不是都沒法再驗證,糾結於此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迴到關江之後,淩聞霄先去了一趟武道館。


    他這次從扶桑歸來,周學文本來說好了要親自去機場接他的,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


    可在他在扶桑登機時,周學文突然又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武道館出了點事,實在抽不出空,準備讓他朋友代替他接風。


    淩聞霄當時就拒絕了,他又不是小孩,而且關江離魔都又沒多遠的路,願意讓周學文接,是因為這弟子總覺得占師父的光太多,讓他多出點力也是增進師徒感情的一種表現形式。


    可讓別人來接待,淩聞霄自然就覺得沒那個必要了。再加上他本來就有和白雲子見上一麵的打算,這點小事當時說過也就過了。


    隻是,迴到關江之後,淩聞霄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


    按照周學文一貫的“作風”,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他肯定是把服侍好淩聞霄這個師父放在最首要位置的。


    盡管淩聞霄對此種和封建人身依附關係的做法很不感冒,但周學文的一片“孝心”他還是很受用的。


    這也說明周學文所說武道館出了點事,絕不是一點小事。


    作為名義上的武道館股東之一,他也不放心,萬一又是白明緒那夥人搞出來的事情呢?


    以周學文現如今的能耐,估計還沒辦法和那些人扳手腕。


    當然了,淩聞霄即便不出馬其實也沒什麽,因為無論從出資比例上看,還是從對武道館的貢獻上看,他這個所謂的股東怎麽看都是個假的。


    而且在上個月,淩聞霄把武道館賬上屬於他自己的那份資金剝離之後,以師父的名義強製讓周學文接受了他對於股份調整的提議。


    畢竟自從地下賽事組織的王玉上門那次之後,淩聞霄也意識到無論他願不願意,他所擁有的一些能力或資源,必定會引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人或勢力覬覦。


    區區武道館也承受不起那樣的風浪,如果這份產業是淩聞霄自己的,哪怕隨時倒閉他都不會覺得可惜。


    但偏偏這份事業是周學文折騰出來的,他把幾乎所有精力都投入了進去,如果因為淩聞霄自身的原因,最後導致武道館辦不下去了,估計會很挫傷周學文的信心的。


    淩聞霄也不想因為自己而牽連到這個徒弟……即便到現在,他依然還對兩人有些不自然的師徒關係感到小小別扭,但哪怕隻是從朋友的角度來看,牽連到周學文也不太好。


    股份調整之後,淩聞霄雖然沒有徹底退出武道館的股東行列,但他現在所占的股份比例,已經降到了百分之十。


    之所以沒有完全退出,用周學文的話來說,淩聞霄的存在,本身就是武道館做大做強的“活招牌”,也是武道館高級定製服務的底牌,要是淩聞霄不拿股份的話,那周學文這個徒弟今後都不敢麻煩師父了。


    好吧,不管怎麽說,淩聞霄覺得既然兩人的因果已經“糾纏”在了一起,他就算想刻意撇清,估計也沒辦法理順,所以當時也就允了。


    作為股東,武道館出了事,於情於理也要去看看,如果麻煩是因他而來,那更要出馬。


    然而淩聞霄到了武道館之後,卻意外地發現……是沒有發現任何狀況。


    如果說生意好也是異常的話,那麽武道館的異常就是生意異常地好。


    一出電梯,他就看到前台那邊簇擁著好些人,七嘴八舌地在詢問課程等事項。前台小美,以及之前已經辭職,淩聞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重新迴來上班的肖靜,兩個人快速而忙碌地應付著這些諮詢的準顧客。


    而前台對麵的小小等候區,幾張長條沙發上也坐滿了人,讓淩聞霄下意識想到銀行、醫院才會出現的排隊等號場景。


    見小美和肖靜在忙碌,淩聞霄也沒和她們打招唿,而是擠過擁擠的前台區,走進了武道館內部。


    武道館裏麵的那個原來淩聞霄覺得有些空曠的大廳,這會兒也是人滿為患,教詠春的毛雨辰、教八極拳的趙文斌……每一個武術教練都帶著自己班上的學員(超編之後的),在揮汗如雨地打套路。


    放眼望去,連原本預留出來當做安全通道的過道,都被占得滿滿當當,連一條羊腸小道都沒留下。


    生意怎麽一下子這麽火爆起來了?淩聞霄有些莫名其妙,他去扶桑之前還來過一趟,那時候的生意雖然也不錯,但也是因為暑假班學武的小孩多,可也沒有這麽火爆?


    什麽時候關江也有了這麽濃厚的學武氛圍了?總不至於靈氣複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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