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半夜，好不容易等淩瑄睡著了，天雪輕手輕腳地移開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臂，跳下了床。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迴頭，確認淩瑄還在睡，才悄悄地關上門出去了。
她一出門，淩瑄立刻就睜開了眼睛，知道她要去哪裏，是以他並沒有阻攔。
憶天房裏的燈還亮著，天雪敲了敲門，貓著腰鑽了進去。
“師兄。”
憶天正在為剛才的事後悔，見到是她，眼底劃過一抹驚喜，但一想到她就要和師父成親了，又冷下了臉：“你怎麽來了？”
“我當然是來看你呀！”天雪跑到他床邊，又補充了一句，“我可是趁師父睡著了偷偷溜出來的。”
想起那日所見，憶天眼神一暗：“你和師父睡一起？”
察覺到說漏了嘴，天雪連忙捂住嘴，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師兄，我……”
“不用解釋，那日我都看到了。”憶天苦笑，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娘從小就告訴我，要把你當妹妹一樣疼，我還以為娘是要我好好照顧你，沒想到……原是我自作多情了。爹、娘、師父，甚至是掌門都早就知道你的身世，卻隻瞞了我一個人。”
“師兄……”天雪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元香會瞞著你，也是為了你好，畢竟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真的還能記起前世的事情。”
“師兄？既然你都想起來了，還喊我師兄做什麽，小師叔？”
天雪低著頭，輕聲道：“對不起。”
等了許久沒聽到她往下說，憶天忍不住迴頭，就見昏暗的燈光下，思慕的女子正垂著頭站在自己的床邊。她沒有看他，不知道在看什麽，兩片睫毛輕輕地扇動，單薄身子柔弱而又清瘦，許是大病初愈的緣故，她站在那裏，總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那一瞬間，憶天的腦子裏忽然閃過一抹念頭：真的要因為得不到而責怪她嗎？
娘已經把前世的她和師父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起初聽到的時候，除了震驚，他更多的是心疼。
上一世的她不願修仙，明知道自己會死，卻依舊堅強地活著，學習醫術隻為濟世救人。她沒有學過一天仙術，卻因在這仙山長大，和他們一樣心係蒼生，心係六界。
小小年紀尚不知親情為何物，就差點被掌門趕下山，等到眾人後知後覺她就是掌門另一個女兒的時候，她已慘死在妖魔的手中。送她迴來的人必有陰謀，可她不得不接受這一切，變成了憶雪，變成了他的師妹。
可這些並不是她的選擇，他相信如果她有能力掌控自己的生命，也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說到底，在這一切事情中，她才是受傷害最深的一個，她才應該是被所有人保護疼愛的人。難道就要因為他喜歡她，就要讓她承擔這一切所造成的後果嗎？明明，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卻還願意跟他道歉，他又有什麽資格埋怨她呢？
“師妹……”憶天終於沒忍住，伸手拉過她。
若是在以往，天雪一定會拍開他的手跳得老遠，可這一次，她卻沒有反抗。
她挨著他在床邊坐下，目光停留在他握著自己的手上。
良久，憶天又歎了一聲：“你真的喜歡師父嗎？”
天雪本來會過來就是想跟他說清楚，因此並沒有再瞞他：“我喜歡淩瑄哥哥，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
“可是我不想叫你師娘怎麽辦呢？”憶天有點失望，在她抬眼看他的時候，卻笑了，“以後私下沒人的時候，我還是叫你師妹好不好？”
“師兄？”天雪眨了眨眼睛，她這個師兄其實長得還是很好看的，笑起來的樣子就更好看了。
憶天像小時候一樣揉揉她的腦袋：“雖然在知道你喜歡師父的時候我很生氣，不過聽了那麽多故事以後，我的生氣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我喜歡你，所以不想看到你難過，你和師父經曆了那麽多才能夠再在一起，我又怎麽會因為這個生你們的氣呢？”
天雪其實一直都知道憶天喜歡自己，可卻從沒想過他居然會把這句喜歡說得那麽理所當然，想說什麽，又不知道如何迴答，嘴巴張了又閉，不小心嗆了一口風，頓時紅著臉咳了起來。
憶天坐起來給她順氣：“聽到我喜歡你就那麽激動？難道你喜歡的其實不是師父，是我？”
“你……”聽出了他話中的玩笑，天雪又羞又惱，卻也放下心來，“你別胡說！”
“逗你玩呢，看把你激動的。”看著她的模樣，憶天不由好笑，不過他喊了十年的師妹，讓他喊師娘也是真的喊不出口呢。
好不容易順過氣，天雪還是有點不放心：“師兄，你不生氣啦？”
“我為什麽要生氣？”憶天反問。
天雪終於放心：“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
“我會怎樣？”不待她說完，憶天打斷，“擔心我會想不開找師父大打一架嗎？別說我又打不過師父，我若真的因為這件事就生你們的氣，我才是真的不配當師父的徒弟。師父找了那麽多年，終於找迴了他愛的人，我應該替他高興才是，你說是嗎？”
他看著她，滿眼的深情。這是他第一次跟她說喜歡她的話，也是最後一次。
天雪迴房的時候，淩瑄已經等了她很久。見她又準備悄悄地爬迴去，他索性一把抱住了她：“迴來了？”
“啊……”天雪低唿，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他壓進了柔軟的棉被中。被子還是溫的，上麵還有著他的體溫。
“你……你怎麽醒了呀？”天雪做賊心虛，不敢看他。
淩瑄的唿吸噴在她的臉上，□□難耐：“你是希望我醒不來？”
“不……不是。”天雪小聲迴答，屋子裏沒有點燈，就算二人離得很近，她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淩瑄貼著她的唇開口：“天兒的事解決了？”
天雪點頭：“嗯，師兄已經不生氣了。”
“真乖。”淩瑄吻上去，不知道是在說她還是說憶天，“看來這些年我的徒弟沒白收。”
“淩瑄哥哥……”
“噓，待會兒再說，先辦正事。”天雪的話被他含進了嘴裏，腰帶不知何時已經被人解開，衣服鬆鬆垮垮地散開鋪在床上。
夜還長，他還有很多時間把她溜走的時候補迴來。
*
三個月後，朱雀堂已重修完畢，山上一片喜氣洋洋之色。
這日一早，天雪還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元香從被子裏拉了起來。淩瑄等她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已經迴到了自己原來的住處，原因嘛，二人都心知肚明的。
天雪身體不好的時候淩瑄有理由留下來照顧她，但等她身子好了還留在她房裏，這就要引起別人的懷疑了。雖然二人也知道有些事情早就瞞不住了，但怎麽說在成親之前也得收斂一點。
不知是不是記起了前世的緣故，天雪近日也愈發地貪睡了。
元香無奈地給她擦著臉，見她仍是一臉睡衣，扶著她的肩晃了晃：“睡睡睡，今日都是你大婚的日子，你怎麽還隻想著睡啊！”
聽到大婚二字，天雪一個激靈，瞬間睡意全無。
對哦，今日可不正是她和淩瑄成親的日子嘛！
雖說都在自家山上成親，仙門弟子又不講究人間那一套，很多繁瑣的禮儀能省則省，但最基本的還是要有的。
比如，她的嫁衣。那可是玥兒知道二人要成親，特地讓皓騫送來的，聽說是織女用雲錦親手織就的布料，原本是要送給王母娘娘當賀禮的，玥兒求了她許久，她才答應抽出一小匹送她。當然，這一小匹已經足夠做嫁衣了。上麵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南洛瑤親手縫製，元香想幫她一起，南洛瑤卻連衣角都不讓她碰。
說到這個，元香又忍不住歎了口氣：“當初說好的你的嫁妝我來準備，結果娘倒好，什麽都已經準備好了，讓我這個姐姐想為你做些什麽都做不了。”
天雪已經換好了衣服，她從沒穿過那麽鮮豔的顏色，火紅的嫁衣襯得她越發明豔欲滴，是以整個人看起來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天雪笑著抱住元香：“說什麽呢！就算你什麽都不做，你都是我的好姐姐。”
元香拍她的手：“別亂動，小心把衣服給弄皺了。趕快坐下，還有妝沒化呢！”
天雪看看鏡子裏的自己，白白淨淨的：“不用了啦，這樣就很好呀！”
“瞎說什麽呢！”元香知她平日裏不太愛打扮，可這成親的大喜日子，怎麽能將就了去呢！於是二話不說，親手為她塗上了腮紅，又畫起了眉。
等到所有都弄好，再一看自己的成果，元香眼睛都看直了。
眼前這個嬌滴滴地跟朵花兒似的小美人，真的是她的妹妹天雪？
天雪見她不說話，又被她擋著鏡子，倒是有點急了，伸手就想要擦掉：“我是不是很難看呀？早就說了嘛，不用畫這些……”
元香趕緊拉下她的手：“別亂動，不然就成小花貓了！”
“讓我看看……”
天雪正要去看鏡子，也不知是誰外麵催了一聲，元香拿起一旁的蓋頭，就把她蓋了個結實：“時辰要到了，五師兄在外麵等著呢，晚點再看！”
她一邊說，一邊把天雪往外推。
她一出門，淩瑄立刻就睜開了眼睛，知道她要去哪裏，是以他並沒有阻攔。
憶天房裏的燈還亮著，天雪敲了敲門，貓著腰鑽了進去。
“師兄。”
憶天正在為剛才的事後悔，見到是她，眼底劃過一抹驚喜，但一想到她就要和師父成親了，又冷下了臉：“你怎麽來了？”
“我當然是來看你呀！”天雪跑到他床邊，又補充了一句，“我可是趁師父睡著了偷偷溜出來的。”
想起那日所見，憶天眼神一暗：“你和師父睡一起？”
察覺到說漏了嘴，天雪連忙捂住嘴，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師兄，我……”
“不用解釋，那日我都看到了。”憶天苦笑，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娘從小就告訴我，要把你當妹妹一樣疼，我還以為娘是要我好好照顧你，沒想到……原是我自作多情了。爹、娘、師父，甚至是掌門都早就知道你的身世，卻隻瞞了我一個人。”
“師兄……”天雪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元香會瞞著你，也是為了你好，畢竟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真的還能記起前世的事情。”
“師兄？既然你都想起來了，還喊我師兄做什麽，小師叔？”
天雪低著頭，輕聲道：“對不起。”
等了許久沒聽到她往下說，憶天忍不住迴頭，就見昏暗的燈光下，思慕的女子正垂著頭站在自己的床邊。她沒有看他，不知道在看什麽，兩片睫毛輕輕地扇動，單薄身子柔弱而又清瘦，許是大病初愈的緣故，她站在那裏，總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那一瞬間，憶天的腦子裏忽然閃過一抹念頭：真的要因為得不到而責怪她嗎？
娘已經把前世的她和師父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起初聽到的時候，除了震驚，他更多的是心疼。
上一世的她不願修仙，明知道自己會死，卻依舊堅強地活著，學習醫術隻為濟世救人。她沒有學過一天仙術，卻因在這仙山長大，和他們一樣心係蒼生，心係六界。
小小年紀尚不知親情為何物，就差點被掌門趕下山，等到眾人後知後覺她就是掌門另一個女兒的時候，她已慘死在妖魔的手中。送她迴來的人必有陰謀，可她不得不接受這一切，變成了憶雪，變成了他的師妹。
可這些並不是她的選擇，他相信如果她有能力掌控自己的生命，也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說到底，在這一切事情中，她才是受傷害最深的一個，她才應該是被所有人保護疼愛的人。難道就要因為他喜歡她，就要讓她承擔這一切所造成的後果嗎？明明，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卻還願意跟他道歉，他又有什麽資格埋怨她呢？
“師妹……”憶天終於沒忍住，伸手拉過她。
若是在以往，天雪一定會拍開他的手跳得老遠，可這一次，她卻沒有反抗。
她挨著他在床邊坐下，目光停留在他握著自己的手上。
良久，憶天又歎了一聲：“你真的喜歡師父嗎？”
天雪本來會過來就是想跟他說清楚，因此並沒有再瞞他：“我喜歡淩瑄哥哥，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
“可是我不想叫你師娘怎麽辦呢？”憶天有點失望，在她抬眼看他的時候，卻笑了，“以後私下沒人的時候，我還是叫你師妹好不好？”
“師兄？”天雪眨了眨眼睛，她這個師兄其實長得還是很好看的，笑起來的樣子就更好看了。
憶天像小時候一樣揉揉她的腦袋：“雖然在知道你喜歡師父的時候我很生氣，不過聽了那麽多故事以後，我的生氣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我喜歡你，所以不想看到你難過，你和師父經曆了那麽多才能夠再在一起，我又怎麽會因為這個生你們的氣呢？”
天雪其實一直都知道憶天喜歡自己，可卻從沒想過他居然會把這句喜歡說得那麽理所當然，想說什麽，又不知道如何迴答，嘴巴張了又閉，不小心嗆了一口風，頓時紅著臉咳了起來。
憶天坐起來給她順氣：“聽到我喜歡你就那麽激動？難道你喜歡的其實不是師父，是我？”
“你……”聽出了他話中的玩笑，天雪又羞又惱，卻也放下心來，“你別胡說！”
“逗你玩呢，看把你激動的。”看著她的模樣，憶天不由好笑，不過他喊了十年的師妹，讓他喊師娘也是真的喊不出口呢。
好不容易順過氣，天雪還是有點不放心：“師兄，你不生氣啦？”
“我為什麽要生氣？”憶天反問。
天雪終於放心：“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
“我會怎樣？”不待她說完，憶天打斷，“擔心我會想不開找師父大打一架嗎？別說我又打不過師父，我若真的因為這件事就生你們的氣，我才是真的不配當師父的徒弟。師父找了那麽多年，終於找迴了他愛的人，我應該替他高興才是，你說是嗎？”
他看著她，滿眼的深情。這是他第一次跟她說喜歡她的話，也是最後一次。
天雪迴房的時候，淩瑄已經等了她很久。見她又準備悄悄地爬迴去，他索性一把抱住了她：“迴來了？”
“啊……”天雪低唿，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他壓進了柔軟的棉被中。被子還是溫的，上麵還有著他的體溫。
“你……你怎麽醒了呀？”天雪做賊心虛，不敢看他。
淩瑄的唿吸噴在她的臉上，□□難耐：“你是希望我醒不來？”
“不……不是。”天雪小聲迴答，屋子裏沒有點燈，就算二人離得很近，她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淩瑄貼著她的唇開口：“天兒的事解決了？”
天雪點頭：“嗯，師兄已經不生氣了。”
“真乖。”淩瑄吻上去，不知道是在說她還是說憶天，“看來這些年我的徒弟沒白收。”
“淩瑄哥哥……”
“噓，待會兒再說，先辦正事。”天雪的話被他含進了嘴裏，腰帶不知何時已經被人解開，衣服鬆鬆垮垮地散開鋪在床上。
夜還長，他還有很多時間把她溜走的時候補迴來。
*
三個月後，朱雀堂已重修完畢，山上一片喜氣洋洋之色。
這日一早，天雪還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元香從被子裏拉了起來。淩瑄等她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已經迴到了自己原來的住處，原因嘛，二人都心知肚明的。
天雪身體不好的時候淩瑄有理由留下來照顧她，但等她身子好了還留在她房裏，這就要引起別人的懷疑了。雖然二人也知道有些事情早就瞞不住了，但怎麽說在成親之前也得收斂一點。
不知是不是記起了前世的緣故，天雪近日也愈發地貪睡了。
元香無奈地給她擦著臉，見她仍是一臉睡衣，扶著她的肩晃了晃：“睡睡睡，今日都是你大婚的日子，你怎麽還隻想著睡啊！”
聽到大婚二字，天雪一個激靈，瞬間睡意全無。
對哦，今日可不正是她和淩瑄成親的日子嘛！
雖說都在自家山上成親，仙門弟子又不講究人間那一套，很多繁瑣的禮儀能省則省，但最基本的還是要有的。
比如，她的嫁衣。那可是玥兒知道二人要成親，特地讓皓騫送來的，聽說是織女用雲錦親手織就的布料，原本是要送給王母娘娘當賀禮的，玥兒求了她許久，她才答應抽出一小匹送她。當然，這一小匹已經足夠做嫁衣了。上麵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南洛瑤親手縫製，元香想幫她一起，南洛瑤卻連衣角都不讓她碰。
說到這個，元香又忍不住歎了口氣：“當初說好的你的嫁妝我來準備，結果娘倒好，什麽都已經準備好了，讓我這個姐姐想為你做些什麽都做不了。”
天雪已經換好了衣服，她從沒穿過那麽鮮豔的顏色，火紅的嫁衣襯得她越發明豔欲滴，是以整個人看起來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天雪笑著抱住元香：“說什麽呢！就算你什麽都不做，你都是我的好姐姐。”
元香拍她的手：“別亂動，小心把衣服給弄皺了。趕快坐下，還有妝沒化呢！”
天雪看看鏡子裏的自己，白白淨淨的：“不用了啦，這樣就很好呀！”
“瞎說什麽呢！”元香知她平日裏不太愛打扮，可這成親的大喜日子，怎麽能將就了去呢！於是二話不說，親手為她塗上了腮紅，又畫起了眉。
等到所有都弄好，再一看自己的成果，元香眼睛都看直了。
眼前這個嬌滴滴地跟朵花兒似的小美人，真的是她的妹妹天雪？
天雪見她不說話，又被她擋著鏡子，倒是有點急了，伸手就想要擦掉：“我是不是很難看呀？早就說了嘛，不用畫這些……”
元香趕緊拉下她的手：“別亂動，不然就成小花貓了！”
“讓我看看……”
天雪正要去看鏡子，也不知是誰外麵催了一聲，元香拿起一旁的蓋頭，就把她蓋了個結實：“時辰要到了，五師兄在外麵等著呢，晚點再看！”
她一邊說，一邊把天雪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