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潛連殺兩人,想要再去殺第三人時,已被發覺。


    就算沒有被發覺,他也來不及去殺第三人。在他身後,那殺了李麽的人,已經將劍刺向他後心。


    那劍尖,離龍潛後心隻有一寸距離。


    刀光閃過,那想要殺龍潛的人,腦袋飛起。原來是蛇皮及時趕到,一刀削了他首級,還飛起一腳將他的無頭屍體踢飛。


    “爹!”李小環不顧兒女的哭喊,跑過去抱住自已父親的屍體痛哭。


    龍潛看了眼李麽的屍體,對聶飛說:“聶飛,我不期望你會放過龍家的男人。我隻希望,你不要對女人和小孩下手。我已經盡我最大的能力救人,可惜還是……”


    蛇皮看向聶飛,他沒有發表意見。


    聶飛看向龍潛,剛才他殺的人裏麵,就有龍潛的父親,也有龍雲的父親,還有龍嫣兒的父親。


    此時麵對龍潛和龍嫣兒,真不知該如何說話。他與他們之間,應該是仇人。


    “殺不殺你,讓天洪幫的兄弟決定。”聶飛道。


    龍嫣兒看著聶飛,她也沒法對聶飛說什麽。罵聶飛?站在龍家立場上,她應該罵。然而,她也知道,這就是江湖。


    “平安,你們最好離開龍家,也不要再與天洪幫有什麽瓜葛。”


    說完,聶飛去殺龍家其他人。蛇皮看了看寧平安,解釋道:“天洪幫已經沒了,保護不了你,反而會連累到你。”


    蛇皮解釋完後,也離開去殺龍家的人。


    最終,龍潛沒有死。


    天洪幫的人,在得知他殺自已人救寧平安及其家人後,決定不殺龍潛。他們都知道龍潛與聶飛合作過,這也算是給聶飛麵子。


    殺完龍家,聶飛帶著他的兄弟們又從江湖上消失。


    但是,大家都知道,聶飛不會消失,而是在計劃殺上煬州宇文家。


    如今,若問江湖上誰最人心惶惶,莫過於煬州宇文家。


    江湖上的說書先生,講的故事裏最多的就是與天洪幫有關的故事,還有聶飛的故事。什麽樓蘭山天洪幫守衛大戰,聶飛複仇血雨洗江湖。


    但是在煬州,沒有一個說書先生敢說聶飛和天洪幫的故事,若是敢說,輕者入獄重則當場斬殺。


    戲盟的人,被宇文家趕出煬州。能夠在煬州唱戲的,是沒有加入戲盟的戲班。唱的戲,也不能與聶飛搞的那些戲有關。


    可以這麽說,在煬州,聶飛和天洪幫就是禁忌。提到與他們有關的,就是犯忌。


    煬州宇文府,籠罩在陰雲之下。哪怕天上陽光燦爛,每個進入宇文府的人,都感覺府裏陰雲密布。宇文府裏的人,更是活在緊張與焦慮中。


    聶飛一天不來,他們就過一天提心吊膽的日子。就好像聶飛是一把懸在宇文府上空,懸在他們頭頂的的劍,隨時落下要他們的命。


    今天又是開家族會議的日子,聶飛到底來不來呢?


    據說,聶飛出在世家尋仇的日子,都是世家開族會的日子。因為那天世家的高層幾乎全在,可以省去四處尋找的麻煩。


    宇文家的人,既不希望聶飛來,因為那會給宇文家帶來災難。又希望聶飛快點來,大家都不想過著每天擔心的日子,希望早來早解決。


    家主宇文成坐在會議廳裏,看著到齊的人說道:“不知今日,聶飛是否會來?”


    他的話,像是問自已,也像是在問宇文家的人。


    “會來。”


    宇文成突然看向會議廳外。其他人聽到這個不熟悉的聲音,也全都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外麵,一個黑衣黑刀的男子正緩步走進會議廳。他的眼珠黑得如同兩汪深淵,深淵裏麵掙紮著無數的亡魂。


    隻是看他的眼,就如此嚇人。


    “聶飛?”宇文成問。


    “我是聶飛,諸位久等了。”


    “聶飛!”


    “真是聶飛!”


    “終於來了!”


    “你敢來!”


    宇文家的人,每個人的反應都不同。有驚訝,有恐慌,有鎮定,有怒意,還有終於等到你來的神情。


    “關門!聶飛,有種你先別動手。等我關好門,大家殺個痛快!誰活到最後,誰出去!”


    隨著宇文成說話聲,有人過去將會議廳的大門關閉。


    這一閉,將外麵的光線隔絕,仿佛關閉一扇通往活路的大門,關閉了生機。


    外麵是活路,裏麵是死境。


    關門?聶飛沒有阻止,也沒有馬上動手。為何要關門,肯定有蹊蹺。


    看到關上門,宇文成又對聶飛說道:“聶飛,你每次殺入世家,都選開族會的日子。難道你不知道這個習慣,是你的破綻嗎!”


    “外麵,我暗藏了上萬士兵。就算你能殺死我們這裏所有人,出去也會麵對幾萬兵馬!”


    “聽,這是他們的腳步聲。他們要把這裏團團包圍,不管你往哪裏衝,都要麵對如海一般的士兵!”


    “他們是我宇文家最忠誠的士兵,就算你殺他們一百遍,他們也不會後退!”


    外麵果然有許多腳步聲,這些腳步聲並不整齊,匆忙地奔跑著,像是拿著許多東西。


    關著門,窗口糊著紙,聶飛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他看到其他宇文家的人眼裏,也是疑惑的表情,顯然他們並不知道宇文成的計劃。


    聶飛猜對了,這個計劃隻有宇文成一人知道。他說為了保密,誰也不能告訴。並說,這是唯一殺死聶飛的機會。


    殺死聶飛,是最大最重要的事。宇文成這樣說,大家也就不再問。


    聶飛聽到外麵有東西落地的聲音,有瓦罐破碎的聲音。同時,聶飛聞到一股氣味,油的氣味。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火攻!


    宇文成看到聶飛臉上變色,知道再瞞不過聶飛。他剛才說那麽多話,無非就是要穩住聶飛,讓外麵的人有時間做準備。


    “聶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宇文成坐在座椅一跺腳,他腳下的石板突然一翻,人連同座椅整個往後仰,猛然翻到地下。


    而那翻上來的另一麵石板,彈出一個火球。火球彈到屋頂上,轟地一下燃燒成一片。


    火熱迅速蔓延,由屋梁向周圍迅速擴散。眨眼的時間窗戶和門都燒著了。


    火勢馬上就變大,顯然這裏早經過布置,所有易燃物都浸過助燃的油。


    同時外麵也劈裏啪啦響起來,像是幹稻草燃燒的聲音,還有木柴燃燒的聲音。


    “宇文成,你這個混蛋,你居然連我們也一起燒死!”


    “宇文成,你不得好死!”


    “宇文成,你隻讓一部分人來開會,其餘的人都不是真正的高層,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我們這些來的人,都是曾經反對過他,不支持他的人!”


    “宇文成,你好歹毒!借機鏟除異己!”


    聶飛還沒說話,宇文家的人反而先罵起宇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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