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是我害死我的妻子,沒想到是鯊彪這個畜生趁我出海打漁,害我妻子。”


    孟青看著一些跳船後在水裏掙紮的海盜,將心中痛楚向聶飛訴說。


    那些海盜原本是遊泳,或抱著大木頭柱子漂浮。可等越來越多的鯊魚聞到血腥聚集而來時,這些海盜就變成掙紮。


    他們向孟青和聶飛唿救,可是換來的隻有冷漠。


    這是他們的報應,他們害人,終有一天也要被人害。


    “其實,也是我害了妻子。沒有我與浦老大、鯊彪他們結怨,我妻子就不會受我連累。”


    孟青摸著聶飛丟給他的下品寶刀,感歎道:“等我殺光南海諸島的海盜,我就去炎朝幫你。”


    “這把寶刀,是那極南大國之人的。我真沒殺他,那是浦老大他們搶寶刀的借口。”


    “我相信你。”聶飛道。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有時候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聶飛遇到孟青,孟青提出與他切磋,那個時候聶飛就覺得孟青的性格豪爽,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雖然孟青的綽號“海狼”,但那也許是浦老大那樣的人叫的。認清一個人,不是他的外表也不是他的綽號,更不是他的甜言蜜語、阿諛奉承,而是他的舉止行為中的細節。


    孟青在修補船帆,聶飛在船四周巡視,查看有沒有海盜遊過來偷偷上船。


    沒有海盜敢在這個時候遊泳,四周的鯊魚成百上千條在水裏。單看那露出海麵的特有的鯊魚背鰭,數都數不清在周圍遊蕩,就讓人膽寒。


    一艘大海盜船,上麵有近兩百多海盜。兩艘大的海盜船,就有四百多海盜。剩下的中小海盜船二十來艘,上有一百多到幾十人不等,此處落水或被殺的海盜,共二千多近三千人。


    這些海盜對於聞到血腥趕來的鯊魚,如是一個狩獵場。不,不是狩獵,而是進食場。


    隨著越來越多的海盜被鯊魚吃,血將這片海域染紅,更多的鯊魚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


    這裏大大小小的鯊魚,由成百上千條,變成上萬條!


    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讓人恐懼。


    與鯊魚搏鬥,有刀的海盜麵對一條鯊魚還可以搏鬥。兩條或幾條,甚至一群鯊魚,反抗不過是徒勞掙紮。割傷鯊魚流出的血,反而更加刺激鯊魚的攻擊。


    多數惡人之所以兇惡,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贏家。當他們認清自己是失敗者後,他們也會害怕。


    一個站在木板上的海盜,被突然躍出水麵的大白鯊咬中,拖入海裏。頓時鮮血染紅海麵,徒勞的掙紮和喊叫轉眼淹沒在水中,引來更多鯊魚搶食。


    剩下的零星散落在各處的海盜,哭了。


    兇悍的海盜,也有哭的時候。


    真是活該!


    “船帆修補好了,開船!”


    孟青提醒站在船舷觀察的聶飛,聶飛聽到後與他一起張帆啟航。風吹起船帆,船開始提速。


    就在此時,聶飛發現海麵異常。


    原本在這片海域遊弋尋食的鯊魚,像是遇到什麽情況一般,突然間集體往東遊走。


    這個情景從西麵傳來,很快蔓延整片在此進食的鯊魚。紅色的海麵,無數豎著背鰭的鯊魚在加速往東逃竄。


    “發生了什麽事?鯊魚為何在逃?”聶飛問孟青。


    孟青聞訊來到船舷邊察看,又看向四周,這樣的異常讓他莫名緊張。


    “我也沒遇到過。”


    那些還站在木桶上、木桶上或者漂浮雜物上的海盜,看到鯊魚逃走後不由齊聲歡唿。


    就在此時,突然傳巨大的水聲。


    嘩啦啦!


    海麵翻湧,激起水柱和大浪。一個東西突然從水下伸出來,是一個巨大的蛇頭!


    這個蛇頭足有一張幾人大床那麽大,兩隻眼睛通紅。這雙眼睛沒有像蛇或動物那樣在頭兩側,而是像人一樣同在頭部前方,像一張人臉!


    蛟龍的嘴像蛇像蜥蜴又像鱷魚,許多獠牙伸出嘴巴露在外麵,樣子猙獰恐怖。


    蛇頭頂部有兩個高高的隆起,像是兩個未成型的犄角。


    蛟龍!


    這是聶飛千尋成找的蛟龍!


    太多的血腥和鯊魚聚集在這裏,終於把這條異獸引來。


    鯊魚也是蛟龍口中的美味,所以鯊魚見到蛟龍出現,集體逃亡。


    這條蛟龍將頭伸出海麵立起一丈多高,剩下的身體隱藏在海麵之下,不知有多長。


    蛟龍先是看了眼“海上尖刀”號,隨後被眼前嚇壞的海盜吸引。


    蛟龍似乎開啟了一點智慧,先是掃視這片水域估計形式。


    那兩個倒黴的海盜,發抖著身體,相互抱在一起。他倆距離蛟龍隻有一丈遠,聞到蛟龍身上惡臭的腥味。


    他們不敢發出聲音,隻是希望蛟龍沒有看到他們,不要把他們當食物。


    蛟龍掃視完,看向麵前的兩個海盜。突然張開大嘴,帶著滿嘴尖牙咬向那兩個海盜。


    那兩個海盜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全部被咬在蛟龍嘴裏。


    哢嚓!


    一人兩斷。蛟龍輕微仰嘴巴,就把兩個海盜咽下去。然後蛟龍吐出腥紅的舌頭,似乎對所有人露出滿意的微笑。


    “這個蛟龍的速度,至少罡勁初期!”孟青心驚膽戰地說道。


    沒見過蛟龍,他還以為自己至少能從蛟龍嘴邊逃生。可是見過蛟龍撲食,孟青不再有此幻想。


    甚至孟青不用猜也已經知道,他的船再快,也快不過這條蛟龍。


    這蛟龍似乎聽到孟青在說話,眼睛再次看向孟青。它的頭漸漸升高,身體慢慢升出海麵。


    拉高一尺、拉高二尺、三尺、四尺、五尺、六尺!


    升出海麵的身體,足有三丈長,蛟龍這才停止升高。而它剩下的身體,仍然在海麵之下,讓人完全看不透它整個身軀會有多長。


    蛟龍高高在上,如同君王一樣俯視海麵上的獵物。它那腥紅的舌頭不時吐出又縮迴,分叉的舌頭讓蛟龍看起來像一條巨大的水上大蛇。


    這條蛟龍全身覆蓋鱗甲,肚皮白色,身側和背是青黑色。背上長著一排背鰭,背鰭像鯉魚的背鰭,一根一根立起來時尖如矛刺。


    蛟龍此時離“海上尖刀”號有幾十丈遠,並未著急攻擊船。它掃了一下海麵飄浮物上的海盜,頭突然往下一鑽,就鑽入海裏。


    它露出海麵的身體像個拱橋一樣,嘩啦嘩啦帶著水聲移動。速度之快讓人無法計算出身體到底有多長,最後尾巴露出水麵,又“嘭”一聲拍打著海麵,激起浪花後潛入水下。


    蛟龍的尾巴才入水,它的頭就在七丈外的海麵猛然鑽出。


    嘩啦啦!


    激起的海浪聲過後,蛟龍消失在海麵。隨著消失的,是原本在那裏的三個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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