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友海嚇傻了,雖然沒有刀架在他脖子上,但他一樣感覺自己脖子上有把刀擱在那裏。隻要自己不說實話,這把刀就會嗤啦一下,把他脖子割開。


    太快了!


    殺意就那麽突然地從聶飛身上澎湃而出,將他與扈二良完全籠罩。


    他隻在恍惚間看見一道黑風吹過扈二良的脖子,隨後扈二良就整個人僵硬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等聶飛說話的話音落下,扈二良的脖子上才冒出血,然後撲通倒地。


    這個搭檔就這麽死了,沒有一點反抗地死在他麵前。甚至他和這個死去的搭檔,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再是一頭肥羊,而是一個殺人魔頭。動不動就出手殺人,一點也不給人機會,也不和死者商量,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尚友海認為他們做海盜的,殺人之前都還說幾句好聽話,讓那些反抗的人死個明白。


    為何眼前這人,如此兇狠!難道炎朝人,都這樣濫殺無辜?


    尚友海當然認為他們是無辜的,隻要他們無法反抗,如他們此時一樣,被人迫害殺死,他們就是受害者,他們就是無辜人。


    自認無辜的尚友海害怕自己也像扈二良一樣死得不明不白,趕緊老實迴答:


    “真有浦老大這個人,不過他知不知道哪裏有蛟龍,我們就不知道了。我覺得浦老大走遍南海諸島,應該聽說過哪裏有蛟龍。”


    “所以你們說的話,不過是為了騙我跟你們來這裏瞎編的,對不對?老實迴答,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場!”


    “大哥,我老實迴答,你能饒我小命嗎?”尚友海苦著臉。


    “你在和我提要求?”聶飛的目光移到尚友海的脖子上。


    尚友海頓覺脖子仿佛有把刀在輕輕割他脖子一樣,嚇得搖頭:“不是,大哥,我沒敢提要求,我隻是求大哥放我一條生路。我上有八十……”


    “不用再說了。你自己想想,你的結果對我有何意義?我已經被你們騙到這裏,難道這不是實事?你這人啊,不實誠。”


    聶飛轉身,出刀收刀,邁步離開。


    尚友海本想說自己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哇哇待哺的兒女,結果話沒說完就被聶飛打斷。而聶飛說的話,如雷重擊他的大腦。


    他們既然把聶飛騙到這裏,所說必然沒有什麽真話。聶飛要的不過是蛟龍的消息,他既已說出不知浦老大知不知蛟龍的消息,其餘的對聶飛就再無意義。因為聶飛已經被騙到這裏,他們對聶飛想圖謀不軌。


    假如我從實招出,也許他就會放我一條生路。尚友海眼前一黑,臨死前這樣想。


    其實尚友海想錯了,不管他是不是老實迴答、爽快迴答,他的結果都是一樣,和旁邊的扈二良一樣,一個字,死。


    這兩人對聶飛圖財害命,聶飛又怎可能放過這等惡人。殺死這兩人,聶飛按普陀樓小二說的地址,找到孟青。


    這是一間破舊房子,距離海邊不遠。聶飛找到這裏時,遠遠地看到沙灘上孟青正在練拳。


    夕陽斜照沙灘,一個健壯的男漢的身影在沙灘上,打著剛勁有力的拳法。他的汗水在夕陽下閃閃發著金光,他的身影在沙灘上拉得老長老長。


    這一幅畫麵,給人一種別樣的印象。讓聶飛不由自主想起一句詩,“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而這個練武之人,似乎用自己的生命,在對抗夕陽。


    人老拳不老,人老武道之心不衰!


    本來別人練拳,外人不應偷看的。隻是這裏沒有圍欄,又沒寫著禁止入內,聶飛進來看到後幹脆不走開,看看孟青的武功如何。如果孟青武功比他差,他可以指點或傳授孟青武功,作為請孟青出海的報酬。


    孟青練拳時,看到聶飛到來。如果他忌諱別人偷看,應該收功。但他沒有,而是繼續練拳,直到將這套拳打完,他才平整內息,看向聶飛。


    “看了這麽久,有何指教?”


    聶飛走過去。


    “你的拳,力凝而不散,勁聚而不發。內力能遊走全身,隱隱有內勁布罡之勢。我猜你的實力,化勁後期,不知可對?”


    孟青驚訝地一抬眉,“年輕人,好眼光。看來你武功不弱,要不要和我練練手?”


    “好。”聶飛雙手抱拳:“炎朝,天洪幫,聶飛。”


    想要請孟青出海尋蛟龍,就要與孟青打好交道。現在孟青給個機會,聶飛當然要抓住。


    孟青剛要抱拳自報家門,聽到聶飛說來自炎朝,大吃一驚。


    “你來自炎朝?聽口音,確實有點。南陀島,孟青,人稱海狼。有何事,走上兩招再說。”


    “請。”


    “請。”


    比武切磋,自然是點到為止。聶飛刀法最強,拳法也不弱。與孟青你來我往打了足足一百多迴合,這才停手。如果不是因為天色暗淡,恐怕孟青還要拉著聶飛繼續打下去。


    “哈哈,痛快痛快。在南陀島,很難找到人如此痛快切磋。高手是有,但……”孟青搖頭,拉著聶飛迴屋坐。


    “寒舍簡陋,將就罷。”孟青請聶飛坐下,自己提著鐵鍋打來水,將鐵鍋掛在架子上,開始在鍋底點火。


    “家裏窮,隻有海味,你若吃不慣,就喝點酒。這酒是我自釀的青米酒,我喝著還不錯,就是不知比炎朝的酒如何。”孟青拿來一個木碗,又拿出一個酒壇將酒倒在木碗裏給聶飛。


    聶飛稱謝接過,喝上一口,微辣,低度酒。心想如果孟青肯帶他出海尋蛟龍,傳孟青蒸酒技術也不是不可以。


    “此酒不錯。”聶飛讚道。在他喝過的低度酒中,孟青的自釀酒確實不錯。雖有求於孟青,聶飛卻沒有盲目恭維拍馬屁。他知道孟青不是那種人。


    孟青笑了笑,手腳利落地處理好薑扔進鍋裏,又開始取下掛在屋簷下的魚幹、菜幹、海帶,打來水清洗。


    “不知你來此找我,何事?”


    “我聽人說你是南陀島最有見識的人,出海最遠,還見過極南大國的人。不知你有沒有見過蛟龍?”


    孟青哈哈笑起來。


    “最有見識的人?說過了,我可不敢承認。從聽你說來自炎朝,我就猜想你十有八九是來找蛟龍的。”


    “為何你們都這麽想?”


    “炎朝來的人,很少來到這麽遠的南陀島。而炎朝來南海諸島的人,基本都是來經商。經商找的當然是商鋪老板,哪會找我們這等人。基本上來南海諸島不找商鋪老板,四處打聽消息的,都是奔著蛟龍來的。”


    孟青歎口氣道:“蛟龍膽可以提升內力,可以讓一個普通人憑空變成罡勁強者。這也許隻是傳說而已,根本沒有那麽神奇。”


    “這麽說,你沒見過蛟龍?”


    孟青搖頭:“沒見過。”


    聶飛一陣失望。卻聽孟青又說:“不過我聽說過。”


    聶飛眼睛一亮,複看向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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