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庾承獨對朗空圓月,心裏一聲歎息。


    聶飛,別怪我無情。易州分舵不能因你一人,而毀於一旦。


    聶飛並不知道被庾承出賣,此時隊伍在荒野的一個湖邊休整。


    湖水很清,碧綠的湖水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蘆葦、水鳥、藍天、白雲,一切都那麽清祥和。


    這裏仿佛就是一個世外桃源,讓人想放下屠刀,離開江湖歸隱。


    每天就這麽坐看雲海,靜望碧水藍天。


    聶飛看著湖麵,心裏想著後麵的計劃。他不知幫主會做什麽決定,也不知庾承會做什麽決定。他已經暗中派人聯係其他中城的壇主,誰想要滅東鷹幫和五元門就聯係他,他過去對付東鷹幫與五元門。


    既然要做,就做一次大的,把易州東鷹幫與五元門全部掃平,看他們還敢不敢再聯手對付天洪幫。


    時間已經過去三天,按說就算分舵那邊沒有消息,其他城的分壇也應該有消息。可是現在卻沒有消息,讓聶飛感覺一絲不尋常。


    “為什麽我們送信的人還沒迴來?是不是遇到不測?”山七也同樣擔憂。


    王二道為:“也許分舵下了命令,不讓人聯係我們。”


    蛇皮奇怪道:“為何不讓人聯係我們,難道要拋棄我們嗎!”


    王二搖頭:“也許分舵也不知如何處理,想等總舵的消息。在此期間,為防止任家找到我們,不讓人聯係我們。”山七點頭,道:“應該就是這樣。飛哥,你說是不是?”


    聶飛沒有迴答,看著湖邊紮營休息的天洪幫眾人。涼城一役他們打得很苦很艱難,有人受傷有人死。麵對軍隊,許多當時都以為自己會死在戰鬥中,但他們毅然往前衝殺。


    現在他們活下來了,為死去的弟兄悲哀,也讓疲累的身心放鬆。


    有燒的、有捕魚的、有打了兔子正在剝洗的,還有人拿著蘆葦葉吹曲的。


    每個人,並不是天生想要打打殺殺,他們也渴望平靜的生活。


    聶飛看著這些悠閑的畫麵,說道:“留下記號,叫兄弟們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


    如果隻是他們這些外來者,對易州地形不熟不知去哪裏。好在有涼城地界其他分堂和坐口的弟兄,他們可以為聶飛指路。


    這個湖是個落腳點,還有另外幾個地方也是落腳點。聶飛感覺情況不對,決定前往另外的落腳點。隻要留下特殊記號,送信的人會知道他們的方向。


    通知下去後,大夥開始收拾東西離開。就在此時,聶飛心有所感地看向前方,發現前方奔來一隊人馬。


    這裏是荒野,沒有路。那隊人馬似乎也發現了聶飛他們,掉轉方向向聶飛他們奔來。同時他們發出長嘯,嘯聲遠傳,又有嘯聲迴應。


    此時大家還在收拾東西,想要上馬逃走根本就來不及。


    “大家小心,有人來了。”聶飛提醒大家。


    大家立即放下包袱行李,聚攏在一起警惕地看著來人。


    一隊人,兩隊人,三隊人,一共五隊人從幾個方向往聶飛他們奔來,很快就來到聶飛麵前。


    任文韜收到聶飛位置的消息後,立即點齊任家高手,他親自帶隊前來殺聶飛。


    聞說聶飛有三頭六臂,是個惡魔行走,他要來看看,聶飛到底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這個惡魔行走是不是真那麽厲害,讓所有人都死在他刀下。


    任家的人一字排開,他們有的姓任,有的是任家的客卿。


    他們都看過聶飛的畫像,在人群中掃視後看向聶飛。


    “你可是聶飛!”客卿戈跋指著聶飛大聲喝問。


    聶飛沒有理他,眼睛都沒有看他一眼。他看著任文韜,一眼就認出任文韜是地位最高的人。


    此人坐在馬背上,仿佛龍駝著一座山嶽。天庭飽滿,寬眼厚鼻。氣勢隱而不發,神情威嚴,上位之勢自然而然流露。就連座下的那匹馬,都和別的馬不同。


    聶飛看著任文韜道:“欲問他人,先自報家門,這點江湖規矩都不懂嗎?”


    一身黑袍的戈跋看到聶飛正眼不瞧他,說話也不看著他說,心頭惱怒,臉露兇相道:“這麽說你就是聶飛無疑。你們是不是天洪幫的人,難道天洪幫的人都是縮頭烏龜,連自己何門何派都不敢承認嗎!”


    山七被罵是縮頭烏龜,頓時不能忍,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狗奴才,老子就是天洪幫的山七,怎麽樣!老子敢承認,你們這些狗敢說出自己來自哪個狗窩嗎!”


    戈跋兇惡地瞪著山七:“山七是吧,你等著,殺完聶飛,就用他的刀砍下你的頭,看你還敢在我麵前狂!”


    他斜眼看聶飛,想看看自己說用聶飛的刀殺聶飛的兄弟,聶飛是什麽表情,結果聶飛表情不變。


    任文韜的隨從看到戈跋說不動聶飛,就道:“聶飛,這位就是任家家主,也是易州州府。你等見到州府大人,還不速速下跪拜見大人!”


    聶飛道:“說明來意,如果是敵人,我拿刀相見。”


    任文韜眼睛微微一睜,上位者的氣勢頓時暴發,威嚴釋放,不怒自威道:“聶飛,這位叫山七的是你過命的兄弟對吧。我給你一次機會,乖乖獻上你的寶刀和甲衣,我隻殺你,其他人我不殺,放他們一條生路。”


    山七見到任文韜這麽無恥,居然拿他們的命來要挾聶飛,馬上叫道:“飛哥,別聽他瞎扯。他們這些人,說話根本不算話。”


    他迴頭對天洪幫眾人喊道:“兄弟們,任家的人來了,今天就讓我們殺個痛快!”


    天洪幫眾人立即拔刀,舉刀高唿:“殺個痛快!”


    任文韜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受到挑戰。這些小小的幫派壇主、堂主,居然敢在他麵前放肆。他們的舵主見到他,都要小心翼翼。


    就算是天洪幫幫主見到他,也要對他客氣有佳。


    真是江湖草莽不懂規矩禮數。粗魯不堪,隻知道喊殺喊殺。哼,刀手刀手,街頭可憐的狗!


    任文韜冷冷下令:“殺了他們,讓聶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在麵前,他縱有寶刀也無能為力!”


    戈跋反手抽出放在馬上的大劍,直接從馬背上跳起,越過馬頭向聶飛撲去。


    “聶飛,就讓我來會會你,看你到底有多狂!”戈跋大步流星輕功奇快,一個唿吸就逼近聶飛。


    其他人也紛紛躍起,拔出兵器施展輕功撲向各自目標。一起一落間,每個人節奏各有不同,錯落有致地讓人仿佛看見草原上的狼群,在草叢間不斷奔跑跳躍,撲向想要獵殺的羊群。


    隻有任文韜和幾位高手還在馬背上觀察戰況,重點是看聶飛武功到底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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