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猛然迴過神,咬了咬下唇,叮囑道:“先把他安置在西廂房,派幾個可靠的丫環小廝好生服侍,看緊點!我們還沒弄清對方是何人,送他來是什麽用意,萬不可掉以輕心!當下正處緊要關頭,還是不要橫生枝節的好,明日一早他若醒來便送走吧。”


    “是,屬下知道了!”說完扛起昏死的蕭真從暗門悄悄離開了。


    蕭寂摩挲著下巴在屋內來迴踱步,時不時走到窗前抬頭看眼夜空,彎彎的月兒靜靜地懸在樹梢,沒有一絲風,安靜地令人心生恐懼,看一次那彎新月,蕭寂便緊張一分,步子也踱地快一分,月至中天時,蕭寂額間細密的汗已開始順著臉頰往下流淌,不知不覺間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緊張焦慮之感壓得蕭寂隻覺雙腿發軟,腳步虛浮,每跨一步都猶如走在棉花堆中,深一腳淺一腳,找不到重心,尋不到踏實。幾近崩潰之時,忽聽門外有人輕聲道:“殿下,成了!”


    “成了!成了……”這兩個字在蕭寂的腦海中肆意衝蕩,他瞪著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軟軟地癱坐在了地上,良久才漸漸緩過氣來,撐著地努力站起身來,踉踉蹌蹌挪到太師椅上坐定,整了整衣衫,這才允了門。


    黑衣人推門進來,徑直上前行了一禮,“恭喜殿下,以後這南安國便隻有殿下一位皇子了。”


    “是嗎?”蕭寂淡淡地瞟了一眼黑衣人,“蕭慶不是皇子嗎?”


    “那個小娃娃嗎?”黑衣人語帶鄙夷與不屑,“陛下如今不醒人事,他還能憑借什麽坐上那個位子?”


    蕭寂心下冷哼一聲,擺了擺手,“退下吧!”


    黑衣人抱拳行禮輕輕退了出去。


    靜靜地看著再次關上的房門,蕭寂的心緒蕩出去很遠,他似乎能真切地看到蕭善臨死前的恐懼、無助、憤怒和不甘。蕭善死了,他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麽暢快、興奮,怎麽反而有種兔死狗烹的悲涼之感呢?為什麽呢?


    夜,在不知不覺間已路過,天邊泛起屢屢白光,漸漸將天空點亮,蕭寂喚了丫環進來服侍漱洗,用了幾口早膳又坐在了書案前,看著眼前的一份份密報和一堆堆政務,蕭寂不由煩躁地蹙起了眉頭。


    “殿下,蕭世子帶人來咱府上要人,說有人看見蕭真獨自進了咱府裏再沒有出去過,所以便帶了人來咱府上……接人!”隨從慌慌張張未及稟報便嚷嚷著衝了進來


    “哦?那就帶他去見蕭真啊!”蕭寂抬起頭一臉坦蕩,笑意溫和地看著隨從,語氣也很是隨意。


    “殿下――”隨從擰著眉一臉難色,“今晨小廝來報那個蕭真醒了,屬下便親自去拜望,誰曾想他一見到屬下便激動起來,一口咬定是殿下將他綁進府的――”


    “什麽?”蕭寂既震驚又憤怒,拍案而起,圓瞪著雙眼疑惑地指著自己,“我?綁他?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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