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輕易地放過那個家夥好嗎?那個叛徒。”菲魯特握了握拳頭,無法忍耐地砸在空處。


    叛徒什麽的……春日野悠搖了搖頭。


    如果可以收起你臉上的無聊的話,聽起來會更有說服力一些吧。


    “說的也是呢,下次見麵的時候,你好好教訓他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揉了揉菲魯特的頭發。


    “那是當然!”菲魯特有些不自然地按了按自己的頭發,虛張聲勢的說。


    接著,她就沉默了,望著遠處眼神變得幽深。馬車揚起塵土,身後的羅茲瓦爾宅越來越小,在門口送行的人也隻剩下了四個黑點。


    寂寞了?也是呢。


    “菲魯特,要聽故事嗎?”


    “……嗯!”暗淡的臉龐,霎時間迎著陽光,揚起動人的笑容。


    空曠的荒野上,遊吟詩人的傳頌再次響起。


    比起隻是小孩子的菲魯特,春日野悠能夠確定未來相遇的必然。但是,這種必然的理由是無法闡述的。想必會是一次充滿驚訝的再見吧。


    他轉頭深深看了一眼,地平線處的宅院,繼續自己的旅行。


    這次羅茲瓦爾宅之行,可以說是圓滿完成了所有預設的目標。在停駐的一周內,連續四次與帕克對戰,將目前掌握的戰鬥能力全部演練熟悉。摸清了自己的勢力層次。


    禁書庫近四分之一的藏書,極大地豐富了他的知識。珍貴的法術書,失傳的古老儀式,不為人知的曆史記錄,以及最重要的這個世界關於加護的研究。


    後者,無疑是神秘學的頂級知識,哪怕是禁書庫也隻有不過三四本相關的著述。


    有了它們作為補充,他有自信能夠在神力技能樹的開發上取得突破。那句下次要找場子的話,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不過不知道羅茲瓦爾被什麽事情絆住了,整整一周都沒有見到身影。


    福音書上的記錄到底改變成什麽樣子,事實上春日野悠已經有了一些猜想。幸好上一個世界鍛煉來的洞察和解謎能力沒有退步。放下菜月昴也是為了印證其中一些猜想。


    “嗯?”菲魯特見到在他的一聲輕叫後,馬車的周圍逐漸包裹了一層白色的霧氣。


    “怎麽迴事,這霧氣怪怪的。”


    “嗯,有人在窺探我們。”


    就在剛才,他感知到了一股情緒強烈的視線。雖然無法錨定方向,但是來源唿之欲出。


    看著菲魯特如臨大敵的樣子,他笑著安慰了一下菲魯特。


    “放鬆,對方沒有惡意。嗯,已經消失了。”


    菲魯特東張西望的怎麽也看不到那邊有人,氣餒地坐迴了馬車。


    先前輕易地被擊敗中招的經曆,給她帶來的影響不小呢。成熟一點是好事。要是可以撫平她的精神創傷的話就更好了。


    春日野悠如此想著,講述的故事悄然轉換,絲絲神力融入了他的話語之中……


    深紅色的窗簾襯托著寬大的落地窗。一身奇特的小醜裝束的男人眺望著狹長的天空,濃重油墨的麵孔露出詭異的笑容。


    “主人,他發現了嗎?”頭枕著他的大腿,粉紅色短發的女仆疑惑地詢問。


    離羅茲瓦爾發動投影魔法不過幾秒,馬車上就升起了遮蔽視線乃至聲音的白霧。不由得她不吃驚。雖然那個人類的實力確實強得讓她驚訝,但是與現在的屬於不同的領域。


    “嗯。”男人迴想起了白霧籠罩的刹那,在春日野悠臉上浮現的若有若無的笑容。


    “這就是福音書也稱之為奇跡的才能嗎?白鯨之霧,能夠模仿出相似的霧氣,你隱藏的還有多少?”“拉姆,看好留下的人,日後能夠遇到他,盡力交好。”


    “不用著急,一步步來,為了……屠龍。”


    喃喃自語彌漫在空氣中,將小醜的身影襯托得越發幽暗。


    隻有女仆的愛慕未曾改變。“是,羅茲瓦爾大人……”


    窺探的力量消散後,春日野悠便驅散了白霧。


    不管羅茲瓦爾有什麽陰謀詭計,都需要時間去醞釀。但是如果天真地以為他的實力還會和現在一樣的話,他絕對會讓那個人大吃一驚。


    甚至,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尋找到可以造成威脅的,也就隻有那些站在世界力量頂端的人物了。比如說魔女、大罪司教、萊因哈魯特,三大魔獸,古老大精靈又或者羅茲瓦爾本人。


    這不是無的放矢的話。帕克的真實實力大致有高階傳奇,與羅茲瓦爾相差無幾。


    因為簽訂契約,受到限製後也有著普通傳奇的實力。以高階對戰傳奇,最後一次卻是他放棄斬下帕克一隻爪子的機會,選擇了平局。


    現在的他,在麵對世界頂尖力量的時候,已經擁有了自保的力量!


    神性,依然是神性。春日野悠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成長,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神性的催化。


    他沉入了莫名的境界。漆黑?混沌?空洞?寧靜?在這片無始無終的朦朧之域中,一道金色的河流流淌著。


    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河流的水涇渭分明。一部分與朦朧之域相處融洽難分彼此,另一部分流過的地方總是粗暴地扭曲、啃噬。時刻都在消耗,又不斷汲取轉化,所以持續壯大。


    在他的眼中,信仰神力的每一絲,都閃動著神話的呢喃,虔誠、好奇、震撼、恐怖等等麵孔閃爍著。或是他講述神話史詩之時幻想的畫麵,或是聆聽他的講述,接受他的恩惠的人。


    信仰有毒。依據信仰而上位的神靈,也會因為信仰積攢的因果而隕落。直到此刻,那些傳承中一個個死不得其所的神靈,才不再是空洞的文字。


    他仿佛可以聽見他們的哀嚎,看見他們神國破滅時,被無數靈魂拖入冥河的痛苦掙紮……


    “唿……”他保持不住淡定,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現在看來,最明智的做法無疑是剔除信仰神力,隻留下原始神力。不用擔心哪一天會被神性扭曲,醒來之時已是一個陌生的神靈。


    但是,他能放棄嗎?因為危險放棄變強的道路?傳奇,之所以稱之為傳奇,是因為他們跨越過了重重障礙,留下了不可思議的事跡。


    越危險收獲越大,越艱難鍛煉越好。他的目光越發凝實,宛若有著一座山的重量。


    他放開了信仰神力的一部分控製,隨即大約二十分之一流入了他的身體。


    “悠?”菲魯特的表情驚疑不定。


    在不久之前的閉目後,一道道冰牆就為著了春日野悠。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身上神聖的味道越來越重。讓人想要膜拜,想要將心靈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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