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蹭到身邊的春日野悠,神山遙露出嫌棄的表情,“自作聰明的家夥。”


    “唔,人多更熱鬧呢。”秋庭明美猶如平常一般的耍寶,但是在她自己都注意不到地方,眼光有了一刹那的動搖。


    “嘿嘿,後輩君等會要好好塞住耳朵喲?不然的話,我會拷問出你所有的秘密,來補償的!”


    “……”你猜我會不會心動?這個舔嘴唇的動作有些做作呢,再多磨練一下怎麽樣?


    春日野悠默默地站在她們的身邊,不去理會後麵秀恩愛的三對百合,以及“同床異夢”的姐妹。對於任何姐姐,一個想要“上位”的妹妹都是恐怖得讓人毛骨悚然。


    微弱的光板透過窗戶落到了她的臉頰上,與視線一刹那的交匯,讓他發覺了這點異常。順著來處,他看到了對麵大樓中間那一雙小小的亮斑。小鹿……看得很開心嘛!


    春日野悠不傻,在看清楚對麵情況之後,馬上就在腦海中構建了一個物理模型。對麵的視野通過窗戶恰巧可以覆蓋到這一片的位置。不用懷疑他有沒有審時度勢的調整位置。


    “外麵有什麽人嗎?”秋庭明美好奇地看向外麵……擠得滿滿當當的人頭,嚇了她一跳。


    “嗷!這些都是來占卜的吧!好厲害,如果再小一點的話,就和螞蟻差不多呢!”


    “啊,是呢。”春日野悠一臉讚同的迴應了,就像是他之前看著的真的就是這個。


    再看的時候,對麵的光點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是警覺呀。春日野悠自然沒有忽略神山遙臉上的狐疑。而且,真的相信的人,或許隻有半個吧。哪怕是明美學姐,也不是傻白甜呢。


    後麵就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插曲,一驚一乍、高潮迭起的小劇場看完的眾人安安靜靜的等在隊伍裏。而這個時候,幸運的春日野悠已經是二次進入了占卜屋。


    見到他,處變不驚的占卜婆婆的眼睛稍微睜大了一些。似乎是明白他的目的,又或者以照顧生意優先,她隻是微微頷首,就招唿起陪同一起過來的兩位。


    大體上和前麵的一樣呢。春日野悠聽了一些,就像是第一次一樣不再費心去關心了。而是將十分精神都放到了對兩個人的情報收集上。


    選擇了什麽問題,有為什麽在他在場的情況下選擇這些問題,這些問題中是否有一些是她真正想問的。這些都是春日野悠要去分析的。嘛,如果隻說是分析,那就是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瞎猜、推理的部分也不少呢。


    神山遙選擇的同樣是基礎套餐,對於從a班掉落到b班的她來說,占卜費的開支同樣是一筆需要好好斟酌的費用。開始的問題中規中矩的問的是學業、事業、以及所謂的福壽。


    在這之後,狀若無意的問了一個問題:“可以告訴我,我心中這件事的成功的可能性嗎?”


    如此含混不清的問題,再精明的神棍也會感到一絲棘手,輕易不會開口。所以……不是問的占卜師呢。春日野悠此刻的視線卻放在了秋庭明美身上,看著她因為這個問題而微微顫動。


    “事在人為,你的機會已經出現了,就要看客人是否願意放手一搏。”占卜師的迴答一如既往地膽大但是油滑。


    會問這個問題的,基本上都是符合以上的條件。但是乍一看存在的傾向性,在事情發生之後又會變成中性。讓人無法生出找茬的想法。想到這裏,春日野悠不禁莞爾。


    想要訓練成功這般的能力,又要重開多少馬甲才夠呢?或者說,因為措辭的問題,被憤怒的失敗者遷怒多少次呢。


    各人眼中的風景從來都不是一樣的。春日野悠所嘲笑的,換做神山遙,確實覺得異常符合自己的心思。加上除了某個刷卡機之外,分外完美的環境氣氛,下意識地就提高了可信度。


    忍不住,她悄悄地瞥了一眼莫不做甚的春日野悠。“……”!!!


    我在這邊各種糾結,合著都是媚眼丟給了騾馬?你老老實實地聽著我的占卜會死啊!


    咒罵之中,到底有多少是糾結,有多少是釋懷,又有多少是迷惘,是拆解不了,分析不出的。


    已經做出決定了呢。春日野悠心中默默地鬆了一口氣。他最害怕的就是“敵人”一個個的都自顧自的成為了不能夠互相傷害的“友軍”。比起舉世皆敵,這種境況才是他最無法忍受的——令人窒息的束縛。


    所以,在這裏他故意無視了神山遙的合作意願。這個和打江山是一個道理,一個地盤一個地盤攻陷的江山,總比前朝投誠,世家景從的曆史遺留問題要少。


    而且,看著明美學姐得到的收獲,並不比合作要來的少。明美學姐隱藏的很深呢,雖然是d班,但是很明顯智商在線。這一點和最初的勤奮不謀而合。


    那麽後來一副大大咧咧沒有心機,隻懂吃吃吃的樣子又是為了什麽?


    希望不會涉及到三年級的d班吧,不然這個工程就太過浩大了。


    值得慶幸的是,從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大概的原因就出在了兩人都知道的問題上。不然,神山遙的也不會想到了他的真實目的之一。


    輪到秋庭明美,所問的問題也都差不多。隻是,在占卜師說到生命線的問題的時候,她的神色有了一些變化。


    是我多心了,不過是她在吐槽而已。還是說,她在遭遇著什麽會危及生命線的事情?春日野悠將這一幕深深地烙印。他表現的極有耐心,就像是老獵人一般。收集著每一絲有用的線索,最終找到目標。


    “其他的,其他的……唔,想到了。那個,我想知道,我未來會不會成為繪畫天才!”


    “……”要不要節操了,你自己在部裏這麽長時間在幹什麽心裏沒點數嗎?春日野悠突著死魚眼與神山遙達成了共識。


    “……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想要實現什麽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如果按照你心中的聲音前進,未來會是你想要的樣子。”


    占卜婆婆再一次熟練的化解了一個相對來說不是那麽好解決的問題。答得太鬆,會被認為是在套話,答得太靠近,也有著脫靶失手的危險,現在的她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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