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季節,天微亮,五福村那條小河邊已然熱鬧起來,洗菜做飯的,洗衣服的,挑水的……


    一個少年擔著空桶自山腳走來,河邊一洗衣服的婦人抬頭笑著招唿他:“小雷子來挑水啦,你妹子醒了嗎?”叫雷子的少年停住腳步,用手撓撓頭,靦腆的笑道:“趙大娘早啊,家裏沒水了,來挑點,雨兒前兒晚上已經醒了,俺讓她在家休息休息。”“醒了就好,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呆會兒讓俺家花兒去陪她玩,你快去挑水吧”趙大娘邊說邊埋頭洗衣服。少年摸著頭到井邊打水去了。


    少年迴到家,將水倒入一個大缸裏,放下桶進入廚房,將鍋裏倒入水,然後蹲在灶下點火燒起來,待鍋裏的水開始冒煙,少年站起來將灶上的一個耳鍋蓋子打開,在裏麵搗滿熱水才蓋上蓋子,轉身在牆角的框裏拿了幾個紅薯,去皮切塊放入鍋裏,又在米缸裏抓了兩把米淘了放入鍋裏一起煮,這才安靜的蹲下來看火。


    莫雨睜開眼睛,一陣恍惚,她在炕上躺了兩天了,還是沒想明白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麽就換地方了呢?莫雨想不明白就決定不想了,慢慢翻身起來穿好衣服滑下了炕。


    莫雨有著小莫雨為數不多的記憶,五福村的村民都是因為十年前的戰亂而遷徙過來的,也有少數的人是後麵遷徙過來的,莫雨家就是後麵來的,當時小莫雨才剛滿周歲。


    莫雨的爹叫莫大福,年輕的時候和人學過打獵,兩年前莫雨娘張秀娥生龍鳳胎傷了身,莫大福上山打獵想給張氏補身體,結果遇見狼,逃命的時候摔斷了腿,花掉了家裏所有積蓄,至今仍無法正常行走,張氏因此哭跨了身子,成了藥罐子。


    莫雨大哥莫雷,今年才十歲,已經開始慢慢撐起這個家,龍鳳胎莫冰和莫陽正是調皮的時候,也就莫雨能幫著莫雷,可惜小姑娘才五六歲的年紀又能做多少事呢,這不小莫雨去河邊洗衣服,腳下打滑掉河裏了,等救上來的時候芯子已換了自己這個現代屌絲。


    莫雨穿好鞋,找到把缺齒的梳子把頭發紮起來,出了門,莫家正麵三間房,中間是堂屋用來待客的地方,左邊的屋子是莫大福和張氏居住,右邊是兄妹幾個的屋子,側麵兩間,一間廚房,一間客房,目前堆了雜物。因為靠近山腳,房子周圍用土磚砌了有一人多高的圍牆,前院後院很是寬敞。


    莫雨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望著不遠處的村莊,默念:“以後自己就是莫雨了,努力活著,好好活著吧……”


    莫雷聽見外麵的動靜,出了廚房,看見莫雨站在院子裏,忙一把把她拉進了廚房:“大妹,你才好,快去烤烤火,等下飯就好了。”一邊拿了個木盆進來搗入熱水“大妹,用熱水洗臉”


    “大哥,你別忙乎,我早好了,自己來”莫雨有點不好意思,心想自己一個奔三的人了,讓一個小孩子照顧,有點丟人。


    莫雨很快就洗好了臉,還用柳條刷了牙,重新換了盆裏的水,端到左邊的屋子,敲門:“爹,娘我給你們端熱水來了”屋裏傳來張氏的咳嗽聲,很快門打開了,莫雨進去放下水,擰了帕子,遞給莫大福:“爹,擦擦臉”。


    “哎!好孩子”莫大福摸摸莫雨的頭,用手捶自己的腿“都是我沒用讓你們兄妹小小年紀吃苦受累”,張氏在一旁紅了眼眶,抱住他的手:“他爹,是我沒用啊,是我拖累了你們爺幾個”。


    “爹,娘,你們不要這樣,這個家有你們才是一個家”莫雨拉著爹娘說道,莫雷聽到動靜也進了屋“爹,娘別擔心有我呢,我一定會照顧好弟弟妹妹,賺錢給爹看腿,給娘治病”四個人抱在一起,莫冰莫陽也衝進來抱在一起“還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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