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佳有些震驚的看著吐沫橫飛的蘇母,有些震驚,又有些詫異。她從沒想過自己在蘇母心中原來是這樣的不堪,原來自己在蘇母的眼中自己隻不過是個如同夜晚街邊攬客的風塵女子。


    若非要用個詞來形容,隻有“賤人”兩個字在蘇母看來才是最恰當的。


    即使蘇母對自己並非如母親般的關愛,也確實算不上待自己很好,但到底自己也做過她幾年兒媳,她居然就這樣用“賤人”這樣不堪的言語來形容自己。原來,自己竟是這樣的,在蘇母眼中竟已經到了這樣的下賤不堪的地步了嗎?


    想到之前自己還想著和她和解,駱佳心裏難受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隨之而來的憤怒使駱佳渾身顫抖,駱佳感覺自己就快要喪失理智了。


    但是接下來,駱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啊,現在這樣又算的了什麽?自己又不是沒經曆過別人的白眼和辱罵?別人未嚐過的滋味,無論是鹹還是辣,在駱佳這也早就試過一遍。


    早有那麽一個人傷的自己體無完膚。這世上,也再難有那麽一個人能如迴憶般那樣讓自己完全失控。麵對蘇母,駱佳知道,即使憤怒,讓自己完全情緒失控也是不可能的,不由得唇上不屑一笑。


    對於蘇母,駱佳還是有把握的。


    不理他,便是了。心裏的難過,就隨它去吧。


    駱佳冷冷的看著蘇母,就這樣默默聽完了蘇母的所有難聽的話。駱佳周圍的氣氛冷得嚇人,蘇母罵著罵著倍感不爽。駱佳不惱怒,甚至不反駁一句,一個字也沒有。蘇母抬頭看著駱佳的幽黑的眸子,眸子裏仿佛有一口古井,深不可測。蘇母忽然感覺如墜冰窟,氣勢也不自覺的弱了下來。


    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變小,蘇母忽然覺得莫名其妙,自己身邊這麽多保鏢,難道還怕了她不成?於是冷笑道:“怎麽了?知道自己理虧說不過,改用眼神攻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眼睛有病呢。嗬嗬,沒教養就是沒教養,也對,你這麽一個風塵女子也不懂什麽是教養。這麽楚楚可憐的樣兒,活脫脫一個現世白蓮花啊。哈哈。”


    駱佳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蘇母對自己實在太過了解。這麽多年,每一件事都能成為蘇母攻擊自己的點。蘇母就像一根利茅,而自己卻不是堅固的盾,做不到無懈可擊。眼看自己的憤怒就要爆發,想到了自己身邊的兒子。這一切委屈駱佳都覺得值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吧,反正自己以後也和這家人沒關係了。


    蘇母罵罵咧咧的吵了一會,駱佳也不理她,她自覺無趣,便自己圓場道:“算了,也就是我大人有大量,今天不跟你計較。”駱佳以為她就要這樣走了時,蘇母又慢悠悠的說:“你走了沒關係,可我的孫子必須留下。”


    對自己怎樣都可以,但唯獨兒子,這唯一的依靠。駱佳終於抑製不過怒火,眼神兇得像要吞噬麵前的人,但還帶著一絲恐慌,雙手緊緊的將蘇陽旭護在身邊,語氣冰冷的質問蘇母道“你憑什麽?”


    蘇母忽然哈哈大笑,嘲諷的迴答駱佳:“憑什麽?就憑他是我孫子,是蘇家的血脈。就憑我蘇家在a市的勢力。你說憑什麽?”


    話音剛落,緊接著蘇母便不動聲色的朝身邊領頭的那個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刻明白,一把便將蘇陽旭搶了過來。突然而來的拉扯讓蘇陽旭一陣疼痛,哭了出來。聽見兒子的哭聲,駱佳的腦子一片空白。


    此刻,再顧及不了其他。駱佳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兒子,就憑那是我的兒子,就憑我是我兒子的媽。駱佳見狀急忙要抱迴蘇陽旭,卻被保鏢攔著不讓她接近。駱佳像瘋了一樣,拚命想要靠近自己的兒子,領頭的保鏢嫌駱佳煩,不小心推駱佳的力氣大了些,於是駱佳摔倒在地。


    八厘米的高跟折斷,駱佳感覺自己的腳踝也像斷了似的,疼痛鑽心而來,眼淚刷的一下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


    蘇母見駱佳摔倒在地,眼裏沒有一絲關心,有的隻是冷漠甚至嘲諷,真的好像台灣作家張曉風說的似的:愛的反麵不是恨,是漠然!


    蘇母一聲冷哼:“哼!小賤人裝得還挺像!”然後帶著一眾保鏢拍拍屁股就離開了。蘇陽旭在保鏢的懷裏大聲哭喊著:“媽媽!媽媽!”駱佳的心像被人撕裂般疼痛,“陽旭!”,痛徹心扉的嘶喊,可是卻並沒有任何作用,蘇母和一眾保鏢連腳步都沒頓一下,就這樣漸行漸遠。


    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就這樣被別人帶走自己卻無能為力,冰冷的地麵映著駱佳心碎的樣子。手指緊攥著,連指甲也摳進肉裏,可是駱佳卻絲毫沒有感覺。


    駱佳的像是身上贅了塊大石頭般沉淪,身邊人的議論聲像是隔著一片海般嗡嗡傳來,卻不入耳。身邊人的麵孔也都是模糊的。駱佳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裏痛苦掙紮,可是就是看不到光。


    一片黑暗裏,隻有蘇母一行人抱著蘇陽旭離開的身影遙遠的無法觸碰,駱佳想追,可是腳踝的鑽心疼痛更甚。


    終於,蘇牧煙的聲音傳來,將她從黑暗中喚醒。


    駱佳的瞳孔重新聚焦,看到蘇牧煙臉的那一刻,駱佳的雙眼像是泄了的水閘,眼淚不受控製的傾瀉而下。這看得蘇牧煙好像也承受了剜心之痛似的,他把駱佳摟在懷裏,輕輕拍著她顫抖著的後背。最近駱佳遭受的悲痛都太沉重了,先是蘇牧雲的背叛,再是廖靜若懷孕,現在,自己的兒子也被蘇母搶走。


    蘇家於她,是一場巨大的夢魘。她於蘇家,隻是個一次性的工具。


    駱佳在蘇牧煙懷裏哭了好久,終於漸漸停了下來。伴隨著淚水流逝的,是她對蘇家的最後一點溫存。現在的駱佳對蘇家,心死如灰。


    同樣,蘇牧煙的懷抱現在是冰涼的,再也感受不到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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