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雲躺在沙發上,又重新換了一個姿勢,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電視屏幕。


    他看這個節目也看了有大半個小時了,但是他到現在還沒有把裏麵的嘉賓分辨清楚,隻知道有不少的人在玩著一些遊戲,做戲給別人看。


    實在看不下去了,蘇牧雲將電視的遙控器扔到了一邊,冷哼一聲說道:“這種沒有營養的電視節目,也不知道駱佳為什麽那麽愛看,竟然還期期不落!”


    原來蘇牧雲在看的,是駱佳最喜歡看的一個綜藝節目。


    也許是為了懷念,他現在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有駱佳的影子,完全是在仿照著駱佳的生活而生活。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樣的舉動到底有什麽意義,但他確實很想這樣做。


    將蘇牧雲從那個罪惡的綜藝節目裏救出來的,是司徒逸的一通電話。


    蘇牧雲慢慢把手機拿起來,有氣無力地說道:“什麽事?”


    “南宮婉玥和沈圖在一起的視頻資料,都已經製作好了,我現在在去你辦公室的路上。”


    “我現在不在公司!”


    “嗯?”司徒逸驚訝道:“拜托,現在才下午三點鍾,正是上班的時間,你這個工作狂竟然學會了翹班?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找一個酒吧聚一下吧!”蘇牧雲百無聊賴地說道。


    說完,蘇牧雲就把電話掛斷了,然而發了一個距離最近的酒吧地址給了司徒逸。


    然後他自己起身,直接去了酒吧。


    雖然現在是下午,但是這家酒吧的裝潢是比較壓抑的顏色,所以並沒有白天和夜晚的差別。


    不過三點鍾這個時間段,酒吧的人確實很少,所以倒是不顯得喧鬧。


    酒吧包廂裏,蘇牧雲一個人靜靜地待在這裏,桌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預調酒,他端起其中一杯喝一口,味道不滿意,放下,又端另外一杯,但是味道依舊不喜歡,就這樣重複了二十多次,他將桌上的預調酒都喝了一口,才終於找到了自己最喜歡的味道。


    隻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最後選擇的,其實跟他第一口喝的,是同一種口味的。


    半個小時之後,司徒逸才趕到酒吧包廂。


    他一坐下,就把手中的手提包隨手扔在了皮質的沙發上,隨手端了一杯酒,直接仰頭一飲而盡,喝完之後,也才抱怨地說道:“這酒吧的包廂這麽多,但是你為什麽偏偏選擇距離最遠的,而且還這麽偏僻,真的很難找好不好!”


    司徒逸一通抱怨完之後,才發現蘇牧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確切地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的杯子。


    司徒逸見狀,不禁冷哼一聲說道:“我不過就是喝了你一杯酒而已,你不至於這麽小氣吧?”


    蘇牧雲將自己杯中剩下的最後一點液體喝完,而後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這裏的每一杯酒,其實都被我喝過一口,包括你剛才那一杯!”


    蘇牧雲的話鋼說出來,司徒逸就立刻做出了一副幹嘔狀,試圖要把剛剛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蘇牧雲見他這樣,不禁揚唇說道:“幹嘛那麽費力,我們連覺都一起睡過了,同喝一杯酒又有什麽問題?”


    蘇牧雲的話剛一說出來,司徒逸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說道:“我們隻是單純地睡在同一張床上而已,連被子都是分開蓋的,你要不要那麽曖昧?”


    “然而實際上,我一點都不想跟你曖昧!”蘇牧雲冷哼一聲道:“東西帶來了嗎?”


    “你丫現在變得越來越腹黑了!我記得你以前可是一個連話都不多說的主,現在怎麽這麽咄咄逼人?”司徒逸一邊抱怨著蘇牧雲,一邊將裝在包裏的東西拿出來,直接扔給了他,並說道:“你要不要現在就看一看?還有現場直播哦,我這裏正好帶的有播放器!”


    司徒逸的話並沒有換來蘇牧雲的再一輪反唇相譏,他的手裏緊緊地捏著那張光碟,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


    不管怎麽說,蘇牧雲還是真正愛過南宮婉玥的,雖然他現在不愛了,但是那份感情畢竟是他青春裏最純粹最真摯的感情。


    但是曾經的愛人最後變得陌生到連他都不認識,蘇牧雲還是感覺挺可悲的。


    他微微歎了口氣,將光碟裝好,而後隨手端了一杯酒,看著司徒逸說道:“我還是不看了,免得辣眼睛!”


    雖然知道蘇牧雲不過是在找借口,但是司徒逸並沒有拆穿他,但是看著桌麵上擺著的那些酒,司徒逸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喝。


    他隻會是說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不著急,我現在還在等待林青晗,她也已經查到了南宮邢暗中動手的緣故,隻要他那邊的證據一到,我們再強強聯手,這一次總能讓南宮邢敗下陣來!”


    雖然不會對南宮家族的百年基業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但是至少可以打擊一下南宮邢的銳氣,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合作,什麽叫做義氣,而什麽,是不可以侵犯的!


    “對了,今天曉曉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駱佳的簽證已經審核成功,預計三天之後就能拿到。隻要一拿到簽證,她就會出發去m國。”


    “砰!”司徒逸的話剛一說出來,蘇牧雲就將自己手中的玻璃杯捏碎了。


    這杯子很厚,蘇牧雲竟然能夠徒手捏碎,可以想象地到,他此時內心有多麽大的觸動。


    燈光太暗,司徒逸也看不到蘇牧雲的手掌心是否有血,但還是抽出了幾張紙遞給他,輕聲說道:“幹嘛動這麽大的氣,受傷了痛的可是你自己!”


    蘇牧雲尷尬地笑了笑,苦笑著說道:“是啊,身為男朋友的你,都沒有對駱佳的出國有任何的表示,我這個局外人,幹嘛這麽激動呢?”


    蘇牧雲的語氣,像是自嘲,但又像是在感慨。


    而司徒逸的表情卻愣了愣。


    他看著蘇牧雲在昏暗的燈光下那張扭曲的臉,歎息一口氣,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和駱佳,其實什麽事情都沒有!之前之所以告訴你說我是她的男朋友,也不過是在騙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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