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正打得熱鬧,凡塵老師問我:“你師兄會武功啊?”


    “嗯嗯,家傳中醫,必須從小練功,氣功,易筋經,太極拳,太極劍師兄全會,他小時候太極劍在省級獲過獎的。”我一邊伸長脖子看,一邊說。


    “那你咋不會呢?他爸沒教你?”凡塵老師不解地問。


    說話間嫂子已經轉動了我這邊,後背對著我,我奪過凡塵老師手裏的撬棍上去就是一下,正砸在她的腦袋上,她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我滿臉不服地叫道:“說誰不會呢?”


    誰知話音未落,嫂子像個僵屍一樣,晃晃悠悠又拱了起來,居然沒打昏,還轉身拿刀奔我來了,我慌得一批,心裏話,我這不閑的嗎?惹她幹啥?慘叫著就跑!


    凡塵老師一見,迎上去抬起一腳,踹在了嫂子的膝蓋處,接連又是幾腳,她終於趴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凡塵老師板著臉,叉著腰,對著嫂子惡狠狠喊:“說我不會打架,你還當真了!”


    羅盤師兄上去按住嫂子,對我倆兒道:“去找根繩子!”


    我倆兒剛要去大廳。


    就聽外麵有人喊:“繩子來了!”錢龍帶著一幫小弟,唿啦啦衝了進來,有人拿著棒子,有人背著繩子,還有人拽著麻袋!馬戲團表演啊?


    羅盤師兄起身,幾個黑衣小夥子上來,將人綁好,剛要拎走,羅盤師兄一把拽住道:“錢呢?”


    錢龍把手中的袋子扔給他,道:“自己上一邊數去!我得審審她!”


    說話間將嫂子拖進了大廳,綁在了椅子上,嫂子本就瘦小枯幹,如今更像個皺縮的核桃,我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


    她眼神冰冷,如死灰槁木,毫無生機。


    錢龍坐在對麵,問道:“說說吧,為什麽殺我哥!誰指使你的?”


    嫂子不屑地一轉頭,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突然起身抬起手要打,忽然又放了下來道:“要不是東北老爺們不能打女人,我給你蛋黃踹出來!”


    羅盤師兄嘿嘿一笑,道:“來來來,我問問,還得抓緊問呢,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眾人沒明白他啥意思,他挽了挽衣袖,對嫂子道:“你服不服?”


    嫂子“呸”了他一口道:“三打一,我有什麽可服的?”


    羅盤師兄哪能吃虧,也狠狠迴啐了她一口道:“說這話要不要臉?你們可是職業的,對付錢豹的時候不也是二打一嗎?沈大仙都從窗戶裏看見了,還有一個男的站在你旁邊,和你一起殺的錢豹!那人是誰?”


    嫂子一愣道:“怪不得呢,他突然藏了起來,我死活找不到他了,要不然他頭七都燒完了!”


    “你呢不用說,我是個大仙,啥都能算出來,一年前有人雇傭了你,讓你在沈大仙家潛伏下來,對不對?”


    她沒吱聲,看來是對了。


    “然後你的雇主讓你殺了錢豹和沈大仙,還有這裏的老板,對不對?”


    嫂子突然哼了一聲,滿臉輕蔑,看來是沒蒙對。


    “你哼什麽?我哪裏沒說對?你倒是糾正我啊!”羅盤師兄背著手,質問道。


    “你就別費勁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嫂子道。


    “你把真正蓮花也殺了,盜用了她的身份,對不對?”羅盤師兄轉而問道。


    她還是不搭腔。


    羅盤師兄顯然不靈了,有點懊惱。


    突然外麵警笛大作,午南帶人衝了進來。


    看見我們綁了嫂子,道:“羅盤你小子一走,我就覺得有問題,沒啥事突然問我陌上家的事兒幹什麽?還好我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燈下黑,嫂子應該躲在這裏,對不對?”午南看著羅盤師兄問。


    羅盤師兄一笑:“知道你聰明,猜想你隨後能到。但是人不是我們抓到的,錢龍比我們來的早,我們到時,他已經把人綁住了!”


    “是嗎?”午南詫異不已,滿臉的不相信。


    錢龍立刻跑過來,一頓邀功:“是的,是啊,我抓到的,本來想問問她為什麽殺我哥,問完立馬給你送過去呢,她就不說!”


    午南沒再追問,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說:“那謝謝你啊,迴去警局領賞,我再送你個好市民的獎狀!”


    錢龍立刻小臉紅撲撲的,得意得不行了。


    “既然場子都擺下了,我接著審吧!”午南威風八麵地坐在了錢龍的位置上。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嫂子,問道:“我是市局重案組,午南探長,說吧,我不想騙你,你的人生也就到此為止了,槍斃是肯定,但是說清楚,沒負擔,以後幹幹淨淨上路,不好嗎?”


    嫂子突然抬頭看了看他,很認真的,午南不怒自威地笑了笑。


    “你就是午南探長?”她有點不相信的感覺,午南把證件拿出來,讓她看了個仔細。


    “行吧,你問吧,所有的,我都告訴你。”嫂子突然麵色溫和起來。


    “真正的蓮花是不是死了?”午南問道。


    “嗯嗯,我和蓮花打工時認識的,一起被人抓住,關了起來,很久我們才明白那是個殺手組織,我們受盡了折磨,一起進來幾個,有個人趁機逃跑,被抓了迴來,當著我們的麵,大卸八塊,蓮花被嚇瘋了,不住大喊大叫,瘋狂撞門,也被那幾個人當場被勒死了……”


    我們都沉默不語起來。


    嫂子接著說:“我不能死,我還有個弟弟在上高中,指著我打工賺錢呢……於是我活了以來,學會了各種技能……出來後我用了蓮花的名字,給她父母寄錢,讓他們以為她還活著,別的我也做不什麽了……”


    原來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她根本沒殺蓮花。


    “那誰雇傭的你殺錢豹?”午南又問。


    嫂子突然淚眼婆娑地看著午南,道:“沒人。隻是一年前有人雇傭我去沈大仙家做保姆,僅此而已,可是前一段時間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信?誰給你的信?”午南隨口問道。


    “不知道誰給我的,沒有寄信人也沒有地址,是塞進我屋裏的,那裏麵詳細說明了我弟弟死亡前的一些事情。”


    “你弟弟死了?什麽事情?他”午南接著問。


    “我弟弟可帥了,可有出息了,他後來考上了警校,畢業以後分到了縣裏,成天沒心沒肺的傻樂……”


    “你弟弟是警察?”午南突然臉色驟變!


    “是啊,本來一切好好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不稀罕女的,稀罕男的,其實也沒什麽,我不在乎,他開心就好……”她自語道,“後來他被借調到了市裏辦案,有個領導將他領到了這個陌上家,偷偷給他下了藥,拍了照片,禍害他的人就是沈大仙、錢豹和這個陌上家的老板……”


    她恨意重重,咬了咬牙道:“他們拿著拍攝的東西作威脅,讓他迴縣裏秘密管理一家類似的會所,他沒有辦法,隻能照做,最後自殺了,我聽說他死在了你的懷裏……”說話間嫂子眼淚簌簌而下!


    “小魏!”午南突然起身!眼裏也有了淚光!


    “是的,他生前不隻一次對我說,你是個好師傅,是唯一一個真正對他嗬護備至的人,讓我以後遇到你,一定要表示一下感謝……”嫂子抬眼看著午南道。


    午南走到她麵前,仔細地看著她,道:“原來你是他的姐姐,他去世後,我去過你家,但是沒見到你。”


    她歎了口氣道:“我在外地。”


    午抿了抿嘴,很真誠地說:“我很想念他,無論他做過什麽。他最後在我耳邊說,師父,我有罪,我喜歡你……”


    嫂子一笑道:“我知道,他跟我說起你時,眼裏都是幸福。那封信裏詳細說了我弟弟被下藥,拍照,威脅的整個過程,以及所有罪魁禍首的名字!”


    “那你是怎麽殺的錢豹?”午南問道。


    “我在沈大仙家打工,他是知道的,也不懷疑我,我來找他,說沈大仙有件要緊事讓他去家裏一趟,他就跟我走了,手機都沒拿……”


    “那你的同夥是誰?”午南又問。


    “陌上家老板,我事先綁了他的孩子,要挾他和我一起殺錢豹……他隻能就範!我需要個幫手,幫我找個冷庫,分屍,聯係把錢豹的肉和內髒分割賣出去……”


    錢龍一聽,瘋了樣,撲過來道:“你他媽也不是人啊,太狠了!我要殺了你!”


    早有探員過來,將他抱住,推到一邊。


    嫂子冷眼看著他道:“我狠嗎?知道我弟弟的遭遇時,比你反應還大呢,大家感受差不多,我把你哥的骨頭煮了,做成標本放在了這裏,他不是喜歡看胡搞嗎?這迴看吧……”


    “錢豹的骨頭標本是你送到於萬年家去的?”午南又問。


    “不是,突然有一天,陌上家老板去找我,說錢豹的骨頭架子丟了。那時,我剛放走他的孩子,隻是他還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骨頭架子,讓誰拿走了,我和他來到這裏,對他說,丟就丟吧,但是他的死期到了……然後一頓砍殺,一邊砍,一邊問他為什麽要禍害我的弟弟,為什麽要毀了他……他不停地跑,我不停地砍,直到他跑不動了,我告訴他,他的孩子已經迴家了……他就閉上了眼睛……我把他裹在縮料布裏,扔進了水池子下麵的暗格裏,手機充上電,一邊收拾屋子,一邊用短信迴複他的來電……”


    午南惋惜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小魏一定不希望你這麽做……”


    嫂子一笑:“這個世界上,屬於我們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他們還想全拿走……可惜了,跑了沈大仙,那個局領導我也沒機會下手了,他就是你們局的胡副局長……”


    午南點點頭:“我知道了。”上前一攙她,輕聲說:“走吧!”想要把她帶迴局裏,她突然頭一歪,靠在了午南的胳膊上,口角流出一抹鮮血,整個人軟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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