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老師還是跟東風老師走了,這迴是死活也不去我家住了。


    倆人把我送到樓下時,凡塵老師把那包零食遞給我,還不忘掏走了他的口香糖。


    第二天是周末,我難得的睡了個懶覺,卻被午南的急促的電話吵醒,我從老公的懷裏爬出來,摸過床頭桌上的電話,腦瓜子還是嗡嗡的。


    “找到小樊了沒?”沒等他說話,我搶先問道。


    “沒有,姐,我想問你個事兒,蘭博文這份兒名單是他自己主動列出來的?還是你們誰想出來的?”


    “凡塵老師想出來的,他讓蘭博文列的……”


    “嘔……”午南應了一聲。


    “怎麽了?”我問道。


    “其中一個換了機主,叫小雅,我們找到了她家,他老公說,她半年前出去打工了,過年都沒迴來,一直聯係不上……”


    “什麽?”我一晃腦袋,頓時清醒了,渾身冰涼。


    “這個小雅,是不是老大老二老三中的一個?”我問道。


    “不是,那三個是近三個月發現的,這個是半年前失蹤的……”午南看起來很是煩亂。


    “不會又有一個受害者吧?”我禁不住擔心起來。


    “正在調查,如果是,這個小雅,才是第一個受害者,行了,不和你聊了,我去忙了……”午南掛了電話。


    我趕緊悄咪咪地穿好衣服,又關好臥室的門,老公昨天晚上累壞了,得讓他歇一歇。


    正夾著一盒泡麵,要去東風酒行時,一輛車停在我身邊,把我撈上了車。


    凡塵老師笑眯眯地問:“沒吃早餐呢?”


    “嗯,這不,在這兒呢,我想去酒行泡來著……”我捧著方便麵給他看。


    “一對兒懶貓!走吧,胡辣湯小籠包,我領你去吃……”凡塵老師發動了汽車。


    我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摸清了縣裏的地形,連街邊小吃也能找到。


    吃飯的時候,我跟他說起了小雅的事兒,凡塵老師一邊喝湯,一邊沉思,道:“找到第一起,案子就好捋了,這個案子快出頭了……”


    我沒理解,疑惑地看著他,他則笑眯眯地說:“快吃,吃完去找蘭博文……”


    誰想到,蘭博文已經被午南整到警局問話了,應該是小雅的事兒。


    沒辦法,我們隻好等著,凡塵老師轉而問道:“你們這有破爛市沒?領我去看看,說不定能淘到寶呢?”


    “沒有,有幾家二手店,東西破破爛爛的……”我隨口答應著,突然從車窗裏,看到了北公園,我對凡塵老師說:“你快看,那天東風老師就是被黑衣人引去了那裏……”


    凡塵老師連忙靠邊停車,道:“走,領我過去看看……”


    我領著他去到公園北坡,鑽過鐵絲網,很快眼前便是那片墓地,此時我才看清,這是一處古老的墓地,墓碑有一人來高!周圍的蒼鬆翠柏碗口粗細,看來也有百十來年了。


    “怪不得,原來是古物,我說呢,按理說,淨水區怎麽可能讓建墓地呢?”凡塵老師摸著墓碑說。


    “看樣子也就是砌了個石頭底座,豎了塊碑,也不燒火做飯排汙的,應該汙染不了水源……”我一邊叩著墓碑一邊說。


    這塊墓碑應該是大理石的,風化的很嚴重,碑文用體隸書,有的字我還不認識,大體能認得上邊一行是源遠流長,顯族王氏等字樣,禁不住歎氣道:“這得東風老師來,他能念下來!”


    墓碑上的字,雕刻得很深,清晰度以及立體感都不錯,應該是全手工刻字,字體各具特色,不死板,有的文字對的不太齊。


    凡塵老師倒是沒留意墓碑本身,相反地圍著墓碑走來走去,背著手,像在考慮什麽問題。


    溜達夠了,我們原路返迴。


    上了車以後,他道:“給蘭博文打電話,看他出來沒有?”


    蘭博文這次接了電話,道:“我在東風酒行呢……”


    我們剛進屋,正見東風老師幫客人往外搬酒,他一擺頭,道:“在裏麵,我一會兒就來……”


    蘭博文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小書房裏團團亂轉。眉頭緊鎖,滿臉烏雲。風


    “午南問你啥了?”我急急地問道。


    “問起了小雅,可是我和小雅早斷了,半年前就不來往了,她怎麽也失蹤了呢?”他握著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你們為什麽斷了?”凡塵老師問道。


    “這種事兒,也沒長時間維持的,都是圖個新鮮,再說我對她也沒啥真情實感,一夜情罷了……”蘭博文捂著腦門子,轉了半圈。


    “那是誰先提出來分手的?”凡塵老師又問。


    “誰也沒提,她是我在書畫展認識的,買了我幾幅作品,說是要裝修新居,之後就提出跟著我學書法。


    我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是順水推舟,上了幾次床,書法她也不學了,電話也不打了,我也沒再找過她,就這樣無疾而終……”他緩緩道來,像是說別人的事兒。


    “大部分都是這樣,無疾而終……”凡塵老點點頭,歎了口氣,“還有誰知道你們的事兒嗎?”


    蘭博文不好意思地一笑,道:“當時在賓館,我倆兒可能折騰的動靜太大,賓館管事的是個老虔婆,報了警,說我們有傷風化,沒等警察來,我就跑了,後來不聯係和這個也有點關係,把她嚇壞了……”


    我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看來偷情還是個危險的活呢?容易被不相幹的人抓包!“你跑了,那小雅呢?”我問道。


    “捉奸捉雙,我跑了,她還能有什麽事兒?我沒問……”蘭博文看著我說。


    看來他當時根本不關心小雅後來咋樣了。


    蘭博文道:“這些我都跟午南探長說了……”


    東風老師這時進了屋,道:“蘭師弟,哥說你一句,你以後可改了吧,怎麽整的這麽亂……”


    蘭博文迴頭看著他,道:“師哥,不用你說,認識小樊以後,我下定決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我現在隻是祈禱老天爺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用後半生好好去疼惜一個人,這是我這輩子從沒幹過的事兒……”


    我多少被他感動了,真誠的說:“你放心,小樊一定會找到的,但是找迴來以後,你可不能新鮮勁一過,又……”


    東風老師一瞪眼道:“要是真把他找迴來了,你敢對不起他,我就閹了你!”


    蘭博文冷冷看了看他,道:“我現在願意一命換一命!如果他真能迴來,我再亂來,別說褲襠裏這倆球,腦袋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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