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老師剛送我到樓下,老公的電話就來了,原來是晚飯好了,我盛情邀請東風老師老師一起共進晚餐。


    他想了想去後備箱裏拎出一瓶好酒道:“走吧!”


    老公一見東風老師,臉色風雲變幻。


    大家坐定以後,老公看了看東風老師,問:“你現在有沒有老婆?”


    東風老師很是詫異,看了看我。道:“你沒跟老嶽說啊?”


    我搖搖頭。


    “沒了,前兩天離了!”東風老師看了老公一眼,道。


    “嘔,今天有個老娘們到單位找我……”老公盯了我一眼。


    我手裏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迴望著老公,眼睛溜來溜去。


    老公接著說:“她說你倆兒好上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你咋說的?”我傻傻地望著老公問。


    “我能咋說?我說老婆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這事兒特別看得開。你要是覺得吃虧呢,我不挑人,咱倆兒可以睡兩宿……”


    東風老師一口酒噴了出去,咳嗽不止,臉憋得通紅,許久道:“你兩口子可真是天生一對!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我立刻拉住老公的胳膊,哈哈笑起來,道:“老公,必須給你加個雞腿!”


    老公看了看我倆兒,對東風道:“你那個前妻,一看眼神兒,就有點神經兮兮的,受啥刺激了?說的天花亂墜,我一聽就是編的!”


    東風老師低下頭道:“我倆兒離了,但是我聽說她相好沒離,還把她手裏的錢騙走了……”


    “哇塞!這麽倒黴啊!那她沒迴來找你啊?”老公問道。


    “找我,我也不敢跟她過了,我怕死她手裏!”東風老師黑著臉說。


    我簡單跟老公說了一下他前妻給他下藥,在他身上劃口子的事兒。


    老公都聽呆住了,吞了吞口水,道:“我挺同情你的,但是……”


    東風老師一抬手,道:“沒有但是……你放心!”


    這頓飯吃的亂七八糟!


    我也不知道東風老師吃飽沒有。


    東風老師去後,我趕緊收拾碗筷,不停地打進步,老公突然闖進廚房,把我拖進了臥室,咬牙切齒地說:“成天迷迷瞪瞪,精力還挺旺盛,是我不行咋的……”


    這一宿讓他給我折騰的……


    第二天一早,我睜開眼時,已經八點多了,媽的!上班要遲到!


    我暈頭漲腦地去洗漱,老公在被窩裏懶洋洋地問:“幹啥去啊?”


    “上班班,掙錢錢!”我賤裏賤氣地迴答,道:“你也起來吧,上班不趕趟了!”


    他一翻身道:“我讓你折騰廢了,好像起不來了……”然後將頭一蒙,瞬間又睡了過去!


    真是惡人先告狀!


    越是著急,患者越是湊熱鬧,搞不清楚,從哪裏冒出來的這麽多新患者,給我累得口幹舌燥,眼冒金星!


    看過二十個號以後,我說對小護士說:“先停一停,別叫號了,我去喝口水!”


    誰知小護士像周扒皮一樣,甩給我一張腦片子,道:“看完這個再休息!”


    “誰的?”我拿著片子對著窗戶仔細看。


    禁不住心裏一動,這種腦部生物電的片子很罕見,小地方的醫院根本做不了!


    這張片子有些區域腦電反應區域一片死寂!


    “我看看,患者叫蘭博文!”小護士道。


    “誰的?”我嚇了一跳!


    “蘭博文,他剛把片子放在這裏,人去廁所了,估計很快迴來,怎麽了?問題很大嗎?”小護士探過頭問。


    “他帶家屬沒有?”我低聲問。


    “我去看看!”小護士站在門口喊:“蘭博文家屬來了沒?進來一下!”


    很快一位大姐慢悠悠地走了進來,坐在診療凳子上。


    “您是?”我問道。


    “蘭博文的妻子!”那大姐說。我一看,一副處變不驚的麵孔,單薄的眼皮,蒼白無肉的扁平的臉,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涼薄。


    “他這片子在哪裏拍的?”我問道。


    “天津的一家中外聯合醫院。三個月前拍的。”


    “嘔!為什麽要去拍這種片子呢?他感覺哪裏不好?”我連珠炮似的問。


    “他最近幾年總是莫名其妙的暴躁,劇烈頭疼,酒後更嚴重,偶爾有恍惚的情況出現。


    最近半夜總醒,醒後很難入睡。


    但是怎麽查都沒事,後來朋友介紹去了天津……”蘭嫂子娓娓道來。


    “天津的醫生怎麽診斷的?”我探著頭問,同時看著門口,以防蘭博文進來。


    “那邊說他沒啥病,實在不行,建議看看精神科或者針灸調理一下……”蘭嫂子道,“您覺得他是怎麽迴事?”


    “我還不確定,不好說。但是看片子,他身體肯定沒病,不影響生活和工作……”我說的含含糊糊,蘭嫂子聽得雲裏霧裏。


    這時蘭博文迴來了,踏進診室,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都說縣裏就針灸這塊,你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我才來的……”


    我是個職業素養很高的人,連忙笑道:“沒問題,我肯定好好給你看。這樣吧,我先對症下針,但是片子先留我這裏,還得請教一下我的老師,這種片子,我見的少,沒看太明白……”


    蘭博文點點頭,感激地一笑,道:“那你費心了!”


    下班後,我火速聯係了曹君,她是我認識的最厲害的心理專家,可惜出門了,後天才能迴來。


    雖然心急如焚,卻也沒有好辦法,隻好把片子發給了她,讓她好好看看,過了許久,她才給我迴話道:“你懷疑什麽?”


    “蘭博文的片子顯示,管理情感的那片區域一片死寂,這是怎麽迴事?”我問道。


    “你知道的挺多啊!


    這個現在還是個假說,沒有定論的,很多臨床醫生並不認同。


    不過心理學普遍認為,這樣的人有雙向情感障礙,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很危險……”曹君道。


    “啊?那符不符合連環殺手的特征?”我急急地問。


    “這個不好說,隻能說有這個傾向……”曹君語氣保守,可能怕誤導我。


    我抓著片子想了想,不能告訴東風老師,他會衝動,反而壞事,於是我撥通了午南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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