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三名女性的慘狀,我心裏頓覺不適,接著問:“那導致她們死亡的直接原因是什麽?”


    “窒息,應該是勒斃。那些虐待傷都是死後發生的。”午南道。


    “夠變態的!這蘭教授文質彬彬,標板溜直,能這麽變態嗎?”我有點懷疑,看上去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一個人啊!


    午南道:“我們圍繞蘭博文展開了細致的調查,他案發前後這段時間,共出差八次,多是開私家車外出,和三個案發地都有重合,有的地方還去了不止一次!”


    “啊?不會是拉著屍體去的吧?趁人不注意,把屍體扔到了當地河道裏?”我一拍桌子驚問,真是夠膽大的!


    “但是他的車我們反複查了,車內沒有受害人留下的任何痕跡,調取的各路段視頻,也沒見他到過拋屍地點,輪胎花紋和現場留下來的也對不上,輪胎上的微量物質我們也檢測了,和拋屍地點的對不上……”


    “啊?如果是他拋的屍,這樣就不合理了吧?”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太不合理了!哪有完美犯罪?過程必留痕跡,痕跡也必會轉移到接觸到的東西上,可是我們沒找到!”午南一砸桌子。


    “這得多大仇啊?”凡塵老師突然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仇?”午南轉臉地看著他,道:“你感覺這是仇殺?”


    “嗯嗯,絕對的。要不死後禍害屍體幹啥?”凡塵老師抿了抿嘴唇,其實他一直迴避看照片,看得出他有點不忍直視。


    “誰能同時和這幾個女的都有仇?我看,也可能是情殺……”東風老師倒是不怕,反複看著照片說。


    “情殺?這可有意思了?”午南道:“展開說說。”


    “這三女的都和蘭博文有染,能不能是動了誰的蛋糕?”


    “那肯定是蘭教授的妻子的?”我搶答道。


    “他妻子我們做了背景調查,老實巴交,沉默寡言,對於蘭教授的出軌行為,是默認的,她對我們說,她家是開放式婚姻……”


    “啥是開放式婚姻?”我沒懂。


    “就是各玩各的,互不幹涉!”東風老師道。


    “哇塞!那她不可能是口是心非嗎?”我還是覺得女的沒那麽心大。


    “調查走訪時,發現幾個案發時段,她不是在海南旅遊,就是在單位上班,關鍵是沒駕照,不會開車!我們反複調查,排除了她的嫌疑!”午南歎了口氣道。


    “我就說吧,肯定是蘭博文幹的……”東風老師咬著牙,恨恨地說……


    迴來的路上,東風老師仍然憤憤不平,恨不得馬上去找蘭博文,刑訊逼供。


    我和凡塵老師好說歹說,他才平靜下來。


    突然他眼神一緊,望著後視鏡說:“那家夥又跟上來了!”


    “啊?”我趕緊放下車窗,可不是那輛高級轎車,曾經跟蹤過我們,如今又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


    “這是誰啊?要幹啥?”我要給午南打電話。


    東風老師道:“別打!咱們把他抓住,先審一盤!”


    “啊?怎麽抓?”我覺得東風老師要瘋。


    “下個路口,凡塵老師你下車,假裝離開,然後打個出租,跟在那輛車後麵,我領這個家夥遛遛!”


    凡塵老師依計而行。


    我禁不住坐立不安起來,莫名的有點擔心。


    東風老師笑道:“幹啥呢?這麽擔心,你倆兒有事啊?”


    “啊?沒事,我這麽醜,躺他身邊他都下不去手……”我故作輕鬆地調侃道。


    “原來是有恃無恐,我不嫌棄你醜,你猜猜咱倆兒將來有沒有事兒?”東風老師轉過頭,邪惡地看著我笑。


    “好好開車,這麽緊張還有心情扯淡呢!”我吼他道。


    他切了一聲道:“不解風情,沒勁!越是緊張越要放鬆!”


    東風老師車技了得,這頓飛車狂奔,猛打舵,急轉彎,幹了無數次。


    我把包狠狠抱在懷裏,緊張得繃緊了全身。要不是那一百萬在頭頂懸著,我死活不跟他混了,這是要玩命嗎?


    “凡塵,那家夥還跟著呢嗎?”東風老師在電話裏問道。


    “跟著呢,你差不多得了,我這得多少打車費啊!”凡塵老師喊道。


    東風老師“噗嗤”一聲笑了,拐迴了酒行。那輛車也停在了對麵街上的一棵大樹下。


    我們假裝沒發現,下車進店,趴在窗戶一角,偷偷往外瞄著。


    過了許久,車上下來一個人,黑色連帽衫,帶著大墨鏡,剛要轉身,凡塵老師到了他身後,舉著個棒子,瞄了瞄,沒打!


    “壞了!”東風老師“蹭”一下竄了出去。


    那人很快發現了凡塵老師,兩人撕吧到了一起,結果那人一勾拳,把凡塵老師撂倒了!


    看到這一切,我嗷嗷大叫起來,卻見東風老師,三步並作兩步,已經跑了過去,撿起棒子,“砰”一下,把那個家夥砸暈了!


    隨後凡塵老師也從地上爬起來,兩個人架起那個家夥,拖迴了酒行!


    “去地下室!”東風老師命令道。


    凡塵老師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但是啥也沒說,幫著把那個倒黴蛋弄進地下室,捆在了擺酒的鐵架子上。


    “你剛才怎麽不打呢?”東風老師這才倒出手來,質問凡塵老師道。


    凡塵老師一咧嘴,道:“我下不去手,怕給打壞了!”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東風老師斥責道。


    我這邊已經拿了冷毛巾,遞給凡塵老師,他趕緊捂在臉上,還是疼得呲牙咧嘴,看來這一拳挨得不輕。


    那個人背靠著鐵架子,坐在地上,腦袋耷拉著,還沒醒。


    我躡手躡腳走過去,扒拉掉他的帽子,摘掉他的墨鏡。


    “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呢?”我迴頭看著東風老師,問道。


    “小葛!蘭博文的徒弟,咱們一起喝過酒的!”東風老師說道,“我就說這事跟蘭博文脫不了幹係,看看是不是?這小子肯定是他派來盯梢的!”


    我迷迷瞪瞪地點點頭,搭了一下脈,又試了試鼻息,還好,沒死!


    正說話間,凡塵老師端著盆涼水下來,毫無征兆地扣在了小葛頭上!


    “你幹啥?”東風老師嚇了一跳。


    凡塵老師退後一步,呲牙一笑道:“我不得給他弄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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