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偉讓我來的。”那小毛賊道。


    “單偉?”我一時竟忘了這個人,忽然想起,不就是對著電話講黃段子那個家夥嗎?


    “他讓你上我家來幹啥?”我從午南身後探出頭來,喝問。


    午南轉頭看了一眼,都是嗔怪,但是沒說什麽。我一吐舌頭,又把腦袋縮了迴去。


    “他說警局裏的哥們兒告訴他,在這一帶,有個叫番番的女大夫,見過梁雲歡,讓我來探個虛實。見到了就迴去告訴他。”


    “那你見到了嗎?”午南背著手,問道。


    “沒有,沒有。”那家夥連忙搖頭。


    “沒見到怎麽行呢?怎麽拿好處?”午南突然別有用心的一笑。


    “啊?”那家夥一愣。


    午南從隨身的夾包裏拿出幾張照片,居然是師哥的生活照,遞給那家夥道:“迴去跟單偉說,你見到了,還拍了照片……”


    我徹底糊塗了。剛想說話,卻被午南攆去了西屋,我趴門縫看去,他低聲且一臉威嚴地跟那家夥,叮囑著什麽。


    之後就把那人押走了。


    我趕緊從西屋出來,問道:“你啥時候給師哥拍的照片,你怎麽不……”


    午南迴頭看了我一眼,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道:“一問就什麽都懂,其實啥也不懂,你接著舞舞璿璿吧!”


    然後風一般撤了。


    我勒個去!午南這是發現師哥了,還偷拍了照片。那怎麽不直接抓他呢?警方那頭到底查到了什麽?


    鬧心扒拉一整晚,師哥居然沒迴來,他是不是被午南抓走了?後來一想,抓走就抓走吧,抓走了省心!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也沒見師哥的影子,更加確信他被捕了,反倒釋懷了,早晚的事兒,午南肯定不會難為他的。


    晚上哼著小曲,浪不溜丟的迴了家,我是個容易開心起來的人。


    剛進院子,隻見一個女人坐在院子裏的杏樹下,長發飄飄,妝容豔麗,難得身材高挑,非常出眾。


    這是哪個患者啊?我怎麽沒印象呢?


    “小番番迴來了,我想死你了!”她戴著大墨鏡,一見我就衝過來,給了我一個熱烈的擁抱。


    我看著比我高一頭的時尚女人,蒙頭轉向,又不好問,人家這麽熱情,要是說不認識,多少有點不禮貌。


    “是不是不記得我了?”那女人看見了我懵懵的表情,頓時不高興了。


    “記得,記得,你不就是……”我翻江倒海地搜索記憶,還是沒結果。


    “那你說說我是誰?”聽我說記得,她立刻開心了,賤裏賤氣地問。


    我腦袋“嗡”一聲,當醫生這多年,最怕的就是這句,我知道你是誰啊?一天看那麽多人,都記住我得啥腦袋?


    她再次把我摟進懷裏,腦門子上狠狠親了一下,然後又親了下鼻尖,再要往下挪時,我終於受不了了,一把將她推開,蹦出挺遠,死死捂住嘴!


    許久,我惱怒不堪地放下手,喊道:“你到底誰啊?”


    她也惱了,道:“還說最喜歡我,一輩子跟我好,才幾天就不認識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小東西!”然後連拖帶拽地把我弄進了屋。


    她力氣很大,我一邊和她支巴,一邊拽掉她的大墨鏡。她終於笑起來,接著扯下了頭套,用手抹去了胭脂口紅。


    “師哥!”我張大嘴巴,久久無言!這裝的也太像了,剛才明明就是個女人!連聲音也嬌裏嬌氣的。


    “你剛才是不是還琢磨呢?這是我哪個患者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了?”他笑得前仰後合。


    我一拍大腿,我太笨了,可不是他,要不,誰有大門和屋門鑰匙!


    “你這是玩啥呢?”我不解地問,看來沒被午南抓走,我心突然敞亮起來。


    “變裝大佬啊!”他笑道。


    “快去洗洗吧,整的跟猴屁股一樣!”我咧著嘴,嫌棄道。


    他也笑了,道:“我去洗個澡啊。”


    我煮麵的過程中,他洗漱完了,一邊吹頭發,一邊問:“隻吃麵啊?沒有菜?”


    “我把菜直接扔麵裏一起煮了,放了鹽,省事!”,說話間,給他盛了小半碗。


    他坐了下來,隻喝了一口湯,就瞪著眼睛問:“這啥味啊?”


    我嚐了一口,也差點吐了。許久拄著腮幫子,琢磨了一下,道:“可能,我把糖和鹽弄混了。”


    “天呢!作為一個女人,居然不會做飯,你這是怎麽混的?”他放下筷子,道:“得虧我狡兔三窟,要不非讓你餓死不行!”


    “你幹嘛說我?迴來那麽早,為什麽不做飯給我吃?”我也惱了。


    “這不巧了嗎?我也不會!”他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剛才說狡兔三窟?到底還有誰在收留你啊?為什麽不一直在那邊呢?”我探尋著問。


    “一直在那邊不行,她老公會迴來。”他笑眯眯地說。


    “好神秘啊,看來你真有老鐵!到底是誰啊?告訴我唄?我保證不說出去。”我蠱惑般看著他。


    他一擺手,道:“不!”然後馬上轉換話題道:“我這幾天研究了一下,牛二條和三醜,可能是自相殘殺。”


    “啊?”我吃了一驚。


    “很有可能是這樣的,兩人起了爭執,牛二條捅了三醜幾刀,本以為他死了,沒想到轉過身時,三醜突然起身,給他後背來了一刀,結果兩人都死了……”


    “嘔!這樣啊?”我反複思索著,有可能啊!“那他們怎麽到箱子裏去的?”


    “應該是過了很久,第三個人來了,看見兩人都死,把他們裝進了箱子,本打算用破冰機破開河麵,拋屍水底,結果被吳大爺衝散了……”他胸有成竹道。


    “說的真像你幹的!”我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拉倒吧!”他一擺頭。


    “我覺得午南好像發現你了,還偷拍了很多照片,他為什麽不抓你呢?”我奇怪地看著師哥。


    “是嗎?不可能,他留著我幹啥?”師哥不以為意道。


    “放長線釣大魚!”我緊抿著嘴,自以為是地看著他。


    “他不可能發現我,那幾個布控的人,我都知道在什麽方位,跟睜眼瞎一樣!”師哥搖頭笑道。


    自大狂!我瘋狂瞪了他一眼。


    之後,他斜靠在沙發上看書。


    我湊過去,抱著他的胳膊摸來摸去,光滑有彈性,這汗毛也不重啊,怎麽胸毛那麽重呢?正研究得入迷,他轉頭笑嗬嗬地問:“你幹啥?”


    “沒事,我就摸摸,你這毛發分布也不科學啊?”我用手指頭按了按他胳膊的肌肉塊。


    他一把將我抱住,道:“要不要深入研究一下?哥會毫無保留,畢竟小番番想要的,哥啥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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