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經理看見午南來了,慌忙迎出來,滿臉堆笑。


    “還是馮小露的事兒吧?”他一臉油滑地問。


    午南點點頭,臉上冷冷的,沒有太多表情。看他這樣我就想樂,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多能裝呢。


    “你們同事來好幾次了,我們酒店都快被查冒煙了,知道的都說了。”經理帶著職業性假笑,露出八顆牙齒。


    “那天晚上誰當班?”午南問。


    他笑著說:“是小宋。”


    “我們找她。”午南斬釘截鐵,語氣裏都是不容置疑。


    小宋是個四十幾歲的大姐,人很精致。她也是一問三不知,說的話都是程序式的,大體意思就是不管發生啥事,都跟酒店沒有一毛錢關係。


    突然午南看見了角落裏的一雙女士皮鞋,他走過去,彎下腰細看,我也跟過去,拎起鞋來一瞧,是一雙小跺跟的皮鞋,右麵的鞋跟崴掉了,我轉頭看著小宋問:“這鞋誰的?”


    “朋友的。”她愛理不理地說。


    “朋友的?我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午南自語道,他突然抓住小宋的手問:“到底誰的?是不是露露的?”誰知一下又看見了小宋戴的玉石手鏈,於是抓的更緊了,急問:“這又是哪來的?”


    小宋嚇一跳,麵色蒼白道:“朋友送的…”


    “胡說!這是我給露露買的定情信物,她不可能送人!”午南突然怒了。


    我趕緊拉開午南的手,把小宋拽到一邊說:“你可實話實說吧,露露是他前妻,他孩子的媽,人沒了,他都快瘋了,你也知道他是警察,衝動起來,你有什麽好處?”


    小宋索性把手鏈摘下來,氣鼓鼓地塞到午南手裏說:“你就是露露的前夫?”


    “嗯。”午南也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麽問。


    “既然是你,收到包裹了嗎?”她又問。


    午南更吃驚了,原來包裹是她寄的。


    “到底怎麽迴事?”午南急問。


    “露露是我們這兒的常客,我和她很熟的。那天他們飯局結束的很匆忙。露露突然到前台找我,說讓我給安排一輛車,他們當中有人喝多了,需要送醫院。因為她太著急,一邊說,一邊走,結果摔倒了,鞋跟都崴掉了。我忙把她扶到裏麵來,給她找了一雙我穿的鞋,讓她先對付一下。”


    “原來那雙高跟鞋是你的!”午南用手比劃了一下鞋跟的長度。


    她點點頭,接著說:“我幫她換鞋的時候,她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個塑料袋來,神秘兮兮的小聲說:`給我幫個忙,把這個寄給我前夫,我的內衣,剛才脫下來的,我想和他複婚。’”


    我一聽就懂了,笑著說:`露露姐你這是喝多少啊?剛才脫下來的?’


    `是的,突發奇想,別跟別人說,怪不好意思的。·她一邊說,一邊把手鏈退下來,跟我戴上,說拜托了這是謝媒禮。”


    我們聽到這兒,多少都有點懵。


    “你沒問她為什麽不自己寄呢?”我問。


    “我問了,她說沒時間,還想馬上寄走。我也看見有兩個男的,一直在大廳探頭探腦,就是和她一起吃飯的人,看樣子也挺著急的,畢竟有一個喝多了,要送醫院。然後她們就走了,走時她還迴頭衝我樂呢。”


    “居然把這個送給你當謝媒禮?”午南看著手中的手鏈,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喝多的人就是這樣的,比這可笑的我見的多了,再說她沒拎包,連手機都沒拿,也隻有這個了。”小宋嗤之以鼻。


    “你就馬上給她郵寄了?”午南問。


    她羞愧地低下頭說:“來我們這兒的人,千奇百怪的。說實話,啥奇葩的事兒都能遇到,我當時並沒放在心上。然後警察就來了,調查那天的事兒,我覺得這是她個人的私事就沒說,又聽說她死了,複婚也沒可能了,沒必要郵了。可是後來,我老是夢到露露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找我,三天前我才給辦了。”


    怪不得郵件收到的那麽晚。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不知道嗎?居然拖了那麽多天!”午南厲聲嗬斥道。


    “你別嚇唬我了,手鏈也還給你了,包裹我也寄了,別以為你是警察我就真怕你,要不是老做噩夢,我才懶得理這事兒呢!”


    啊呀!還挺厲害!


    我們剛要轉身離去,小宋又叫住我們說:“還有半瓶酒,你們拿不拿走?”


    “什麽酒?”午南一愣。


    “我們酒店給客人寄存酒水,這次沒喝完,下次可以接著喝。露露姐那天桌上剩小半瓶,她走了之後,我就給寄存了。”說著她把酒瓶從身後的架子上拿下來,遞給我們說:“省得以後你們再來。”


    看得出她挺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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