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媽媽對於我和王主任突然造訪,看望金玲,一臉的疑惑。周護士也在,這也是我和王主任反複遊說,她才肯幫忙,她說:“姐,他們都是不錯的大夫,都是好人,給金玲看看也行。”


    我給金玲把脈的時候,王主任一直在看她的外地就診記錄。金玲把眼神移開,從不和我們對視,我們說什麽她都懂,就是不迴應。可是當我小心翼翼地提到胡蝶的時候,她突然臉色蒼白,“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我趕緊拿出針灸針,一頓急救。


    金玲剛醒過來,她媽就急眼了,破口大罵,將我倆兒轟了出來,喝道:“再不準來了!我就不該再相信你們這些人!”


    我倆兒狼狽不堪,剛上車我就不停對王主任說抱歉。沒有我這麽多事,他也不至於跟著挨罵。


    他則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看著鏡子說:“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我的發型亂了!


    轉過天來,王主任突然打來電話,語氣不容反駁地說:“到老莊酒行來!”


    “瓶子裏有條龍的!對,就是這個!”我一進酒行,就見他正在虛張聲勢。


    “要我來幹啥啊?”我不解地問。


    “付賬!”他毋庸置疑地說。我剛要翻臉,就聽他對老板說:“胡老板吧?您認識金鈴吧?”


    “你們認識金鈴?她是我前妻。”胡老板很是疑惑,愣住了。


    “我們前兩天給她看過病,有件事不太明白,她怎麽失語的?”王主任問道。


    “這?說來話長……”看起來胡老板並不想說。


    “我們特別想給金鈴治好病,不知道病因很難下手的,您也希望她盡快好起來吧?”我語氣極盡懇切。


    “嗨,兩年前我們的孩子急病去世了,我常年在外,她負責照顧孩子,弄成這樣,我心裏多少有點怨恨她;她還反過來埋怨不顧家,我們不停地爭吵,最後決定離婚,在民政局時,她還在喋喋不休,我就衝她喊:`閉嘴!把孩子照顧沒了!還有臉叭叭!’誰知她當真就閉了嘴,從那以後就不說話了。”能夠看出他一臉的愧疚。我和王主任對視了一眼,他拿了兩瓶酒就走,我趕緊奪下一瓶,送迴吧台。


    “能不能行?我要兩瓶!”他喊道。


    “不是我不行,是你酒量不行,喝多了又該找不到家了!就一瓶吧!”我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知道了病因,我們趕緊約好了周護士,告訴她如此這般,周護士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周護士長神色緊張的來了,道:“我可是瞞著我姐把金鈴帶來的,可別出什麽岔子啊!”


    這時,胡老板從裏間走出來,周姐臉色大變,我趕緊將她拽進裏間,說道:“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係鈴人!”


    王主任也笑眯眯地說:“周姐,放心,我們都在,出不了啥問題。”


    就聽見胡老板不停地給金鈴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埋怨你,更不恨你,我知道你最難過……要不你打我一頓吧!”


    話音未落,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金玲掄圓了,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胡老板應聲蹲在地上,嘴角流出血來。


    金玲立刻蹲下身,問:“你沒事兒吧?”她居然說話了!


    胡老板明顯被打暈了,喊道:“沒事,沒事,你快看,我眼前蝴蝶在飛!全是蝴蝶!”


    兩人禁不住抱頭痛哭,一邊哭,一邊互相道歉。


    金鈴心鎖已開。我之後又為她調理了些中藥,調養身體。


    待他們離去後,王主任說:“他倆兒也許能複婚。”


    我站在窗邊說:“不能了。”


    “為啥呢?”他不解地問。


    “因為我會算,不信咱倆兒打一賭,賭兩瓶酒的。”我很認真地說。


    他鄙夷地看著我:“賭就賭!”


    我叫他到窗邊來,胡老板的車就停在樓下,此時從車裏下來一位女士,已經身懷六甲!看來胡老板已有新家了。


    “你這是算出來的啊?”王主任很不服。


    “廢話少說,酒給我拿迴來吧!”我哈哈大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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