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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流逝,轉眼已過三日!


    天臨城中的少年修士們在護衛或是家人的陪同下,朝著天涯宗的方向走去,這些人來自南陵大地各處,均是仰慕天涯宗的威名而來。


    段淩也夾雜在這些人當中,他的修為此刻已被他隱藏在了開脈大圓滿。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他們走到了天涯宗所坐落的山脈下。


    那裏本是較為平坦寬敞的竹林,此刻卻是已被密密麻麻的修士所占據。年長的在不斷叮囑吩咐,年少的卻是眼中激情四射,不斷將其目光看向山頂的宗門。


    鐺!


    隻聽得一聲嘹亮的鍾鳴傳入山腳,山腳人群中瞬間安靜,其內的嘈雜聲也隨即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山腳那閃閃發光的透明光罩。


    那光罩上,此刻有一個方形缺口出現,就好像是一道門一般緩緩打開。其內有數道身影出現,他們臉色肅然,不過從其目光中卻是可以看到這些人時不時的流露出一種高人一等的姿態,似乎眼前的這些人都隻不過是前來做苦力的雜役一樣。


    “肅靜!想要入我天涯宗的從這裏通過,我先警告你們,超過開脈境的修為不在此次招收範圍之內,若是有人意圖蒙混過關,一旦被這陣法探查出來,定將嚴懲不貸。”從天涯宗出來幾人中,那站在最前方的一名脫凡境中期的中年男子目光朝著人群一掃,一股淩厲之意頓時彌漫到人群中。


    段淩內心糾結,不知道自己這掩藏了的修為會不會被人發現,不過他還是決定先看看其他人的情況再做打算。


    一個個少年修士不斷從那透明光罩開出的缺口中通過,當然也有一些中年男子,更有一些年紀六七旬的老者紛紛進入。他們都是開脈境的修為,雖年紀大些,卻是也並不違背天涯宗的招收意旨。


    段淩一直緊緊盯著那可以令人進入的虛門,隨著一道道人影在門中消失,山腳下的人群也在變得稀少。段淩望著近在咫尺的虛門,此時內心卻是不斷的糾結。


    “在場應該沒有人能看透我的修為,就怕這陣法會將我的修為檢測出來。”段淩眉頭緊鎖,再次看著幾道人影在眼前消失。


    漸漸的,進入那虛門的人已經越來越少,站在虛門旁邊的中年男子目光再次朝著人群一看,直到再也沒有一個人走上前來,他才折返迴身,就要踏入光罩之內。


    “這麵具可以令我的靈眼失效,那便是證明它可以從靈魂上掩藏或者改變一個人的氣息,賭不賭?”段淩心裏雖然給了自己一個極為充分的安慰,可這卻也隻是他沒有得到證實的一個猜測而已。


    看著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光罩,就連那缺口似乎也正在慢慢的愈合,段淩咬了咬牙,快速朝著那虛門走去。


    “等等,還有我!”


    “修為最高的就是這個中年男子,不過他也僅僅隻是脫凡中期而已,若被查出,我便立即逃遁。”段淩一邊快速走向虛門,一邊在心裏打定了主意。


    “快一點,難道還要讓我們這麽多人等你嗎?”天涯宗負責此次招收弟子的幾人臉上瞬間露出極不耐煩的神情,朝著段淩憤怒的大吼。


    段淩一路小跑,不斷的點頭賠不是,在極為忐忑的心情中走近了光罩。看著那又再次打開的虛門,段淩腳步一跨,瞬間沒入其內。


    在段淩踏入虛門的瞬間,似有一道極為淩厲的目光頓時將他籠罩,令得段淩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隻見那光芒突然大漲,負責招收弟子的幾人瞬間嚴陣以待,看到幾人的表情,段淩的心髒都跳到了喉嚨裏。


    這幾人他不懼,可這畢竟是南陵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其內定然也是臥虎藏龍,怕就怕一旦自己的修為曝光,會引來強者的誅殺。


    “修為超越開脈境,竟還敢前來糊弄作假,你這是挑釁我天涯宗的規矩。”幾人瞬間掐訣,段淩心中暗道一聲可惜,看來自己還是暴露了,如此便隻能逃了。


    就在他即將反抗之際,籠罩他身上大漲的光芒又突然暗淡下來。不僅段淩心中糊塗,就是連負責此次招收弟子的幾人,也瞬間收斂起自己即將轟出的神通。


    “怎麽迴事?”


    “莫非是這大陣出了問題?”


    幾人麵麵相覷,顯然對於這樣的情況,也是根本就不知道原因為何?


    “你什麽修為?”為首的脫凡境中期中年男子此刻氣勢升騰,修為之力加持在話語之中傳入了段淩的耳中。


    若是一般人或許因其修為低下,會被這脫凡氣息所震懾,可段淩的修為比之中年男子還要高出數倍,又怎會畏懼他的氣息。不過段淩也知曉定然是這中年修士也拿捏不準自己究竟是不是開脈境,這才會如此試探。


    段淩裝作身上突然遭受重擊的樣子,臉色蒼白的蹬蹬退後幾步,又迅速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那樣子似乎正是因為遭受到了這中年男子的強悍攻擊,從而身受重傷。且看他此刻的模樣,這戲做的更是逼真至極。


    “迴仙長,弟子乃是開脈大圓滿修為。”段淩聲音斷斷續續,一副極為虛弱的樣子,更是令得眾人對他的疑慮頓時消除了三分。


    “出去,重新走進來。”那中年男子一看段淩此時的樣子,雖然他已猜測或許真的是因為這陣法出了問題,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要求段淩再重新走一遍。


    段淩內心唿出一口氣,暗道幸虧自己的反應快,否則怕是要先不打自招了。他從虛門中走出,其外還在等候消息的修士家人們看到他後,紛紛露出詫異神情,心中暗想這人也太不自量力了,剛進去就被放出來,這種修為也妄想加入天涯宗。想到這些,他們的目光中立即露出鄙夷之色。


    麵對他們投來的目光,段淩也不去理會,再次轉身跨入了虛門之內,卻是令那些眼中露出鄙夷的人瞬間一頭霧水!


    這一次那道無形的目光似乎將他看的更為仔細了,一遍又一遍的檢查著,似乎要將段淩的靈魂也都看透。可是無論它怎麽掃視,卻是也沒有發現半點不對之處,那目光最終也隻得悻悻而去。


    “上去吧!”那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種一切都如我所料的自信。


    “仙長,請問在何處考核?”段淩極為恭敬的朝著幾人開口。


    “登上山頂你便知道。”那中年男子朝著段淩開口,對於他的提問倒是沒有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待說完之後,幾人將光罩上的虛門關閉,身影騰空而起,瞬間便朝著山頂飛去。


    段淩看到幾人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心中緊張就此散去。那道一直徘徊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究竟是誰的,他不得而知,可他在麵具的配合下已經將其騙過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的目光隨即轉向眼前這條蔓延至山頂的崎嶇山路,其上有眾多的人影正步履蹣跚。這山路也就僅僅五裏左右,可此刻卻依舊沒有任何一人登上山頂。且似乎每一步都令他們極為吃力,這種考驗最是常見,往往是在這道路上布置了陣法,加大其間的重力,考驗的便是修士的毅力,與雲頂宗的雲梯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比起雲頂宗的雲梯自帶威壓,這種陣法加持的威壓重力卻是差了不止一丁半點。


    段淩腳步一邁瞬間走上了這條崎嶇的山路,這種威壓對他來說如同兒戲,根本就不需要他運轉修為來抵擋。隻是他卻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也隻不過是一個開脈大圓滿的修士而已,若是表現的太過搶眼,怕是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隨即微躬下腰,之前幾步看來極其輕鬆,隻是百步之後,他便故意放緩了腳步,雖然如此,可依舊還是有許多人在半途中被他超越。


    段淩看了看身後已被自己超越的數百人,頓時覺得自己的速度似乎還是快了一些。他又瞬間將腳步放的更慢,提起的腳步也更加的沉重。一炷香的時間之內,他卻也僅僅隻是走了數百步而已,卻已是額頭流汗。


    為了使其看起來更加真實,他不得不以修為之力將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弄的如同常人一般,久而久之,這種不斷運用修為控製力道動作的做法卻已讓他有了些許的疲憊之色。


    “你看這人如何?”就在段淩露出疲憊的瞬間,在山頂的看台上,兩個長須老者正在對弈,不時的卻是將目光看往山間道路上正舉步蹬爬的上萬名修士。此時說話的人,年紀似乎較大,他的頭發已然花白,整個人透露著一股仙風道骨之意。


    “勢頭不錯,卻是後勁不足,隻走了千步便已氣喘籲籲,定然無法最終走上山頂。”另一名老者滿臉皺紋,但他的雙眼卻是神采奕奕。


    “既如此,以他為引,咱們賭個彩頭,你敢不敢!”頭發花白的老者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挑釁的看著對坐之人。


    “正有此意,我賭他上不來,若我輸,便將這株珀碧丹青草給你,若你輸了,就給我寒霜天林枯。”似被花白頭發老者激起了好勝之心,滿臉褶皺的老者此刻將一隻玉盒取出放到了石桌一旁。


    “成交!”那頭發花白的老者也瞬間將一塊似年代久遠的骨頭擺在了玉盒的旁邊。他們看向對方取出的物品時,目中皆露出了渴望之意。隻是他們眼中的渴望僅僅隻是流露瞬間,便又被他們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兩個人若無其事的繼續對弈,舉起的棋子卻是遲遲不落,但另一老者卻也不催促。他們雖說在對弈,可此刻卻還哪有那樣的心情,所有的靈識都已然散到了段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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