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年是自己到的譚誌勳老爺子的家,沒有想象中的高檔公寓住所,隻是在阜城的一處郊區,一排的農村平房中,老爺子坐在門口的樹蔭下,跟一群老頭子下象棋,聊天凡。


    見到佟年過來,譚老爺子招了招手,“佟年啊,你先等等,我跟老頭殺完這盤棋,我們再迴家。”


    佟年笑著點頭,站在譚老爺子身邊,看著他們聚精會神的下象棋。


    象棋這個東西,佟年還是略懂的,以前小時候,她就常跟著爸爸,看村裏的一幹老頭兒們下棋,她不懂的時候,佟爸爸就會給她解釋,她也漸漸知道了些,有時候還跟的村裏的老頭來一盤,不過都是輸就是了。


    看著譚老爺子的樣子,還真是不久就會勝利的。


    果然,不出十五分鍾,老爺子吃了對方將軍之後,高興的大笑著,還約定明天繼續,這才帶著佟年,慢悠悠的往家走謦。


    路上碰到人,都會打聽佟年,老爺子還給人家介紹,“我家遠方親戚,孫女兒呢。”


    雖然年紀能差不都是爺爺孫女的樣子,但是老爺子也真是敢說,要是讓唐慕城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麽不高興呢。


    這裏的人似乎都很淳樸,一路上走過去,聽說譚老爺子家裏來人,都送把蔥啊,送個菜啊什麽的,最後,兩人是提著一些菜迴的譚家。


    一進門,譚老爺子趕緊叫人,“老伴兒,佟年來了,快出來。”


    剛說完,裏屋傳來聲音,“哎,這就來了。”


    佟年就看到一位老太太,頭發花白,但是精神矍鑠,圍著圍裙走了出來。


    “譚伯母好,我是佟年。”


    “嗬嗬……叫什麽伯母,小唐不在,你這個樣子,就叫我們爺爺奶奶就好。”


    譚老頭這麽一糾正,佟年無奈,老太太也跟著笑著道,“就是啊,叫奶奶就好。”


    佟年額角抽了抽,她還真不敢叫。


    “來來來,趕緊進來,我正在家裏包餃子,咱麽今天吃餃子。你愛韭菜嗎?”


    佟年進去之後,將手上的禮物放下,也跟老太太走到炕邊,“愛吃呢,我來幫您吧。”


    “成啊,我也不客氣。你譚爺爺跟我說,一見你就喜歡,我也不把你當外人了。”


    佟年笑,去廚房洗了手,跟著老太太忙活起來。


    譚老爺子則在一旁,將兩人合作包好的餃子放在簾子上。


    “佟年,你跟小唐這個年紀差的不小呢。你們什麽時候結的婚呢。”


    老爺子當著佟年的麵兒,倒是真拿她當自家人呢,直接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來。


    佟年也不介意,迴答,“上周剛領證了,還沒辦婚禮。”


    “喲,怪不得呢,我都沒聽說唐家辦喜事兒的信兒呢。”譚老爺子道,“你嫁給小唐,可是吃虧了。他那個人,小時候我見過幾次,少年老成,肚子裏壞水兒多著呢。”


    “哈哈哈……”佟年忍不住笑,“我吃虧就吃虧了,誰讓我就是嫁給他的命呢?”


    老太太一旁笑道,“你譚爺爺說的可不對,我看佟年那是喜歡呢,才會嫁給他。這愛情呢,不論年齡的,隻要相互喜歡,那就是個緣分。佟年,你說是不是?”


    佟年點頭笑,“是啊,”


    而此時,譚老爺子卻捏著餃子,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麽,遲遲沒有落下。


    老太太看了老爺子一眼,搖了搖頭,笑道,“老頭子,又發呆呢?”


    譚老爺子這才迴神,趕緊自嘲道,“瞧我,年紀大了,真是呆了。不行嘍,快入土的人了,”


    “我看二老都很精神呢,身體多好,一點看不出老來。”


    老太太道,“我看也是,反正我精神好著呢,我還沒活夠呢。”


    邊聊天邊抱著餃子,很快三人合作分工做完,也包的不多。


    佟年又去廚房幫著做別的,她摘菜切菜,老爺子燒火,老太太炒菜,倒很默契呢。


    吃過午飯,譚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過道裏吹著微風,跟佟年靜靜的說著話。


    “你譚爺爺說你長的像一個人,還真是,你打進來,我看就像呢。


    原本還以為你們是親戚呢,可惜不是呢。”


    “之前在a市的時候就有人說我長的像人呢,那家姓卓,不知道是不是您二老說的哪位?”


    “姓卓,那就對了,看起來是對的。”老太太提起來,像是想了想,又對著佟年的麵相看了看,“這麽多年沒見過了,隻記得個大概樣子了。對了,品君那丫頭,你見過了嗎?她年輕的時候會像你,也不知道她現在什麽樣子了。”


    “品君?您說的是?”佟年納悶,不知道這個名字。


    “就是卓家的那位大小姐卓品君,現在品君也該有四十幾了吧,”


    “您說的這位卓家大小姐我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我那位朋友說過的姑姑了。”


    “對的,品君有兄長,孩子叫她姑姑是對的。那你就沒見過品君了?”


    佟年搖頭,“沒有,我也隻見過她年輕時候的照片呢。”


    兩人之間這樣對話著,佟年還絲毫沒有察覺出不對來。


    而譚老爺子始終沉默著,搖著扇子,望著門外麵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你第一眼的時候,老頭子還跟我說,他都以為你是品君的閨女呢。沒想到竟然不是,怎麽你們就這麽像呢?”


    佟年這才知道,老爺子當初怎麽會問她母親姓什麽呢。


    她笑著搖頭,“世上有很多人相似,我大概也是湊巧了。我不是卓家姑姑的女兒呢,我母親姓薑,嗬嗬,也許我們往上數幾輩兒,說不定是親戚,那還有可能。”


    “倒是啊,相像的人挺多的。我前幾天還看了個電視,好幾個人長的像個什麽明星呢,那個名字我也想不起來名字了,就是唱歌有些模糊。”


    “哈哈哈……您老也喜歡看模仿節目嗎?”


    “我閑著沒事兒,隨便看看。”


    兩人閑聊著,譚老爺子竟然打起燉兒來,最後被老太太催著進屋睡午覺去了。


    老爺子一走,老太太突然安靜了下來,她竟然細細的盯著佟年,看了好一會兒,看到佟年都心裏莫名。


    “譚奶奶,怎——怎麽了?”


    佟年摸了摸臉頰,有些不確定的問。


    譚老太太看了看,歎了聲,搖了搖頭。


    “沒什麽,隻是有些想不起來品君的樣子了,我看看你,好像就想到了她以前的樣子。”


    佟年覺得莫名其妙,這老頭老太太好像都很奇怪,偏偏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什麽奇怪,這一分開,就每個人都像是揣著個神秘的故事一樣,讓人不由得想要探究呢。


    “您以前跟她關係應該不錯吧?”


    “其實,那時候也談不上多親近的。以前在a市見過幾次,後來在阜城也就見過一次,這麽多年,其實交集不多。”


    雖是交集不多,但是佟年卻總感覺,這個不多的交集,卻像是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在深藏著。


    老太太又沉默了許久,佟年也不敢打斷。


    “唉,都過去二十多年了,都忘了,記不起來了。”老太太擺擺手,站起身來,“佟年,我們這年紀大了精神也不行了,我也去眯一會兒。你就當這裏是自己的家,去旁邊房間休息會兒,或者在這裏附近轉轉都隨你啊!我就不招唿你了。”


    “您別跟我客氣,快去休息吧。我在附近溜達溜達去。”


    等到老太太進門了,佟年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便走出門去,在這裏溜達著玩。


    不過因為是中午頭兒,街上沒有人,佟年轉了一圈又迴來了,去了隔壁房間,躺在炕上,感受了一下許久沒有感覺過的硬度,卻沒有小時候那麽舒服了。


    佟年索性坐起來,看了看房間,在老式的木頭櫃子上,擺放著他們的很多的照片。


    佟年一一拿出來看了看,都是譚家人的,有老爺子和老太太年輕時候的照片,也有譚家兩個兒子年輕的照片,還有全家福。


    不夠,佟年不經意間,卻在其中一張照片中,竟然看到了卓品君的樣子。


    她的樣子,正是自己在卓家看到的,年輕的時候,朝氣蓬勃,帶著少女的青春靚麗。


    她站在譚家人身邊,被譚家兩個兒


    子圍在一起,兩邊是譚誌勳和譚老太太。


    佟年看著照片,那時候,卓品君跟譚家人看起來關係還不錯呢。


    看起來,卓品君或許跟譚家二兒子關係不錯,她挽著二兒子的胳膊,笑著的時候,眼神還看向他。


    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以前有過一段,不過即使有過,那也已經都過去了。


    現在,譚家老二在外省仕途暢順,而卓家姑姑卻已經香消玉殞多年了。


    下午的時候,老兩口是打算留著佟年過夜的,多住幾天,佟年熬不過他們的請求,便給唐慕城打了電話報備。


    這一打電話,沒有多久,唐慕城就開車來了譚家。


    說是來看望二老,還提著禮物呢,其實,真正目的是什麽,誰都知道。


    談老爺子還一點都不客氣的道,“慕城啊,一晚上看不著老婆,你這就是睡不著覺嗎?”


    老頭子的調侃,老太太趕緊捅了他一下,對他口無遮攔白了一眼,然後笑道,“慕城,你譚叔叔呢就是喜歡佟年,想讓她多在這裏住幾天。不然你也留下來,正好跟你譚叔叔好好聊聊,喝一杯吧。他呀,也好久沒有人陪著喝酒樓。”


    唐慕城淡然一笑,“那慕城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佟年倒是被臊的臉紅不好意思,趕緊去給老太太做飯幫忙去了,老爺子順口道,“佟年,告訴你譚奶奶,別忘了弄個拌黃瓜海蜇,那個我喜歡。”


    “哎,好來。”


    譚奶奶?


    唐慕城一聽,看著這一老一少,似乎已經很習慣這樣的稱唿了。


    可他去臉色沉了沉,這老頭子是不是故意的?


    晚上,唐慕城和佟年躺在譚家的硬炕上,她仰躺在唐慕城的懷中,手中拿著照片給唐慕城看。


    “你看,這就是卓家姑姑,跟我很像吧。怪不得人家都認錯,我都覺得挺神奇的。”


    唐慕城一手環著佟年的腰,一手捏過照片,隨意看了眼,”不像。”


    “怎麽會不像?”佟年翻身爬起來,拿著照片對著唐慕城,“你看看,我自己都覺得越看越一樣呢。”


    唐慕城深深的看了看佟年,好一會兒,佟年才道,“是不是一樣?”


    唐慕城的手指拂過佟年的眉眼,拂過她的臉頰,最後捏著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下巴窩裏摩挲著,眸色沉沉。


    “我的年年,怎麽可能跟別人一樣?”


    “……”哎喲,佟年立刻害羞了,臉紅了紅,最後嘴角忍不住的彎了彎,臉頰埋在了唐慕城的懷中,不好意思的蹭了蹭。


    他要不就不說什麽情話,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一些打擊她智商什麽的,這樣突然間的製造這樣的氣氛,讓佟年迅速的害羞了起來。


    唐慕城看著佟年的腦袋不好意思的在自己肩窩裏蹭著,眼底染上一抹笑意。


    “你怎麽突然說的這麽好聽了?”佟年抬頭,看著唐慕城略寵溺的深邃眸光,笑問著。


    唐慕城薄唇微勾,“本就是如此。我唐慕城的女人,自然是獨一無二的。”


    “嘿嘿……”佟年再次害羞,不過她身子往上爬了爬,嘟著嘴親吻著唐慕城的嘴角,然後笑道,“我佟年的男人,也是獨一無二的。”


    唐慕城順勢按住佟年的後腦,加深了這個由她開始的吻。


    晚上,火炕上,情話,夫妻——


    這種條件,真是不可控製的想要進一步的。


    可是佟年快要被扒光了衣服的時候,她勉強扯住了自己有些保不住的小內,聲音帶著哭腔,小聲的懇求。


    “唐慕城,這是在人家家裏呢,忍忍好不好?”


    真要弄成了,讓人聽見,她簡直不要活了。


    唐慕城已經箭在弦上了,漆黑的眸子,目光沉沉,幽邃的嚇人,大手握著佟年的手,聲音低啞。


    “是你忍忍,不要叫出聲。”


    “唔——去你的我,我才沒——不要啦……”


    佟年搖頭拒絕,奈何她的戰鬥力,對上唐慕城,那完全沒有力量可言了。


    最後,佟年還是被攻城略地,而她真的哭著,咬著唇,又緊張又怕的不敢出聲,偏偏這種緊張,又讓全身更容易敏感激動,弄的她最後許久都沒有緩過來。


    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唐慕城抱著佟年,撫摸著她喘息起伏的柔滑後背,側著頭,不斷的輕吻著她的額角。


    等著佟年慢慢的恢複之後,唐慕城才低低在佟年耳邊出聲。


    “年年,真乖!放心,你譚爺爺譚奶奶聽不見的。”


    “……”佟年手指摸到唐慕城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下。


    唐慕城輕笑,又吐出氣息,“唐叔叔我多疼你,剛才你不是也很舒服?”


    “……”佟年心裏一懵,十秒鍾之後,她立刻反映了過來。


    唐叔叔?


    這個男人,這麽拐彎抹角的,原來竟然是會因為稱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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