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葭萌關外,劉備的五萬大軍已經駐紮完畢,此時也已經吃過晚飯處於休息狀態。


    “哈哈哈!來來來,魏延,咱們喝一杯!”


    前軍營帳內,張飛正舉著酒碗要魏延陪他喝酒。


    “張將軍!不可呀!主公說過帳內不得飲酒!”


    魏延一臉的著急,他可不想跟這黑碳頭學,尼瑪一旦被發現,你是主公的三弟又不會有事,那我是什麽?到時候肯定拿我開刀啊!


    果然,看到魏延阻止他喝酒,張飛一擺手就吼了起來:“怕個鳥!我可是主公的三弟!有什麽喝不得的?我看這軍營裏誰敢告我的狀?!”


    魏延看到張飛撒潑,急忙找了個由頭就要跑。


    “額...張將軍,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些防務沒有安排好,這就先去忙了,您自個先喝著,我去去就來!”


    看到魏延想跑,張飛立馬就不樂意了。


    “你這是想跑!?讓你陪我喝口酒都不願意?信不信我調你去後軍喂馬!”


    張飛站起身瞪著一雙牛眼,一條胳膊搭在了魏延肩膀上一用力,就把魏延牢牢的困在原地。


    “唔....”


    魏延被他這麽一摟,頓時就感覺氣血一滯,唿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好家夥!這張飛果然名不虛傳!力氣能大到這種地步?看來他也不全是靠劉備的裙帶關係....”


    魏延在心裏想著,可張飛手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大,以至於魏延身上的骨骼都開始“嘎巴”作響。


    “恩....”


    魏延忽然間心裏一緊,暗道一聲不妙!因為張飛這莽漢的動作,馬上就要將他體內的惡魔給激發出來了!


    “唔.....快...放...手!”


    魏延雙眼逐漸變得一片血紅,身體內還有一股暴虐的氣流在四處衝撞,似乎是要找到一個能夠宣泄的出口一樣,根本就不受他控製!


    就在魏延覺得自己馬上要到的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張飛卻忽然鬆開了手,還把酒碗湊到魏延嘴邊“咕嚕”一聲就給他灌了下去。


    “臥槽!”


    魏延在心裏罵了一句,但也正是因為這一口酒,卻是將他體內的惡魔給壓製了迴去。


    “哈哈哈!怎麽樣?這酒味道不錯把?”


    張飛這貨不但不知道他差點就惹出了亂子,還以為魏延是因為酒好喝而楞在原地。


    “來來來~~~再來一碗!我陪你喝!”


    張飛不由分說就又倒了一碗酒塞進魏延手裏,而就在這時,軍帳的門簾卻忽然被人翻開。


    “啊...大...大...大哥?”


    張飛看到來人立馬酒醒了一半,沒錯,來的正是劉備。


    劉備寒著一張臉走進張飛的大帳,而劉備身後還跟著龐統和關平。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當我的軍令是兒戲嗎!?三弟....你身為前軍統帥,怎麽能帶頭在軍營中飲酒???你知不知道我們大戰在即!出不得一點岔子!”


    張飛看著劉備嘿嘿笑了起來:“大哥...其實吧,是魏延他非要喝,而且還拉著我一起,我這也是實在沒忍住就....”


    魏延聽到這黑廝的話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無恥之人!?明明是你硬把酒灌到我嘴裏,現在倒是變成我拉著你喝了?!


    “主公!您聽我說!”


    魏延剛想開口辯解,卻被劉備舉手打斷了。


    “來人!把魏延帶下去責軍棍二十!”


    “是!”


    劉備話音剛落,關平就帶著兩個士兵將魏延拖了出去。


    “主公!主公!不是這樣的主公!”


    劉備似乎不願意給魏延辯解的機會,他隻是揮手讓士兵趕快把魏延帶下去。


    魏延走後,劉備看著張飛重重歎了一口氣:“三弟!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喝酒嗎?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我會不了解你!?”


    張飛低著頭訕訕笑了笑:“嘿嘿~我知道大哥對我好....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下次!下次我一定不敢了!”


    劉備搖了搖頭,怒其不爭的重重“哎”了一聲,拂袖而去。


    魏延真想痛罵張飛他家祖上十八代,他現在趴在自己的營帳裏把拳頭捏的劈裏啪啦直響,手骨都快要被他捏碎了。這時,魏延忽然發覺有人進來。


    “文長,不要緊吧?我給你拿了點金瘡藥來。”


    魏延低著頭,聽聲音居然是劉備。


    “哎....其實我知道是翼德喜歡飲酒,但卻害得你挨了軍棍...你不要怪主公,翼德他是主將,主將犯錯罪加一等!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希望你能理解!”


    劉備坐在魏延的身邊,自顧自地說著,可魏延卻已經在心裏結了一塊疙瘩,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


    “文長,明日你就在營中好好休息,軍中之事交給副將就好了。”


    劉備囉哩囉嗦了半天,這才放下金瘡藥,然後拍了拍魏延的後背起身離去。


    與此同時,葭萌關下。


    “張都督,我們這就出發了,還望張都督不要食言。”


    張承對著張任一抱拳,自己也蒙上黑麵罩滑下了城牆。


    張任站在城牆上,看著這令人匪夷所思的兩百雜牌兵,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真實感。就在剛剛,在他目睹這些人用極為怪異的方法快速滑下城牆之後,就在心裏改變了對張承等人的看法。


    “將軍,這江東的兩百人還真是怪異啊,他們身上的那些裝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張任身邊,秦宓捋著胡須皺眉看向城牆下。在關隘城牆上的火把照耀下,張承和他的兩百“蛛網”密探們,專挑火光照耀不到的黑暗邊緣前進,幾乎跟黑夜融為了一體!


    這兩百人行進的時候幾乎不發出一絲聲響,雜亂分散的隊形雖讓人忍不住皺眉,可就在快到劉備營地之前,這兩百人卻自發的分成了二十個小隊!並且在黑暗的掩護下悄悄融入到五萬大軍之中。


    “嘶.....可怕!這樣的一支隊伍實在是可怕....這江東的孫策究竟是如何訓練出這種士兵的?”


    張任和秦宓此刻都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自己麵對這樣的敵人,應該要如何防範呢?


    夜幕下,蛛網密探們化整為零,分散成二十個小隊灑在了這五萬大軍的營地之中,正可謂一滴水滴進了大海,水花都濺不起一朵。


    蛛網們人人穿著夜行衣,壓低身體行進在營地中的陰暗麵。他們沒有人說話,但長期的默契配合跟專業的訓練,讓他們隻是用簡單地手勢就能絲毫無礙的做交流。


    此番夜襲之前,張承就已經訂好了計劃。介於他們的人數,這次夜襲隻能起到振奮軍心,以及打擊劉備軍士氣的作用,所以他們必然不會太過深入敵營。而且他們身上帶的手雷和火油數量有限,也隻能在敵人前軍中製造混亂。當然如果可行的話,他們還會盡可能多的破壞一些劉備軍的攻城器械。


    張承此番親自上陣,已經帶著一支小隊匍匐在那星羅密布的營寨裏。


    張承麵前不遠處,一隊巡邏的士兵整齊的從他麵前走過,但這些士兵死也不會想到,此刻的敵人就距離他們不到五米!


    張承迴過身,對著自己的小隊成員做了個取出手雷的動作,緊跟著,隊員們全都從腰間取出手雷“開花彈”。然後張承又打了一個手勢,有兩名背著牛皮囊的隊員立刻會意,這就取下牛皮囊,將裏麵的火油倒在了這片營地的交叉路口以及容易燃燒的帳篷周圍。


    而此時,看望完魏延的劉備剛剛走出前軍營地,往自己的中軍主帥營帳走去。


    “主公,那魏延新來投奔我軍不久,這麽做恐怕會引來那魏延的不滿啊。”


    龐統走在劉備身邊,對劉備今天的處置頗為擔心。


    “那要如何?難道要我斬了自己的三弟不成?我已經沒有了二弟,斷不能再讓三弟受委屈!大不了迴去給那魏延多些封賞便是。”劉備一拂袖快步往前走去,顯然是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龐統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而是忽然間看向了葭萌關的方向駐足不前。


    “恩?軍師,何事?”


    劉備似乎也發現了龐統的不對勁,他迴頭看著龐統,又詢問道:“可有什麽不妥?”


    龐統又搖搖頭轉過身,嘴裏卻低聲嘟囔著:“嘶....怎麽心神不寧的,還感覺到有殺氣呢?是我的錯覺嗎?”


    劉備聽到他的話哈哈一笑:“哈哈哈哈~軍師也太過操心了!就算有殺氣那也是我軍的殺氣!難道那張任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出城襲營??哈哈哈哈哈!他要是真出來那可就省去我們的大事嘍~~~”


    龐統想了想也笑著說:“是啊,可能是統太過敏感,哎~沒辦法,此戰事關重大,容不得一點大意啊。”


    劉備看龐統說得有理,便吩咐身邊的關平道:“坦之,你去吩咐一下,把守夜巡邏的士兵增加一倍,並且密切注意葭萌關那邊的動向。”


    “是!義父!”


    關平得令就退了下去,至於他為什麽叫劉備義父,則是因為他的生父關羽死於壽春之戰,劉備思念二弟,所以收了關羽的長子關平為義子,一直帶在身邊。而正史中的關平就是關羽的長子,並不是演義裏說的養子。


    然而就在此時,關平還沒有走出劉備身邊五米距離,他們的前軍營地就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並且有一道火光伴隨著濃煙滾滾而起,猶如一條在黑夜中擇人而噬的黑色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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