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這紅塵俗世中的一粒微塵,都將被淹沒而如夢無痕。雖然,它如夢一樣的虛幻,卻無法否認,我們,曾存在過。


    很多我們的曾經,己經離我們很遙遠了,遙遠到在記憶的盡頭,隻剩下一個模糊的符號,而這些符號,卻曾經是我們的明天和今天。那麽現在,曾經的現在,在何處?


    今天,公元二0一八年八月十日,農曆六月二十九,一個特殊的日子,我用它來銘記,也用它來遺忘!


    ……………………《今在何方》題記


    第一章:婚禮途中的思念


    “劈劈啪啪……”的鞭炮聲響了起來,車子啟動了。透過車窗,親人的麵孔漸漸地遠去,模糊,化成了一個點,最終消失在視線中。


    今天,對車中的周潔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也是她人生的重大轉折。因為從今天開始,她出生並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隻能叫“娘家”了。貼上雙喜的四輪農用車(在那個時候,別說轎車,麵包車都很稀少。)將把她帶到一個新的家庭,對於很多女性來說,這才是真正屬於她們的家。


    今天,她穿上很多女孩子都渴望,自己也曾渴望穿上的婚紗。隻是她卻無法溶入到這喜慶的氣氛中,甚至她還有些許恐懼,未來是一個未知數,等待她的又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生活,也許隻有萬能的佛祖才會知道。


    車子在靜靜地行駛,她不由想到了一個叫鄭強的男孩,也許今天,在車上的這一段時間,是她最後一次對他思念了。這是一個秘密,就連父母都不會知道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要繼續保持,成為永遠的秘密。


    幾年前,她初中畢業就迴家務了,(雖然現在在農村仍存在重男輕女現象,但那時可要嚴重多了,很多女孩是不可以讀書的。同時,那個時候工作是國家分配的,所以就是男孩也多數是初中學曆。)也就是幫父母做點農活,家務,喂豬,雞,牛之類的。隻一年,她實在受不了這樣枯燥,無聊,貧窮卻閑散的生活。於是,不顧父母反對,隨返城探親的知青來到經濟相對發達的江南。


    那個時候,江南的工業也在起步中,所以並沒有現在發達,工作崗位也並不多。不過,老知青買兩條《南京》香煙,總算把她安排在一家服裝廠上班。


    那一天,下班無事她就到街上玩,當時的蘇北,除了縣城,下麵的集鎮也就是一個郵局,一個銀行(農村信用合作社)一個供銷社和幾個灘位組成,而且還隻有上午半天賣東西。而周潔還沒有到過縣城,所以突然來到大城市,看到琳琅滿目的商場就感到新鮮而又好奇,就這樣這兒看看,那兒看看,不知不覺就到了路心。


    “波”的一聲,周潔撞上了自行車,騎車的小夥子摔倒在街頭上。


    “你?沒碰傷吧?要帶你去一下醫院嗎?”小夥子雖然手摔破了,但爬起後連忙關切地問。但很顯然,因為周潔看稀奇太入神,走到街心才撞車的。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撞了你,我沒什麽的。你呢?手都破了,要包紮的。”周潔因為自己的過失,給對方造成了傷害而過意不去,所以連忙道歉道。本來她以為對方會指責自己走路不當心。而她也會迴敬對方,於是,吵架就在所難免。可是,對方並沒有責怪自己還詢問她是否受傷,既然人家這麽寬容禮貌,她當然也不好意思粗魯。其實,生活中,那怕大家隻要多那麽一點點寬容謙讓,這世界就是個和諧社會。


    “你沒什麽我就走了!”小夥子見周潔確實沒什麽,就點點頭離開了。望著小夥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周潔的心中不由產生了莫名的惆悵。十八九歲,正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年齡,也是最容易動情的年齡,周潔喜歡上了這個男孩,可是茫茫人海,或許這一麵之後,以後已無再見麵的緣份了,喜歡又有何用?塵世中,無論我們是否願意,都要和別人分開,而很多人,隻要分開,就是永別,今生將沒有再見的機會。當然,若是重要的人,就叫“生離”。


    也許,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我們的未來就已注定,也就是佛語中的“定數”。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打飯時,周潔發現被自己撞的小夥子居然也在隊伍中。周潔很驚喜,而這時,小夥子也發現了周潔,不由一怔。此時,兩個人都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隻能尷尬地站著。


    “你的手,好了點吧?”周潔低著頭,捏著衣角道。


    “嗯,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小夥子紅著臉,輕輕地迴答道。接下來,他們又不知說什麽話題了,於是就端上了各自的飯菜,迴到了餐桌。


    整個下午,周潔的心情都是歡快的,看什麽都那麽的輕靈。因為有了自己喜歡人的信息了。也許這就叫緣份吧,本來,他們隻有短暫的接觸,就算有好感也終將要遺忘彼此。因為,人的一生很長,會遇到很多有好感的人。真正的愛不是一朝一夕,否則,肯定經不起考驗。想起了最近網絡上很火的一句話,“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


    周潔很奇怪,就在同一公司上班,自己上班也好幾天了,以前怎麽就一點印像都沒有?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會接觸很多陌生人,誰也無法做到過目不忘,若沒有特殊的事,誰也不會去注意不相關的人。


    “香姐,今天中午我吃飯時,和我說話的那個小夥子是幹什麽的?”下午,周潔工作時,向我本地的女工友李海香打聽道。


    “你不認識人家?那你們怎麽說話的?”李海香奇怪地問。


    “昨天在街上,我不小心碰到了正在騎車的他,害得他手都摔破了。”周潔不好意思道。


    “哦,是這樣啊,他叫鄭強,是我們機修工,他是這個鎮上的人。”李海香道。


    “哦,知道了,謝謝香姐!”周潔愉快道。


    “你急著打聽人家,該不是看上了人家吧?”李海香壞笑地詢問道。


    “才不是呢?我就是想買點藥品送過去,她摔成那樣我怪不好意思的!”周潔連忙掩飾道,隻是,臉紅了。


    “哈哈,是嗎?那你臉紅幹什麽,若你真的有這個意思,我幫你做媒。”李海香笑著打趣道。


    “才不要呢,不理你了。”周潔紅著臉跑開了,說是去倉庫領工具。


    “別急著走啊,要不,我幫你詢問他意思也行啊!”李海香的話從後麵傳來,周潔遲疑了一下。


    “小丫頭肯定動心了,如果成了,也算好事一樁吧。隻是,唉……”李海香見周潔已出了車間,不由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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