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樓出來後,秦風開車徑直迴了霍宅。如今霍老的病情雖然穩定了,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不出現反複,晚上最好秦風還是陪在左右,以免發生意外後身邊沒有人護理,又要打電話給私人大夫。


    迴到霍宅,二老已經休息了,秦風進入臥室,在霍老的身邊坐下來,抓起手腕診脈。吃過兩服藥之後,霍老的脈象很平穩。再翻看舌苔和眼皮,發現一切正常,秦風心裏終於長出一口氣。


    經曆了這次劫難,霍老應該還能多活幾年,這對霍家來說無疑是福音。隻要霍老健在,霍家無虞,而霍家的後人都已經茁壯成長起來,政治地位進一步鞏固,隻要不觸犯紅線,在江南屹立不倒幾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一個家族其實最重要的財富不是物質財富,而是文化遺產和人才,有底蘊,有家風,短期內也許可能遭遇災禍,但隻要人才興旺,發達隻是早晚的事情。在這一點上來說,霍家二老可謂是費盡心思,耗費畢生精力,守護著霍家的一片基業,留下了深厚的底蘊和良好的家風,可以視為世家裏的楷模。


    迴房休息,秦風洗過澡之後躺在床上,翻看了一會兒手機新聞,然後想了會兒心事,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給餘昔打了個電話煲電話粥,聊了大概有二十分鍾,兩人互道晚安然後熄燈睡覺。


    江南的二月的春天與江北截然不同,氣溫已經十分適宜濕潤,夜裏淅淅瀝瀝下了一場小雨,空氣更加的濕潤溫和。第二天早晨起來,很多早期的人都發現樹木冒出新芽,萬物複蘇,不少的鮮花已經吐露花蕊,整個春天煥發出一種生機勃勃的氣象。


    這樣的季節讓人的心境頓時變得格外不同,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生命力,生機勃勃,容光煥發。秦風從樓上一下來,就感受到了這股強烈的生命氣息,心情也變得格外明朗。唿吸著清晨帶著雨露的新鮮空氣,秦風先沿著別墅區的林蔭道慢跑了一圈,迴到霍宅後打了一套秦家拳。感覺意猶未盡,又打了一套形意拳,身上這才發了一層汗,身體卻十分的舒服通透,感覺四肢百骸都舒展了不少。


    “不錯,看樣子你的功力又精進了一層,已經到達了一種天人合一物我兩忘的境界。風兒,現在你早已是一代宗師的水準。不,嚴格說來你已經自成一派,可以開宗立派了。”霍思成的聲音忽然在秦風的耳邊響起。


    秦風猛迴頭,看到霍思成正坐在石凳上,麵帶慈祥的微笑目不轉睛看著打拳的秦風,眼神之中充滿了欣慰。這種情感是發自內心,遮掩不住的,是一種親情,也是一種欣賞,讓人心中倍覺溫暖。


    “外公,你怎麽起床了。身體還沒複原,應該多臥床休息才對。”秦風走到霍思成身邊,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條白毛巾,擦了擦頭上臉上的汗水說道。


    霍思成歎氣道:“哎,閑不住啊,老躺著這把老骨頭更要生鏽了。勞累了一輩子,就是個操勞的命,閑下來感覺浪費生命,愧對上蒼留給我的時光。我現在跟你們不一樣,多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哪裏還舍得把命都留在床榻上。”


    這倒也是,人生餘光不多,是應該珍惜。人越老,其實越怕死,越留戀光陰,誰都無法幸免。


    “那你就四處走動走動,不過不要做任何劇烈運動,多走走看看也好。”秦風笑笑說道。


    工作人員送來一壺茶和幾個茶杯,給霍思成和秦風各自斟滿一杯茶然後自行離去。霍思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深深唿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歎道:“活著真好,真是留戀這美好人世間啊。風兒,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如果我能迴到你這個年齡,哪怕一天,馬上去死也願意。人沒有老過,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貴的。”


    這是什麽兆頭?秦風猛然心頭一跳,怎麽聽著像是臨終遺言,或者是生命的迴光返照呢。


    “外公,怎麽感覺你像是康熙大帝,想要向天再借五百年呢。嗬嗬,生命自然是可貴的,所以你老現在要多多保重啊。”秦風說道。


    霍思成點點頭,又喝了一口茶,沉吟片刻,說道:“風兒,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商量,征求你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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