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牛、鐵蛋和秦長生分工,鐵蛋守住正門,秦長生守後門,秦長生則負責支援策應,每個人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潛伏起來,暗中觀察著別墅內的動靜。這種事他們跟著秦風已經幹了好多次了,輕車熟路,不用人吩咐,自己就知道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


    霍秀秀則和霍天啟隻能緊張地注視著那棟別墅,從別墅門口幾次經過,裝作不經意透過大門往裏麵瞅一眼,看到樓門口站著幾個鐵塔一般的黑西裝男子,一個個大半夜還戴著墨鏡耍酷,實在是不倫不類。他們很想現在就進去,看看這位副台長大人在裏麵搞什麽鬼,你一個管媒體的官員,怎麽把自己整得跟黑社會大哥一樣。


    此時秦風已經從窗戶潛入小樓內,二樓沒有開燈,各個房間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秦風不敢托大,貓腰小心翼翼四處觀察一番,確信二樓沒有危險,才直起腰,就近走到一間房門口,耳朵貼著門縫聽了聽,聽到裏麵有鼾聲。


    這個房間有人,不過已經睡著了。秦風又走到其它幾間房門口,貼著門縫聽了聽,裏麵都沒人,這才稍微安心一些。


    緊接著,秦風又上了三樓,每個房間檢查一番,都沒有人。這麽大的別墅,這麽多房子,平時都不怎麽住人,***袁大頭可真是浪費啊,買這麽大別墅是給他做棺材的嗎?


    抹黑從三樓下來,秦風順著二樓的樓梯小心翼翼往樓下摸索,逐漸就聽清楚樓下說話的聲音。一個說話嗓子很粗,喉嚨裏似乎卡著什麽東西,說話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從聲音判斷,這個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而另外一個男人說話的嗓音就顯得很有磁性,說話也很有條理,但是言詞很空洞,還時不時冒出一兩個法律名詞,聽嗓音似乎是三十多歲。


    兩個人似乎是在談判,談得不是很愉快,一直在爭論利益分成問題。嗓音粗的男人很直接,要迴扣,要占大部分利益。而有磁性的男人則傾向於利益平分,因為他認為對方隻是出讓資源,並沒有付出成本和勞動,占大頭非常不合理。兩人爭執不下,語氣都有些不太友好。


    秦風從樓梯口探出腦袋,看到大廳的兩張沙發上分別坐著一個矮墩墩,腦袋很大的小胖子,看起來四十多歲,奔五十歲的樣子。這家夥應該就是袁大頭了,他懷裏還摟著一個女人,一隻胖乎乎的手放在女人旗袍開叉處的大腿上。女人像一隻貓一般斜塘在袁大頭懷裏,眼神十分的嫵媚,但這嫵媚似乎不是衝著袁大頭,而是衝著對麵坐的這個男人。


    在袁大頭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西裝打領結的中年男人,男人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戴一副斯文的金絲眼鏡,鏡片閃爍,雖然看著斯文體麵,但是眼神卻顯得陰險毒辣,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


    這家夥是誰?能坐在這裏跟江南電視台的副台長談判,應該也不是什麽小人物。在他背後,束手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一身黑色西裝,打著領帶,戴著墨鏡,麵無表情,看起來很唬人的樣子。這家夥領著這麽多人來跟袁大頭談判,多少有些彰顯實力,威脅的意思。


    “阿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做人要懂得感恩知足,我們的飯桌上能加你一雙筷子已經是給足了你麵子。不,嚴格來說不是給你麵子,而是給歐副部長麵子。不然你以為你有資格坐在這裏跟我談條件嗎?我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你自己心裏得有點數吧。”袁大頭十分狂傲地說道。雖然說的是實話,可是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這小子居然是就是光華區那個法學專家的黑幫分子朱宇豪,道上的人都稱唿他豪哥,袁大頭也是個副廳級幹部了,自然不會稱唿他豪哥,叫他一聲阿豪就算給麵子了。聽袁大頭的口氣,這個豪哥也是有人罩著的,照他的人還是個副部長。朱宇豪是靠鑽法律的空子,辦調查公司發家的,自然會接觸一些官員,公檢法的領導肯定認識不少,這些人裏難免會有他的保護傘,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壯大。


    “袁台長,你要這麽說咱們就沒得說了,我們不過是承包幾塊廣告牌,你就這麽獅子大張口。你吃肉兄弟們不反對,可是好賴要給我們流口湯喝,不然我們這麽辛辛苦苦是圖什麽呢。”朱宇豪當仁不讓地說道。


    袁大頭冷笑道:“幾塊廣告牌?你的口氣有點大哦,光華區加上光明區的路邊廣告牌都交給你來做,一年廣告費起碼上億,這是幾塊廣告牌的事嗎?我不給你,你一毛錢都賺不到,怎麽反倒成了我吃肉不給你喝湯了。你想在我的碗裏下筷子,憑什麽?”


    “既然這麽說,那就沒得談了。”朱宇豪站起身,手往腰裏摸了摸,目露兇光說道:“袁台長,這戶外廣告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事,我們還得四處打點,這都得花錢。你不給兄弟我麵子沒關係,但是你不給歐部長麵子,恐怕他那裏不好交代吧。”


    袁大頭嗤笑道:“不要拿你的主子嚇唬我,多大的官我沒見過。好了,你們可以走了,不送了。”


    “好,那今晚就算談崩了,我另外想辦法。袁台長,奉勸你一句,山不轉水轉,做人務必留一線。”朱宇豪咬著牙,語帶威脅道。


    袁大頭也站起身,冷冷地說道:“聽你這口氣是在威脅我了?實話告訴你,這些路邊廣告有人出的價錢比你高,我是看在歐春華的麵子上才答應跟你見麵談談,沒想到你帶這麽多人來到我這裏耀武揚威,當我是嚇大的嘛。”


    “誰?你把這塊肥肉送給誰了。”朱宇豪震怒了,眼角跳動了一下,額頭上的青筋都跳動起來,說道:“誰敢擋我財路,我看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時候一樓的一間房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身體十分粗壯結實的中年人,臉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刀疤,顯得十分猙獰。刀疤臉說道:“除了我還會是誰呢,我就是活得不耐煩了,你的生意我都想搶過來。”


    “阿龍,原來是你這個混蛋,敢在我這裏虎口奪食,老子跟你勢不兩立!”朱宇豪咬著牙罵道,拳頭握緊了,手摸到了腰裏,而他身後的兩個保鏢手也摸到了腰裏,隨時要拔出家夥來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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