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醒來,秦風卻發現餘昔起得比他還早,秦風起來洗漱的時候,餘昔已經梳洗完畢在廚房裏忙乎了。


    餘昔居然在做早餐,秦風著實吃了一驚,餘昔從小到大都是十指不沾陽水泥,在秦家莊幾次想幫霍月蘭的忙也幫不上,隻能幫忙擇菜洗菜,連燒火都不會,現在居然主動做早餐了。昨晚她還發誓說才不給秦風洗衣服做飯呢,今天一大早起床就變卦了,可見這女人的心一旦柔軟起來,沒有什麽事是她們不願意做的,關鍵還是看你在他們心目中的位置。


    “喲嗬,你居然學習做早餐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知道鹽從哪鹹,醋從哪酸嗎?”秦風調侃道。


    餘昔撅了噘嘴巴,不服氣地說道:“少小看人,誰天生就會做飯,你媽媽不也是鍛煉出來的嘛。就算我今天做的不好吃,下次可以改進呀,總會不斷進步的,不帶你這麽打擊人的。”


    “好好好,那你慢慢做,我去洗臉刷牙,等我收拾好了,嚐嚐我們餘大小姐的手藝。”秦風笑咪咪地說道,心裏十分的欣慰。看到餘昔做早餐是一臉歲月靜好的樣子,秦風感覺心裏特別踏實,生活十分的美好。這就是他想過的生活,平淡,卻溫馨。


    進衛生間洗臉刷牙刮胡子,解決內急,洗完手秦風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餘昔已經將簡單的早點擺在了餐桌上,每人一碗小米稀飯,一碟榨菜肉絲,一個西紅柿炒蛋。很簡單,但是看起來似乎還不錯,至少沒炒糊。


    “不錯,手藝有長進啊,至少看著還不錯。”秦風笑眯眯坐下來,看著桌上擺的簡易早餐表揚了一番。


    餘昔滿臉的幸福之色,遞給秦風一雙筷子說道:“在大廚麵前我可不敢驕傲,來,嚐嚐味道怎麽樣,不行我下次改進。”


    秦風先喝了一口小米粥,小米放多了,水明顯放少了,就顯得粘稠,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至少是熟了。他挑起一筷子榨菜肉絲放進嘴巴裏,第一次餘昔炒菜鹽放得特別多,這一次卻過於清淡,不過榨菜本身就有鹽,隻是肉沒有炒熟,隻能說還湊合。又夾起一筷子西紅柿炒蛋,還是過於清淡,簡直沒滋沒味,估計餘昔壓根沒敢放鹽,就是怕太鹹了吃不下去。


    “味道怎麽樣,給點意見吧。”餘昔緊張地問道,很在乎秦風的態度。


    秦風道:“還行,就是鹽放少了,你自己嚐嚐味道,過於清淡了,不過總不至於太難入口。好廚子一把鹽,以後你炒菜的時候自己隻嚐一口就足夠了,鹽輕鹽重全在自己的把握上,多做幾次就好了。”


    餘昔挑起一筷子西紅柿炒蛋,咀嚼下去後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我就是怕鹽多吃不下去,所以才沒敢放太多。今天就湊合著吃吧,下次我再好好把握以下。你說,我還算是賢妻良母吧?”


    “絕對算!”秦風豎起大拇指說道。


    餘昔嘻嘻笑了一下,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心裏就踏實多了,其實我也不想做什麽女強人,隻想在家裏相夫教子,一輩子守著一個男人過日子。可惜啊,今時不同往日,女人隻有比男人更優秀才配過幸福的生活,我的壓力很大的。”


    吃完早餐,秦風就先出門了,出了小區打了一輛車迴到市政府家屬院,來到自己樓下,看到年舒顏的車居然還停在那裏,看來人還沒走。他悄悄來到後窗口,四周看了看無人注意自己,然後一個助跑躥上去,手扒著下水管道來到了窗口,從窗口進入了書房。


    迴自己家居然要像做賊一樣,秦風也隻能苦笑。打開書房的門,秦風裝模作樣從裏麵走出來,看到年舒顏呆呆地坐在餐桌前發愣,桌上還擺著買好的早餐,兩份雞蛋餅和兩份豆腐腦,這些都是秦風早餐最愛吃的。


    “風哥,你怎麽才起床,也不看看時間,都八點鍾了。”年舒顏站起身看著秦風狐疑地問道。


    今天早晨她七點多起床,買好早餐到書房門口喊秦風起床,可是裏麵無人應答,任由她喊破了喉嚨,差點就破門而入秦風都沒有起床,可是這個點他居然從裏麵出來了,睡覺能睡得那麽死嗎?年舒顏表示懷疑。


    “哦,你先吃吧,我去洗臉刷牙。”秦風看到早餐實在沒什麽胃口,哪裏有一大早吃兩頓早餐的道理,為了不讓年舒顏過分傷心,他也是拚了。


    進了衛生間,秦風磨蹭了一會,在馬桶上蹲了一會兒才出去,看到年舒顏低著頭吃早餐,自己也在她對麵坐下來,慢慢吸溜著豆腐腦。實在是沒什麽胃口,剛才為了讓餘昔開心,秦風吃了不少小米粥和榨菜肉絲,這會兒胃裏實在裝不下什麽東西。


    “你昨晚沒睡書房,你出去了,是不是和餘昔在一起?”年舒顏忽然幽幽地問道。


    秦風沒說話,既然猜到了,那就默認好了。目前這種關係,大家看破不說破的好,你非要這麽較真,那就沒必要掩飾了。


    “你還是深愛著她,我輸了,無論我怎麽做,做什麽都比不上她。”年舒顏很推搡地靠在椅子上,滿臉的悲傷和無助。


    秦風從飯碗裏抬起頭,說道:“吃完早餐就是上班吧。”


    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但是至少是一個態度,不想談,你隨便怎麽想,隨便怎麽說,對我都不會有影響。是你自己願意的,這是你的意誌,你沒有權力用你的意誌來綁架我。


    “我是不是很可笑,很可悲?像一個傻子。”年舒顏盯著秦風不依不饒地問道,眼神裏充滿了悲戚之色。


    秦風站起身,冷眼看著年舒顏,這一刻他突然對年舒顏有一種厭惡,不要以為你一廂情願的付出就可以得到相應的迴報,人都是有自己意誌的,感情根本就不是勉強的,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一種意願。你可以喜歡一個人,但是你沒有權力要求你喜歡的人就必須喜歡你。


    “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上班去了。今天要去黨校,迴爐班開班了,我要給他們上第一堂課。”秦風淡漠地說道,這一刻他不想再妥協退讓,再做一個老好人。因為他發現,越是退讓,對方越是會得寸進尺,感情這種事也應該堅持原則,覺不退讓。


    大步走出家門,在秦風關上大門的那一刻,聽到了年舒顏壓抑的哭聲。這哭聲讓他心裏一陣難受,愧疚和悔恨湧上心頭,差點就轉身迴去將年舒顏抱在懷裏去安慰她。可是在短暫的猶豫和遲疑後,秦風還是邁開腳步下了樓,頭也不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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