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正國家的這頓晚飯,主要是秦風和顧正國一邊喝酒,一邊給顧天嬌灌輸一些社會常識和職場知識,許華和顧正國在一邊旁聽。顧天嬌今天把心態擺的很好,姿態很低,虛心求教,席間的氛圍一直不錯,一頓很溫馨的晚飯一直吃到八點鍾。


    八點整的時候,秦風再次接到了餘禾的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吃完晚飯,他已經吃完飯找了一家茶樓,就等著秦風過去。


    秦風看了看時間,這邊也吃飽喝足,於是起身跟顧正國和許華告辭。顧正國和許華對今天秦風教育顧天嬌的過程都比較滿意,邀請秦風有時間再來家裏吃晚飯,跟顧天嬌多聊聊,多教教她,殷切之情溢於言表。


    從顧正國家出來,秦風給餘禾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他在哪裏後走出市政府家屬院,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目的地。跟餘禾見麵自然是免不了要喝酒的,因此秦風索性車都不開了,免得酒駕出事。


    餘禾訂的茶樓正好是秦風第一次見梁心芝的紫雲閣,這個地方的環境還不錯,價錢也公道,不光能喝茶打麻將,也帶了餐飲和酒水,算是一家綜合性的休閑娛樂場所。


    推開門進入房間,秦風看到餘禾和戚薇坐在麻將桌上,麻將桌上蓋一層板子就成了餐桌,桌上擺著酒菜,菜已經成了殘羹冷炙,兩個裝米飯的空碗放在桌上,顯然已經吃過飯了。但那瓶白酒卻還沒開封,不知道是戚薇不讓喝,還是餘禾一個人喝酒沒意思,必須要有人陪著喝才能下酒。


    “小秦來了,晚飯吃飽沒,沒吃飽的話我再點幾個菜,你陪我喝兩盅,這一個人喝酒太沒意思,難以下咽。一人不飲酒,兩人不觀井,你嫂子又不陪我喝,難受呀。”餘禾站起身招唿秦風道。


    戚薇撇撇嘴,一臉的不耐煩,打心眼裏還是反感餘禾頓頓都要喝點酒。


    “我吃飽了來的,既然嫂子這麽反感你喝酒,那我們喝茶吧,酒就不要喝了。”秦風坐下來笑笑說道,他也不願意因為這麽點事鬧得人家兩口子不愉快。


    餘禾根本就不管秦風的態度,這時候也懶得照顧戚薇的情緒,打開瓶蓋就給自己喝秦風斟滿一杯酒,遞給秦風一雙筷子說道:“酒還是要喝的,事情也是要談的。來吧,你就當陪我了,這點酒算什麽,沒事。”


    秦風瞥了一眼戚薇的臉色,心想老子也沒義務照顧你的情緒,端起酒杯與餘禾碰了一下杯子,小口喝了一口酒,抓起筷子夾了一塊涼拌牛肉塞進嘴巴裏。


    “你們約我出來有什麽事要談,盡管說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沒什麽不好說的。”秦風嚼著牛肉說道。心裏早就明白,餘禾這次來肯定要談到餘昔的事,這個做哥哥的怎麽可能對疼愛的妹妹不聞不問。


    餘禾咽下一大口酒,一幅很香甜的樣子,斟酌了下語句說道:“從前年開始,小昔的情緒就很不對,整天悶悶不樂,見誰都耷拉個臉,做事也是無精打采的。我知道她心裏委屈,心裏苦,可我這個做哥哥的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忙,無能為力。”


    秦風低著頭,無言以對。餘昔為什麽情緒低落,為什麽無精打采,餘家人都是知道原因的,可是這個決定已經做出了,訂婚宴已經舉辦,木已成舟,那你有什麽辦法改變呢?


    “這個……我……我也無能為力。”秦風低聲說道,想起餘昔憔悴的容顏,低落的情緒,心裏也是一陣絞痛。


    戚薇忽然指責道:“她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的存在,她早跟唐亮結婚了,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行屍走肉的樣子。你到底給她施了什麽魔法,讓她對你這麽念念不忘,死心塌地的。”


    “戚薇,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難道我活著就是個錯誤,餘昔她喜歡誰,不喜歡誰你們自己不清楚嗎?非要逼著她改變初衷,你自己怎麽不去試試?人不能蠻不講理到這個程度。你也是女人,你難道不應該更理解她嗎。”秦風惱了,說話也不客氣起來。這個戚薇真是不咋的,也不知道餘禾當初看上她哪一點。


    戚薇針鋒相對道:“我就不明白,你有什麽好,唐亮到底哪點不如你,她的整個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如果我是她,我肯定選唐亮不會選你,別說你個人條件不如唐亮,你還離過婚,我們家小昔可還是黃花大閨女,你哪點配得上她。”


    餘禾想攔著戚薇都攔不住了,這婆娘真是不會說話,哪有她這樣一上來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你看不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你。餘禾再次意識到,自己娶的這個老婆跟母親江萍很像,多少都有些勢利眼。人誰都不可能完全活在真空裏,都是俗人,可生而為人,總需要那麽點不俗的品質才能完全撐得起來。


    “這你就要去問餘昔了。你不是她,所以你不能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你們看重唐亮,無非是看重他家老爺子在關鍵位置上,能幫你們家一把。可是我就不信他能在位置上一輩子,過幾年下來怎麽辦?你知道接替他的人會是誰嗎?”秦風這次是真的惱了,餘家人看不上他,最大的原因還是在家庭出身上,這讓他感到十分的屈辱。


    戚薇冷笑道:“誰都不可能一輩子在位置上,早晚都要退的,可就算是退下來人家也曾經當過中組部長,家世還是不一樣。至於接替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


    “當然不可能是我,但現任的常務副部長霍正良是我母親的親大哥,也就是我大舅。戚薇,我告訴你,論家世,我們家一點也不輸給你們餘家。江南霍家知道嗎,我姥爺也是開國將領,你的娘家呢?是幹什麽的,做到什麽職務?”秦風終於忍不住了,把自己的背景和盤托出,徹底打掉戚薇身上那股優越感。


    聽到江南霍家居然是秦風的外公家,戚薇驚得目瞪口呆,下意識長大了嘴巴。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小醜,以前她一直看不上的人竟然有這樣的身家背景,自己的娘家不過是個普通幹部,跟人家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那種優越感幾乎可以說是一個笑話,一股羞愧湧上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餘禾聽說秦風和霍家的關係也是十分震驚,以前他似乎聽耿樂和嶽鵬飛說過,秦風家的背景深不可測,隻是為人比較低調,不願意人前顯擺,但他也沒太在意。


    這次聽秦風親口說出這番話,同樣是大為震驚,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霍正良居然是秦風的大舅,這可是一個目前高層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據內部消息,因為年齡上的優勢,霍正良很有可能進入更高的權力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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