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秦風卻失眠了,腦子裏一會是失蹤的初三女生,一會是那個惡貫滿盈的殺人狂魔,一會又是程豔麗那張年輕卻被充滿脂粉氣的臉蛋,輾轉反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


    第二天上班後,滿眼血絲的秦風將江小月叫到辦公室,詢問她是否問到關於花倩洋的信息。江小月昨晚也沒睡好,神情看起來萎靡不振,滿臉的愁容,苦著臉說道:“平時與花倩洋關係比較好的學生我都問遍了,沒有人清楚那天晚自習她究竟去了哪裏,到現在仍然下落不明,杳無音信。”


    頓了頓,江小月補充道:“現在花倩洋失蹤的消息已經在學校傳遍了,學生們都在議論。雖然我們極力封鎖消息,可她有可能被殺人狂魔殺害的消息還是走漏了風聲,已經引起了學生們的恐慌,這樣下去會對我們的正常教學造成非常不利的影響。眼瞅著大考臨近,秦校長,必須盡快想個辦法消除影響,不然剛取得的良好局麵就被這件事給搞黃了。”


    秦風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嘶聲道:“能有什麽辦法,除非盡快找到花倩洋,或者早日破案,抓到那個該死的兇手。”


    “還有一件事,花倩洋的父母今天又鬧到學校來了,在我辦公室裏大吵大鬧,哭哭啼啼要我還他們的女兒,把責任全都推給了學校,揚言說學校如果不給他們個說法,他們就要到教育局和市裏去告我們。雖然他們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這樣鬧也太蠻不講理了,什麽責任都推給學校,他們這樣鬧下去影響非常惡劣,我看還得你出麵做他們的思想工作。”江小月繼續嘀咕道。


    “張大發呢?他是初中部教導主任,這事應該他出麵才對。”秦風蹩著眉頭說道,一大早被這些破事鬧得心裏亂糟糟的。


    江小月冷哼一聲道:“別提這個混蛋,一有事就躲得不見人影,有好處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哪裏有這樣當領導的。”


    秦風也清楚,這個張大發整天除了爭權奪利不知道在幹什麽,遇到點壞事就躲,遇到好事就往上撲,指望他是指望不上的。


    想了想,秦風說道:“下次花倩洋的家人再來的時候,你死活給我拖著張大發做家長的思想工作,告訴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發動所有可以動用的關係,尋找花倩洋的下落。至今沒有發現她的屍體,說明還沒有遇害。一種可能是被綁架,那麽綁匪一定會打電話索要財物;另外一種可能是被人口販子販賣,那就更應該加大尋找的力度。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她跟家裏人產生了什麽矛盾,故意找地方躲起來了。哦,對了,這個花倩洋有沒有偷偷談男朋友?”


    江小月恍悟道:“這點我還真的疏忽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我馬上迴去問問,如果是最後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正說著,秦風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話筒裏傳來看門老王頭的聲音:“秦校長,市公安局有幾位同誌找你,你看?”


    這個叫李紅的女警官動作夠快的,一大早就跑到學校來調查,真是夠敬業的。秦風對著話筒說道:“你讓他們在接待室等著,我馬上下來親自迎接他們。”


    放下電話,秦風就帶著江小月出了辦公樓,直奔校門口。進入校門口的接待室,秦風看到李紅穿著一件紅色風衣,帶著兩名身穿便衣的刑警坐在裏麵,看到秦風進來,李紅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臉上仍然是一臉生人勿進的表情。今天李紅雖然沒穿警服,但身上仍然流露出一股幹練之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案子,秦風還真想跟她交個朋友。


    “走吧,我帶你們去江老師的辦公室,跟花倩洋平時關係比較好的學生都可以幫你們叫來詢問。不過紅警官,學生們畢竟年齡小,還希望你們務必注意問話方式。”秦風說道。


    李紅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們自由分寸。”


    幾個人來到初中部教學樓,進入江小月的辦公室,大概聽江小月介紹了一下這幾名學生的情況,然後一個接一個叫到辦公室來詢問。秦風特別留意到,刑警果然有自己的一套,問得十分詳細,而且他們的問題很刁鑽,總是從一般人不太關注的角度切入。


    但詢問了好幾個學生,似乎都沒有得到太有用的線索,花倩洋的失蹤仍然迷霧重重。


    最後秦風終於忍不住了,問一名平時跟花倩洋關係比較密切的女生:“花倩洋有沒有背著家長和老師談戀愛?”


    “好像……有吧。”這名女生用比蚊子飛行還小的聲音說道,同時偷偷地瞥了一眼李紅。


    幾個人心中大喜,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是誰?叫什麽名字,校內還是校外的?”


    這名女生縮了縮脖子,仿佛很畏懼地說道:“花倩洋不止一次警告過我,不讓我告訴任何人,我……”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乎這些沒用的,快說,到底是誰?”江小月快言快語問道,好不容易有點線索,怎能不讓人迫不及待。


    女生小聲說:“那個男生是校外的,好像沒上學了,是個混混兒,整天不務正業,綽號好像叫鐵錘,是他主動追求花倩洋的,經常在校外騷擾她,後來花倩洋好像也有點喜歡上他了,經常逃課跟他約會。”


    這無疑是個驚人的消息,意外收獲,如果能證明花倩洋失蹤與這個叫鐵錘的混混有關,那就能排除被殺害的可能性。李紅站起身,對身邊的兩名刑警說道:“馬上全市範圍內搜查這個叫鐵錘的青年男子,有消息後立刻拘捕。”


    “是!”那兩名刑警也站起身,敬了個禮之後迅速離開了。


    秦風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沒想到李紅卻轉過身,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盯著秦風說道:“秦校長,我有件事需要跟你單獨談談,你看是去你的辦公室談,還是我們另外找個地方?”


    單獨談談?秦風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個漂亮的女警有什麽事需要跟自己單獨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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