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地圖前,指陽平道:“主公,諸位請看。陽平渡口,地處江中,北有館陶,東有華縣,西有廣平,吾意欲自江東去,先後至廣平、館陶、華縣,集三地之兵,圍攻陽平,便是他趙信有所伏兵,對吾亦無可奈何!眼下江水並非汛期,高堂處有一灘口,正建渡口,雖未竣工,然事出緊急,可先將糧從此地而發。如此,吾集兵馬攻打陽平,佯作焦急,實則主公糧食,一應自冀州送來!主公便可將計就計,佯作糧草不繼撤兵,趙信必引兵出關來殺,屆時,何愁不勝!”


    聽顏良之言,眾人皆一愣!


    袁紹更是道:“高唐之處,何事建渡口耶?建做何用?”


    顏良奉手道:“啟稟主公,前兩年二公子做高堂令時,便已下令謀劃此事。並叫末將不得擅傳,並將那渡口附近五十裏範圍,盡皆驅逐,用以精兵鎮守之。二公子曾有言,高堂有一渡口,主公南下,早晚要用!”


    袁紹大喜,道:‘顯奕竟如此大才,啊哈哈,吾幸甚!福甚!’


    許攸、逢紀等人皆一陣稱讚!


    袁紹道:“好!既如此,便著公驥引精兵一萬,速發陽平!”


    逢紀再次拱手道:“主公且慢!在下有一事不明。”


    “快說。”袁紹心情大好,語氣也歡快的多。


    逢紀看向顏良,道:“公驥啊,你說那渡口尚未竣工,能入得多大船隻?再有,若想徹底瞞過趙信,江路之上,也要防範。”


    “出征前,吾曾親去看了高堂渡口,運糧之船,走的下,浮的動。再說那江路,末將並未聽說那趙信,還有水兵。”顏良疑惑道。


    “不可不防,小心使得萬年船嘛。”逢紀笑道。


    袁紹拍掌,道:‘公驥,汝大膽引兵去討陽平,江路一事,吾自有辦法。’


    “諾!”


    ……


    坐在大堂,一直觀察著袁紹動靜的趙信,額頭之上,那叫一個大汗淋漓,心驚膽戰啊!若非自己擁有掃描係統,隻怕此戰,一個錯誤判斷,便足夠將自己逼進萬丈深淵,無法生還啊!


    所幸,自己有個掃描係統,能監察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當即叫來上官秋、陳宮、了空、陳登、陳珪幾人商議。


    原來,陳登和陳珪投靠趙信之後,得知張遼、高順等呂布舊部,亦來投靠,竟是不想再出任官員,趙信親自登門拜訪數次,方請得二人輔佐。


    二人得趙信傳書,便來壺關幫忙。


    趙信借迷信斥候之口,將袁紹和顏良所說的事情,皆告知,詢問數人,有何對策。


    陳宮先道:“某有一策,可致袁紹七寸之命脈!”


    “哦?何策?”趙信瞪大眼睛,甚是期待。


    陳宮道:‘不論其從何處渡口運糧,既皆仰望冀州發糧,其欲快速而達,必走水路,關鍵在於江路,可於江上攔之也。’


    周倉插嘴道:“可是我方並無水軍,如何攔之?”


    陳宮哈哈大笑,道:“此有何難!隻需往江中投以滾石,必叫他糧草無路而行,滯留江上,再於江道兩翼,設以火矢、火油,可盡焚之!”


    陳登笑道:‘公台此計甚妙,在下鬥膽,言語數句。’


    陳宮道:“請。”


    陳登道:“袁紹糧草不足十日,公台此計行的早了,袁紹必撤兵,元氣不傷,早晚仍引兵來犯!不若拖延個七八日,再斷他江路,燒了他糧草,如此,袁紹傷筋動骨,每個三五年,皆緩不過氣來。”


    眾人皆奉手稱妙,唯獨陳珪神色沉重,久不發言,趙信知曉他必有擔憂,便問道:“陳老先生,有何看法?”


    陳珪畢竟年高望重,對其看法,眾人甚是在意。


    陳珪道:“此計妙是妙,然老朽卻想,文遠、高順該當如何,能否撐得住周遭廣平、館陶、高堂之袁軍合剿。”


    趙信道:“此事極易,可叫北麵漢升、儁乂、魏坤、魏烈等,引兵南下,攻取博陵,直逼冀州州治信都,吾倒要看看他袁紹,作何反應。”


    陳珪道:“從此地至北邊渤海,便是日行千裏,信至亦要四五日時間,加之漢升集兵出發至博陵城下,亦要數日,作何辦法?”


    上官秋哈哈大笑,道:“老先生放心吧,吾不用一日時間,便可將信送至漢升手中。”


    陳珪哈哈大笑,道:“若如此,此計可行也。”


    ……


    且說顏良引兵,糾結三郡共計四萬兵馬,兵圍陽平,便開始了猛攻,另一麵,袁紹糧草,已從信都往高唐而發,此次押糧軍官,名喚焦南,是為焦觸同父異母的弟弟。


    此人擅使大刀,多有急智,是為袁熙的得力幹將。此次押糧重任,亦是袁熙極力舉薦,為其創造機會立功。


    臨行前,袁熙吩咐道:“趙信對於江路,必有防備,汝行到華縣之處,不可行支流,隻可行主流,將糧運至濮陽,再由濮陽走陸路,運至黎陽,如此雖說時間上多了七八日,但卻更為穩妥。”


    焦南奉手稱是,引著八千多士卒,駕駛三百多大小船隻,順江水逆流而去。


    與袁紹對峙於壺關的趙信,根本沒心思去監視袁紹的兒子袁熙,故而對此,並不知情。


    兩日後,鎮守北地的黃忠、黃敘父子,加上張郃,引精兵五萬,浩浩蕩蕩,開往博陵!


    博陵守將楊開河,開城迎戰,被黃忠離著老遠,一箭射中眉心,當場斃命!黃敘揮舞大刀,揮軍掩殺而上,不一日,便攻下博陵,直逼冀州州府——信都!


    信都內守城將士,膽戰心驚,流傳著一紅袍小將的說法,言此人手提卷風刀,身著血色精甲,每逢出手,必取人性命。到今日,死在其手下的軍司馬,已近十人,另有士卒無數。


    今日,黃敘肩抗大刀,指城頭上守軍道:“守城將軍喚作何名,可敢來答話?”


    守城之人,正是袁家族子,袁鋒,是為袁遺的末子,此人是個文官,並無武力。見城外紅袍小將前來喊話,倒頗有文人骨氣,站在城頭之上,指黃敘喊道:“汝一小兒,喚老夫作甚,且叫你父說話。”


    黃忠騎坐大馬之上,有意培養自己這個兒子,並未上前,隻是繞有興趣的看著黃敘,如何應對。


    黃敘挑刀指袁鋒,罵道:“老賊,吾父親念你無膽出城廝殺,故而差吾來勸你歸降耳!如若不降,三日必下信都,屆時,汝一家老小,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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