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想清楚之後,便是吩咐取下袁紹吩咐,引兵奔赴汜水關,與孫堅會和,臨行前,趙信差閻柔前去詢問袁紹,臨戰,誰為主將。


    袁紹卻是個人精,並未明說,隻給了趙信一句話:子麟與文台皆人中龍鳳,見機行事可也。


    趙信自然知道袁紹的心思,他是不想妄自開罪孫堅或者是自己,因為趙信和孫堅,不管是殺敵經驗,亦或是爵位官職,都相差無幾,頂天了說孫堅比趙信虛長幾歲。


    恰恰因為趙信年弱,袁紹才更不願意得罪趙信!


    閻柔從袁紹帳中離開之後,其隨行謀士沮授笑道:“主公覺得子麟如何?”


    “是一可造之才,日後若歸我所用,可也。”袁紹眯眼笑道。


    ……


    趙信留上官秋並唐德率領五千兵馬坐鎮後方,自與閻柔、上官秋並一眾武將開赴汜水關前,與孫堅合兵一處。


    趙信後至,孫堅親出軍營以接之,兩人並肩入營,跨入大帳,分主客落座。


    孫堅笑道:“某早與趙長史神會,今日一見,長史果真一表人才,氣度不凡。”


    趙信也是一番客氣,誇讚孫堅如何如何了不起。客套結束,孫堅扯上正題道:“昨日某引兵攻城,久戰不下,敵將華雄守城不出,如之奈何?”


    趙信皺眉沉思,沉吟一番道:“華雄久經戰場,常年與胡人交戰,其軍事才能不可小覷也,若使俗計,其必不中矣。”


    ‘願聞其詳。’孫堅似乎知道趙信內心又所計謀,笑著問道。


    趙信可不是傻瓜,前麵一句話丟出去,然後自己再說出計謀來,不就是變著法子誇自己嗎?“信初到戰場,不明情況,不敢擅言,望文台賜教之。”


    孫堅哈哈而笑,道:“吾並無甚妙計,隻得連夜攻城,今日我來,明日你來,交替攻城,何如?”


    趙信聽得這話,很是果決的搖頭拒絕道:“不可!”


    “為何?”


    “你我麾下士卒,皆人之子,人之父,人之夫君矣,喪一人吾心皆痛也!合當仔細謀劃,能用計,則不妄動兵戮也。”


    孫堅從沒想過,趙信竟然會說出這般話來,不禁冷笑道:“卒,當無懼無畏衝陣,可謂卒。”


    仿佛士卒的性命在孫堅的嘴裏,不值一提,隻要能夠獲得戰爭,死了多少士卒,自己都不在乎。


    趙信當即發表自己的觀點,道:“若是非要硬戰,則可;但若因主將無謀,致使軍卒丟命,不可。”說著,趙信眼神毫不退讓的與孫堅對視,場中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朱童、周倉二人更是將手按在腰間佩刀之上,眼神微眯,隨時準備動手。


    場中冷寂許久,孫堅不禁哈哈大笑,道:“你我各有主張,非矛盾矣,無須如此針鋒相對。既趙長史要用計,孫某願聽之。”


    “妙計不敢!想那董卓天時地利已占其二,人和則未必!據我所知,董卓未收呂布為義子之前,華雄為西涼第一勇士,武者素來重名,如今董卓麾下第一勇士的頭銜歸呂布所有,隻怕華雄心必不甘也。此處,當可為破綻。”趙信洋洋灑灑數言道出,場中多人對其刮目相看,孫堅卻是不以為然。


    揮手道:“趙長史此言差矣!關東盟軍已損鮑忠在前,已無機會再損威名,佯敗誘敵,成功則罷,若敗,軍心泄矣。”


    趙信卻是並不接話,而是用處激將法道:“若我把華雄逼出城來迎戰,不知孫太守能否勝之?”從後世而來的趙信知道,孫堅素來酷愛逞勇力,若華雄這個西涼第一勇士出城,隻怕他十有八九耐不住性子找華雄單挑!


    這個場麵,是趙信最願意看到的!本來這個機會,趙信是想留給自己的,但現在係統難產,趙信還真的沒有把握能夠戰勝華雄。倒不如秀秀智商,擺擺仁義,釋放一下騷騷的人格魅力,指不定也能吸引到些個人才投效自己。


    孫堅明知趙信此言是激將法,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若長史能把華雄叫出,某自有方法勝之。”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話,正事聊完,趙信也沒b心思留在這兒,拱手告辭,瀟灑而去。


    趙信走後,孫堅堂下一雄武大漢道:“主公,趙信此子倒是自負,莫非其真有妙計能引出華雄不成?”


    孫堅爽朗而笑,聲如洪鍾道:“管他幹嘛,不過一乳臭未幹之人,以為戰勝黃巾便視西涼鐵騎如草芥,狂妄自大之徒罷了,他能有何妙計,且不管他,破城還需靠我們自己。”


    堂下眾武將皆拱手稱是。


    趙信出了孫堅軍營,內心忽然閃出一個想法,讓其忍俊不禁,停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隨行的朱童、周倉連問為何,趙信笑道:“我忽然想到,把這些諸侯的名字中間,加個大字,很好玩!你看,孫大堅,袁大邵,曹大操,劉大備,關大羽,張大飛……”


    聽得這話,朱童和周倉二人不免一陣無語,暗道主公,您也太會玩了吧……


    次日早晨,孫堅領麾下四將直奔汜水關前,左手邊第一將,右北平土硍人,姓程,名普,字德謀,擅使一條鐵戟蛇矛;第二位姓黃,名蓋,字公覆,零陵人也,擅使鐵鞭;第三人姓韓,名當,字義公,遼西令支人也,擅使一口大刀;第四人姓祖,名茂,字大榮,吳郡富春人也,手使雙刀,武藝最強。


    旬日孫堅常常與祖茂比試切戳,二人武藝竟不相上下,祖茂更有多次能從孫堅手中討得半分便宜,甚是不簡單,孫堅素愛之。


    城頭外,隻見孫堅跨坐花鬃馬,身著爛銀鎧甲,鎧下著赤袍以吸汗水,手橫古錠刀,怒眉指城頭華雄而罵道:“華雄匹夫,何不早降?”


    華雄高站牆頭,怒罵道:“賊子安敢囂張,某欺我手中長刀不利唿?”


    ……


    二人你上我下一陣叫罵,孫堅言語無論怎麽難聽,華雄也不是蓋的,如此鐵血場景,在遠處趙信的觀戰中,竟然是看到了一絲搞笑的意味!


    蓋因孫堅和華雄兩人的語調實在是太他孃的不和諧了,有時候孫堅喊出的罵人話,華雄聽不懂,反之亦然。二將就這般罵了半日,罵累了,兩邊各有士卒送水來喝,孫堅停下,華雄也停下,一上一下對坐喝水,場麵還挺和諧。


    遠處觀戰的趙信眯了眯眼睛,對身側上官秋道:“花月,今日華雄,不比往常,隻怕其有陰謀矣。”


    上官秋輕聲道:“主公休要多慮,華雄乃一無謀之輩,必是董卓謀士李儒,讓其固守關隘,拖延時日,以此分聯盟之心也。”


    “如此該當如何?”趙信挑眉道。


    上官秋道:‘此事簡單矣,隻需在關內散發謠言,十個華雄也跟不上一個呂布,可也。’


    趙信哈哈而笑,拍了拍上官秋的胳膊道:“花月深窺人性,此計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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