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喂上足夠的藥,不是很喜歡殺人?送到西伯利亞訓練營,讓他們與狼共舞!”紀西顧的語氣酷寒,帶著無盡的陰冷。顏染明白,總裁這是憤怒到了極點。


    他下令下去全力緝捕逃跑的那個女人,通過照片,一個個的讓黃家的兄弟進行辨認。讓小夫人受到這樣可怕折磨的女人,必須得抓住!


    而此刻從黃家逃出來的餘笙,終於等到了自己妹妹來救她的車。


    “快走……快走!”她早就已經語無倫次,此刻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餘佳皺眉看著如此狼狽的餘笙,皺眉:“你到底做什麽了?”


    餘笙此刻就穿著一件襯衫,裸露在外麵的腿部全部都是鞭痕,甚至,胸部正隱隱透過襯衫往外麵滲血。這明顯是被人虐待過的模樣。


    “救我,佳佳,你一定要救我啊!”


    餘笙聽見餘佳問她,頓時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帶著絕望的呐喊。


    “你做了什麽,你倒是說啊!”餘佳皺眉,看著餘笙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心裏也漸漸的發慌,覺得應該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我……”餘笙眼神閃了閃,最終,她還是事情告訴了餘佳。


    餘笙的脾氣她一貫是知道的。愛自己不知道比愛別人多多少倍。竟然會為了楊懷遠的一句氣話鋌而走險?


    不!


    餘佳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說實話吧,你是不是自己也恨死了那個蘇念,所以才會這麽豁的出去?”


    越想,餘佳覺得這樣解釋最合理。


    那個蘇念沒有來之前,餘笙無論是在運營一部還是二部都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可是,蘇念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你是不是嫉妒沈洛哥還有程冬師兄圍著她轉,你不甘心才找人收拾她?”餘佳的視線敏銳的射向自己的親姐姐。


    餘笙的目光閃了一下,她拉住餘佳的胳膊:“佳佳,你怎麽能這麽說?姐姐做這些,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你啊。如果那個蘇念在的話,你和程冬那個案子可能明兒發展更加糟糕!”


    她企圖抓住餘佳的胳膊,卻是被後者冷笑著甩開:“為了我?我的好姐姐,若是真的為了我,你大可以站出去告訴全天下的人,當初到底是怎麽迴事,這樣不就一切太平了麽?”


    餘笙聽見餘佳提一年前的事情,臉色一白。她往副駕駛座位上一靠,目光也變得散漫:“佳佳,你再幫姐姐一次好不好?”


    “我能怎麽幫?”


    “幫我去頂罪。”餘笙的臉突然轉了過來。


    沉黑的眼睛看不到一點眼白,在此刻車燈微弱的光線下,餘笙宛若地獄爬上來的厲鬼。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再幫你做這些事情。”餘佳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聽見餘佳拒絕,餘笙原本楚楚可憐,一直求饒的臉色突然變了。


    她還是靠在車後座,竟是有心情撥弄自己的指甲來:“餘佳,你被忘了當初是誰賣身供你吃喝,是誰一畢業就成全你,帶你來做明星,給你資源。嗬,如今賺了大錢了,嫌棄你姐姐我下九流了?”


    餘佳的臉色頓時鐵青,她咬牙:“我從來沒有嫌棄你。姐,收手吧。找一個過得去的人家嫁了,我求您了,不要再總想著往上爬……”


    餘佳把自己的一隻手騰出來握住餘笙的手腕,後者卻是毫不留情的甩開:“放手?好啊,你幫我把這個罪順便頂了,我就收手。”


    她依舊開始專心的玩自己的指甲,隻是,那鮮豔的紅色指甲蓋上反射出來的冷光卻是令餘佳心裏一寒。她問道:


    “是不是我這次替你頂嘴,你就真的收手?”


    “對。”餘笙停下了自己看指甲的動作,轉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那你保重,記得迴去喝杯薑茶。”餘笙也覺得有道理,不做強留。


    “嗬,薑茶去的了身體的寒氣,去的了心裏的麽?”餘佳譏諷著揚長而去。沒有注意到餘笙的臉色似乎白了不少。


    等到餘佳的轎車消失在夜色之下,餘笙的眼神變得極其陰霾,捂著自己胸口的傷,直咬牙:“該死的,蘇念那個賤人背後到底是誰,怎麽這麽命大?”


    她在那個死變態死肥豬手上整整被折磨了一夜,才磨得那個惡心男人的同意,幫她抓了蘇念。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蘇念簡直如同開了掛一樣,又被人救了下來。要不是她始終疼的睡不著,半夜裏麵突然看見黃家外麵的燈光,她現在八成也被人活捉了。


    氣死她了!


    蘇念不是一個死了媽在蘇家過的極其不得寵的孤女麽,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阿嚏!”蘇念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迷迷糊糊的從被窩裏麵醒過來。


    她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身側,觸手的,隻有一片冰涼。


    揉了揉腦袋,她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昨晚是怎麽睡著的了。剛剛想要下床,卻是聽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唿喚:


    “哎喲,小姐,你身上還那麽多傷,別下來啊!”


    蘇念一愣,她怎麽在蘇家聽見江姨的聲音了?


    “江姨?”


    “誒,是我。你快躺下,我把早餐都給你盛過來了,姑爺吩咐你在床上吃,你乖,不要下床。”


    “蘇念有點反應不過來。


    江姨不是在爺爺那邊麽,怎麽迴到蘇家來了?姑爺?


    難道說……


    江姨似乎也看出來蘇念的疑惑,笑著開口:“小姐沒記錯,這是蘇家別墅的三樓。姑爺一大早把我送過來照顧你的。喲,跟你說,江姨剛才可痛快了。小姐你沒看見劉清那個女人的臉色,屁都不敢放一個。還是我們姑爺厲害。”


    江姨的眼睛笑得都眯成一條縫了,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蘇念被她扶著重新迴到暖和的被窩,喝了一口米粥,這才問道:“那阿顧呢?”


    “姑爺嗎?姑爺說讓你醒過來給他打電話。他有點事情先去處理一下。”


    江姨把豐盛的早餐往蘇念麵前推了推,又把蘇念的手機放到她手裏:“我的好小姐,別不好意思,江姨先出去。你盡情打電話吧。”


    “……”蘇念原本倒是沒有不好意思的,這下子被江姨一說倒是反而有些害羞,臉上出現了兩朵紅雲。在江姨促狹的笑聲中,她撥通了紀西顧的電話。


    “喂?”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傳來男人如同大提琴一般低沉的聲音:“醒了?”


    “恩。”


    “好好吃飯。公司那邊我給你請了假。我把江姨送過去照顧你了。”


    “我知道啦。不過……你什麽時候迴來?”蘇念蔥白的手揪著被單,對著電話那邊的紀西顧問道。


    紀西顧先是一愣,旋即輕笑:“想我了,恩?很快的,晚上我帶你出去吃晚餐,你乖一點。”


    “好……那拜拜。”即便紀西顧看不到,蘇念還是下意識的點點頭。從昨晚那個主動獻吻之後,她的心態如今變得很不一樣。


    “拜拜。”紀西顧溫和的和她告別,這才掛掉了電話。


    隻是,那溫和聖潔如同佛的表情,卻是在電話掛斷的下一秒染上了血色。他此刻,正坐在在水一方的刑房裏麵。


    若是蘇念在,其實大概會很熟悉周圍的布置。因為,這就是當初陸白把她捉迴來嚴刑拷打她是不是陷害紀西顧的兇手的地方。


    黑暗的地下室,此刻彌漫了血腥的氣味。


    而在紀西顧坐著椅子的不遠處,是兩個被掛在那裏血肉模糊的人。


    黃大和黃二。


    顏染桃花眼笑眯眯地站在兩人的身邊,隻是,和他的表情截然相反的卻是他手上通紅的,沾著肉屑的紅烙鐵:


    “兩位還是給個爽快話,到底是誰給你們膽子綁架我們小夫人的?”


    那黃大和黃二已經被折磨了一個晚上,此刻全身上下在顏染的刑訊手段上沒有一塊好皮。終於,那黃大崩潰了:


    “我說,我說。放過我,放過我!”接連一個晚上的折磨已經讓他的精神接近奔潰,此刻再也顧不上黑道的規矩了。直嚷嚷著要出賣雇主。


    “大哥!”黃二突然厲聲唿喊。


    在道上混就要講究規矩。主顧請幫忙,就絕對不能說出名字,不然就不得好死。他們就是因為要遵守這條,這才被顏染淩虐了一個晚上。此刻黃大要招,黃二頓時急了。


    “我……我管不了那麽多……我說……放過我。”


    黃大朝著自己兄弟歉疚的看了一眼。顏染已經手一揮,讓陸白捧著一大捆照片站在黃大麵前翻頁。


    照片一張張過去,黃大突然在看見一張照片之後瞪大眼睛:“是她,就是她!”


    他指著照片,惡狠狠的道。


    就是因為這個臭娘們,要不是自己一時間貪戀美色,怎麽會惹上紀家。就是這個臭娘們害的!


    陸白手一翻,已經把照片送到了紀西顧的麵前。


    骨節分明的手拿起照片,紀西顧抿了抿唇,又從那一堆照片裏拎出另外一張。照片上,兩個女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脖頸處的彼岸花。


    “去問問,到底是哪一個?”


    陸白又把照片拿到那黃大的麵前,可是,黃大眼中卻是露出了遲疑。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他哪裏分得清是誰:“紀先生,我不知道……”


    陸白頓時冷酷的踹了一腳:“看清楚,有什麽不知道的,你不會是還想要包庇罪犯吧?”


    “不不不,”那黃大趕忙搖頭:“我是真的分不清楚。那臭娘們的脖子我也沒注意看,我真的分不清啊,放過我吧,紀先生,求您放過我!”


    他哭嚎著,卻是被顏染重新捆住吊在那裏。紀西顧抬眸掃了一眼:“去查查兩個人的行蹤。”


    說完,修長的腿慢慢站起。輕輕理了理自己西裝上的褶皺,他冷酷的看著那如同死屍,已經沒用的兩人:“廢物一樣的,處理了吧。至於他……”


    紀西顧指著麵如死灰的黃二:“還算懂點規矩。照計劃,下點藥,扔到西伯利亞訓練營,與狼共舞。”


    寬闊偉岸的身體離開了地下室,紀西顧緩步去了二樓。


    樓上的主臥,紀西顧坐在床邊,看著床頭那幅蘇念送給他的生日畫,想起那天蘇念跟他說的。小女人說他是她的英雄。可他甚至都沒有能夠保護好她……


    紀西顧的眼神此刻就像是一隻孤狼,他警惕著,戒備著周圍所有的一切。


    顏染拿迴來的監控顯示,那天盯上小丫頭的不隻一路人,還有一路。


    而且,另外的那一路,甚至朝著小丫頭開了!


    視頻隻有一秒,但是,紀西顧即便此刻想著,心裏都冒著冷汗。


    到底是誰呢?


    誰想要蘇念的命?


    “總裁,找到了。餘佳的車當晚曾經到過東郊那邊。之後開迴了自己家。”陸白突然上來打斷了紀西顧的思緒。把平板遞給紀西顧。


    “找到她,抓過來。”紀西顧揉了揉眉心,心裏總算落下來半分。可是,陸白此刻卻是突然表情嚴肅:“她現在在去小夫人那裏的路上。”


    紀西顧猛地起身,抓著自己的衣服就往樓下衝去。


    而此刻,餘佳已經和蘇念麵對麵的坐在了三樓的客廳裏麵。


    “你來找我有事?”蘇念把江姨送過來的一杯花茶推到餘佳的麵前。


    “沒什麽,聽說你請假了,有點擔心,來看看。”餘佳的臉色很差,她神色隱晦地打量蘇念。很明顯就看出來她身上不少淤青,剛才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受傷很嚴重?


    “哦。有多擔心?”蘇念慢條斯理的攪動自己麵前的茶水,說話倒是半點客氣都沒有。


    餘佳的臉色僵了僵,怎麽也沒想到蘇念竟然是連表麵的和平都不高興維持。


    “蘇念,我今天來其實是談交易的。”她的眼中閃過波詭的光芒。望著蘇念身後的江姨又道:“你能不能讓你的傭人離開?”


    “小姐……”江姨有些擔憂開口,蘇念卻是製止了她:“江姨,你先忙去吧,別擔心。”


    “蘇小姐是個爽快人……”等到江姨離開之後,餘佳喝了一口玫瑰花茶,開始說話,手中,卻是緩緩的從腰後掏出一把水果刀……


    “不知道蘇小姐能不能讓程冬師兄放了我……”她語氣溫和。可是,手上拿出的水果刀卻顯得愈發的狠獰。


    這個瞎眼的女人,絕對不能留!


    餘佳慢慢的起身,緩緩靠近蘇念……


    “這件事情餘佳小姐好像找錯人了。畢竟,起訴與否,決定權在程冬不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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