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找你,其實是因為秦少淩的事情。”蘇牧打算將事情全都說清楚,她不想再拖下去。岑齊森從一開始心裏也預料到了,不然不會如此的淡定。


    他也並沒有表示出別的意思,隻是等待蘇牧將想法說出來。蘇牧緊張的拿起水杯喝了好幾迴水,才說完了。


    蘇牧對岑齊森的態度還是有所期待的,畢竟他現在是唯一一個可以接近秦少淩的突破口。岑齊森與蘇牧並不熟,聽的再多也是秦少淩的口中聽到。


    “既然你知道你的離開會給他帶來那麽大的傷害,你為什麽當初還要離開他?”岑齊森看著蘇牧的眼睛嚴肅的質問,蘇牧方才說的悔恨在這一秒都煙消雲散了。


    果然在岑齊森的眼裏,還是秦少淩的感受最為重要。他始終堅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真實,他又不是沒有見過那個時段的秦少淩。


    再怎麽說,他也算的上是貫穿秦少淩人生的人。但可以將秦少淩傷到這個程度的人,迄今為止也就隻有蘇牧而已。


    這就讓岑齊森對蘇牧更加印象深刻,他不願再讓秦少淩受傷害了。所以即使蘇牧在他麵前說再多,也是無用功。


    蘇牧本來還想挽迴些什麽,但是岑齊森臉上的表情已經明顯不對了。她也就隻好見好就收,“說實話,我跟秦少淩當哥們那麽久,你是第一次傷害他到絕望的人。”


    岑齊森喝了口放在手邊的水,誰會願意看見好朋友如此艱難的恢複。他迴憶起那段時間,基本上每次迴電話都是帶著醉意的。


    “對不起…”蘇牧除了抱歉,已經沒有更多的話可以說了。這一切也超乎了蘇牧的想象,蘇牧不知道的事還有多少關於秦少淩。


    眼看著這頓晚飯也快要吃完了,岑齊森看著蘇牧說道:“我奉勸你別再費心思去見秦少淩了,當初你有多狠心,現在他再怎樣對你,也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蘇牧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內心沒有任何的溫度。她更多的感覺是麻木了,這已經不是第一個勸她離開秦少淩生活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在固執什麽,秦少淩現在也給出了自己答案了。蘇牧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然後擦了擦嘴巴。


    蘇牧的盤中還剩下很多,但是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心情。岑齊森見此狀,內心也沒有更多的波動。他隻是用手機迴了幾條信息,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注定要留下來等你。很多傷害就是已經傷害了,再怎樣道歉也恢複不到當初了,何必呢?”岑齊森說完,蘇牧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餐廳找不到他的身影。


    蘇牧坐在那個位置,思考了很久。她又開始覺得自己的出現就像是秦少淩的麻煩一樣,不但打擾了他的生活,還打亂了他的工作和朋友。


    以前帶給秦少淩的傷害就已經夠多了,她現在的堅持更像是在原先的傷疤上撒鹽。蘇牧走到前台準備買單,卻得知岑齊森已經結過賬了。


    蘇牧本來就不穩定的情緒現在更是延續開來,她沮喪的走出了餐廳。她沒有打車而是選擇走路迴家,冷風一陣陣的朝她襲來。


    蘇牧卻沒有絲毫的動搖,可能是因為她的心在這個時候比任何的東西還要更加的冰冷。與太多的人擦肩而過,最後又不了了之。


    也許更適合她和秦少淩之間的是,就這樣彼此過著生活。不再去打擾半點,就這樣愉快的生活。


    蘇牧迴到家的時候,耳朵瞬間有些不適應的耳鳴了。鼻子也被風吹的通紅,手腳更加是冰涼。她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像是丟了魂似的。


    蘇牧最終還是承認了,得不到原諒是她自己活該。原不原諒本就是秦少淩決定的事情,與蘇牧沒有半點關係。


    蘇牧不能夠也沒有權力。


    秦少淩下了飛機之後,因為鄭秘書的塞車,所以他隻能暫時滯留在機場。


    他將剛才因為睡著而被弄褶的外**得更加服帖,秦少淩去買了杯熱咖啡。然後一邊用手機刷著新聞,但他總是忍不住去看信息提示的那個紅點。


    那天晚上他正在審閱文件,忽然間收到了蘇牧的信息。他起初盯著那個陌生號碼猜想了很久,直到發現信息的落款才確定是蘇牧。


    他也不清楚蘇牧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明明都已經拒絕自己,卻還要求見麵。秦少淩已經沒有任何心思想要跟她繼續糾纏下去了,那天晚上還是心軟了才答應了蘇牧。


    在秦少淩盯著屏幕發呆的時候,忽然被車的喇叭聲拉迴現實中。他抬頭便看見鄭秘書已經從車上下來,想要上前來幫他搬行李。


    秦少淩在車後排係好了安全帶之後,又繼續用手機查閱著文件。鄭秘書剛開始也在專心開車,除了關心了秦少淩有沒吃飯之後,便沉默了。


    秦少淩不習慣在晃動的環境中看手機屏幕,於是便將手機收迴到了口袋中。他覺得氣氛有些奇怪,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鄭秘書說話。


    “最近公司的狀況怎麽樣?”秦少淩先是用試探的語氣問道,不過其實也是無聊的才問,公司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鄭秘書的表情有一秒變化,但很快他又恢複了之前的表情。之後他又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公司倒是沒有什麽大礙,主要是…”


    秦少淩聽到這句話有轉折的時候,表情立刻就凝固住了。他雖然不知道鄭秘書沒說完的話是什麽,但總歸還是不好的預感。


    “主要是什麽?”在秦少淩接受公司的這幾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遇到過。所以他現在麵對任何狀態都是平靜的,便繼續問道。


    恰好等到了一個紅燈,鄭秘書看了一眼鏡子中的秦少淩。他緩緩的說道,“隻是最近蘇牧小姐總是缺勤,公司內部也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她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秦少淩聽到蘇牧名字的時候,內心還是泛起了微微的波瀾。他表麵還是維持著冷漠,就像他沒有聽過這件事情一樣。


    “按照公司的規定,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秦少淩說完之後,便斜倚在座椅上,緊閉上眼睛。


    鄭秘書了解秦少淩,他永遠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其實他也想知道蘇牧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鄭秘書也沒勇氣再在他麵前提更多。


    不久之後變迴到了公司,秦少淩根本就顧不上休息和吃飯。他迅速的交接上了他落下的工作,然後認真的工作起來。


    鄭秘書手裏拿著一堆文件,站在秦少淩辦公室的門口。看著如此拚命的秦少淩,他搖了搖頭。


    比起現在這個刀槍不入的秦少淩,他更懷念以前和蘇牧在一起的秦少淩。起碼那個時候的秦少淩還是有溫度的,但終究成為過去了。


    而在另外一邊的蘇牧,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手去找鬧鍾,看時間已經是正午了。


    蘇牧的身子有些虛弱,大概是因為她最近都沒出門,所以隻能依靠那些素食來解決自己的溫飽。


    她從床上站起來的那個瞬間,頭忽然間有點暈。蘇牧站不穩的扶住了牆壁,然後慢慢的沿著那條路去到洗漱間。


    洗漱完之後,蘇牧便打開冰箱,拿出另外一包速凍餃子。放進正在煮沸水的鍋裏,然後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但其實蘇牧已經什麽都看不下去了,現在的她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助理小於前幾天還給她打過電話,告訴她人事部已經在找她了。


    由於蘇牧這幾天都沒去上班打卡,可是以往很重視工作的她,現在也覺得好像沒有這麽的重要了。她在電話裏麵拒絕了小於要來探望的要求,然後說自己調整好就會迴去。


    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調整,竟然是已經過了這麽久。並且她現在越來越排斥出門了,甚至最後會丟掉這份工作,她也無所謂了。


    蘇牧一邊想著一邊去掀開鍋蓋,但是她的手指因為走神所以碰到了鍋蓋邊緣。滾燙的溫度讓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氣,不過她也沒有多在乎。


    因為這段時間這種不小心總是在蘇牧的生活裏麵上演,她已經把它當成是日常了。蘇牧把餃子盛在碗裏之後,然後拿起筷子準備吃。


    餃子剛到嘴邊,一股惡心的感受突然間襲來。這讓毫無準備的蘇牧,一下子便亂了手腳。但是她用了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洗漱間。


    接下來便是一連串惡心的感受,席卷了蘇牧的胃以及整個口腔。蘇牧對著馬桶,不知道吐了幾迴。


    然後虛弱的在洗手盤裏放水,想要漱口。本以為這樣就已經是結尾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種惡心的感覺還在蘇牧的嘴裏環繞,緊接著小腹又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蘇牧看著鏡子中自己猙獰的麵孔。


    她一邊握緊了拳頭,想要以此來緩解一下痛感,卻沒有絲毫的作用。在最後關頭,蘇牧感覺到了下體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溢出。


    結果她發現那是血,這迴可把蘇牧給嚇慘了。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也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情。


    蘇牧忍著肚子的強烈痛感,拿起了手機。她的手指在通信錄裏麵找聯係人,這時候她想起秦少淩的冷漠。


    蘇牧沒有辦法了隻能打電話報警了,還好在聽清她的地址之後。不用多久,便敲響了蘇牧家的門。


    見到蘇牧的時候,她的臉已經蒼白的找不到適合的詞去形容。立馬將她抱起來,沒有時間問清楚事情原委,隻能先將她送到醫院就醫。


    因為在去蘇牧家之前就已經跟醫院聯係好了,所以蘇牧到了醫院之後,就被送進了急診室。在蘇牧的手裏拿過了手機,在最近聯係那裏找到歐尚的電話撥了出去。


    歐尚剛結束了一個案件的審判,他換迴了休閑服,終於舒坦了不少。


    他忽然間感受到手機在公文包內振動,找了一個人較少的地方,歐尚接通了電話。


    但是從電話那頭傳來的並不是蘇牧的聲音,而是一位男士的聲音。這著實讓歐尚嚇了一跳,“我是,你認識蘇牧嗎?她現在在醫院的急救室裏,需要您過來一趟。”


    向來做事簡潔明了,他不需要解釋更多。但是歐尚聽完卻仍然覺得一頭霧水,“對的,我馬上就來。”


    盡管是這個樣子,也總不能放任不理。畢竟是和蘇牧有關的事情,歐尚在群裏拒絕了同事的聚餐,立馬駕車駛向蘇牧所在的醫院。


    等到歐尚到場的時候,立馬上前攔住了他。核實過身份之後,才放鬆了對他的警惕。其中一個證明便是律師證,便也沒有再質疑。


    “你和這位蘇牧小姐是什麽關係?她是常年都一個人居住嗎?”的職業病自然就免不了會詢問這些問題。


    歐尚緊皺著眉頭,看著急救室亮著的燈。等到再一次喊他的名字,他才迴答道,“我是她朋友,自從她母親去世之後,就一個人住了。”


    聽完之後,也隻是歎息。他們發現沒有什麽異樣之後,便打算離開了。離開之前拍了拍歐尚的肩膀,“現在的年輕人,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阿。”


    歐尚點點頭,然後目送離開了。他這時候才得以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休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所以歐尚現在才緩和過來。


    又或者說,他現在才冷靜下來去了解這件事情。但是現在連蘇牧的人他也沒見到,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他答案。


    歐尚一直在急救室外等待,直到蘇牧被推出來。醫生將他叫到了辦公室,“現在這種特殊時期,怎麽能夠出這樣的岔子?”


    醫生嚴肅的語氣,再加上他所指的特殊時期,都讓歐尚不知從何做起。他聽醫生講了一大堆病因之後,“醫生,您可以告訴我蘇牧究竟怎麽了嗎?”


    麵對這樣的反問,醫生更加震驚,“你女朋友懷孕了,你難道不知道嗎?”歐尚聽完之後,心也懸了起來。


    他已經來不及去糾正醫生蘇牧不是他女朋友,隻得先將醫生說的注意事項記在了備忘錄。然後歐尚便拿著病曆單去前台交錢。


    歐尚這時候便再也等不下去了,他馬不停蹄的走到蘇牧的病房,想去看她有沒有恢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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