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兩人似乎也迴到了之前坐前後桌肆無忌憚開玩笑的時候，岑齊森暫時也沒有想這麽多，很放心地擺了擺手，“那真是麻煩你搞定他了。”
方穗笑了笑應聲好，“那下次有機會再聚，今晚很開心。”
說完，便扶起癱坐在沙發上的秦少淩站了起來，秦少淩今天晚上明顯有些喝醉了，所以這個時候也難免會有些失態。
他站起來的時候明顯有些不穩，方穗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將他扶穩。
岑齊森看了一眼兩人，揉了揉額頭，他今天晚上也有些累了，喝多了酒，現在還後勁上來了，所以也顧不上那麽多，便對方穗說：“那我就先走了，你幫忙照顧著點。”
說著，也在身旁的女伴的攙扶下離開了。
方穗今天晚上開了自己的車過來，她將秦少淩扶到副駕駛座，並親自給他係好安全帶。
秦少淩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恍惚，此刻看著麵前的方穗的眼神也有些迷離，方穗聽見他小聲地嘀咕了一下，忙湊前去聽，隻是他又不開口了。
猶豫了一下，方穗試著問了一句秦少淩：“你的地址在哪裏？”
而此刻秦少淩顯然是沒有足夠清醒的意識來迴答這個問題，方穗了然，也沒有再問，直接驅車迴了她的住處。
路上，她時不時地看向身旁的秦少淩，發現他閉著眼睛看起來安靜極了，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裏。
她發現，即使是這樣，似乎在他的身旁也總有一些抹不掉的光環在圍繞，有些人似乎就是天生貴氣，無論是什麽時候看起來都是那麽完美。
方穗抿了抿嘴，突然也覺得這個時刻來得有些恍惚，以前少年時候她怎麽追都無法完成的夢，怎麽夠都夠不著的人，此刻就這樣坐在她的旁邊，安安靜靜的。
這一刻，她突然很希望，如果時間能夠定格就好了，那她可以永遠地在他的身旁。
下車的時候，方穗到一旁將秦少淩撫下來，秦少淩皺著眉頭揉著額頭，顯然有些煩躁的樣子，估計是酒的後勁上來了，此刻正頭痛著。
他眼神有些困惑地看著前方，問方穗：“這是哪？”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方穗莫名心驚了一下，萬一這個時候他清醒了呢，是不是就要轉身離開了。
不過，秦少淩並沒有清醒，他又看了一眼方穗，“你不是說不迴來了嗎？”
方穗微張了張嘴，有些迷茫地問道：“你說什麽？”說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問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
秦少淩冷哼了一聲，“過分的女人。”
這下，方穗很明顯地能夠感覺到此刻他分明不是在和自己對話，而是把她當成了某個人在說話。
這個人，是誰……
方穗站在原地稍稍愣了一會兒，又想著先把他扶進去再說，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較勁算怎麽迴事兒。
於是她伸手穿過秦少淩的腰間，用力想把他扶進去，誰料，手剛放上去，很快就被他有些冰涼的手反握住了。
方穗的心不可抑製地跳了跳，這是多麽久都沒有再有過的心動感覺。
他的手骨節修長，溫潤如玉，此刻包裹著她的，讓她覺得內心被填得滿滿的。
如果可以的話，方穗恨不得永遠都這樣，隻是事情常常都不能夠讓人得償所願，下一秒，秦少淩開口所說的話就讓她深深地跌入了穀底。
“我告訴你蘇牧，下次要是你還這樣，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走了沒有幾步，秦少淩突然開口。
若不是他此時尚不穩的步伐，他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和冷靜的聲線，幾乎要讓方穗以為此刻的他是清醒著的。
蘇牧這個名字一出，方穗剛才心裏的跳動像是突然靜止了一般，被人當頭一棒的感覺，一顆心就直直往下掉。
聽說每個男人喝醉了酒以後都有一個忘不掉的女人，而此時出現在秦少淩嘴中的那個人，是蘇牧。
這個時候方穗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卻又好像是有跡可循的。
總之，她就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自從那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被喊出來以後，而且，他還將她當成了蘇牧。
剛才那樣的語氣是她從來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原來他也會有這種溫柔埋怨的語氣，這是有多在意，才會露出這樣像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委屈小孩一樣的樣子。
“我是方穗，不是蘇牧。”方穗沉默著走了好幾步，才突然停下來，看著秦少淩的眼睛，清冷地說。
秦少淩似乎是有片刻的怔楞，聽了這個名字，他在腦海裏搜索了好一會兒，用有些迷茫的眼神看著方穗，“方穗？”
看著秦少淩眼裏的迷茫，方穗的心裏有一個答案就要唿之欲出了，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逃避，僵硬地笑了笑，對秦少淩說：“好了，進去吧，你好好休息著。”
秦少淩被方穗帶到一個房間，她再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心思了，將他安置好便離開了房間。
夜晚，方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迴房。
此刻客廳裏沒有一絲的光亮，正如她這個時候的心情。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大概是從秦少淩的嘴裏聽到蘇牧這個名字吧，從頭到尾，他喝醉酒了都沒有怎麽失態，也幾乎沒有怎麽開口說話。
唯一說得比較多的幾句話，卻全都是和蘇牧有關的。
方穗嘲諷地笑了笑，所以，蘇牧這個人，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占著什麽樣的位置。
想到這裏，內心的更多不甘的心情也湧了上來，就像是在赤裸裸地嘲笑著她，原來連蘇牧都不如。
當初她拚盡全力，傾盡所有都追不到的這個男人，現在心裏都是那個女人。
方穗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蘇牧的臉，她幾乎是僵笑地歎了一口氣，她究竟是憑什麽？
她原本根本就沒有把這個人給放在心上，完全不認為她會對自己構成什麽威脅。甚至，她還曾經信誓旦旦地在蘇牧麵前無比自信地說過，她會很快站在秦少淩的身旁與他比肩。
蘇牧，這個人在她的印象中分明沒有什麽閃光點，秦少淩又為什麽會注意到她？
這讓方穗很不解，大概也是因為女人身體裏的一種嫉妒和不甘的因子在叫囂。
因為晚上秦少淩的那些話，方穗第二天的時候已經不想見到秦少淩了，所以她一大早起來便寫了張便利貼，“早餐做好了在桌上，起來記得吃，方穗。”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露情緒。
不過如果實在要見到秦少淩的話，方穗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能和他說些什麽，難道說起昨天的事情嗎？
這難道不是讓兩個人徒增尷尬嗎，完全沒有一點意義。
所以方穗選擇了額逃避，與其讓兩個人徒增尷尬，不如直接不見麵來得好，她方穗雖然還是很喜歡他秦少淩，但是聽到這種話，萬萬也沒有還繼續湊上去的道理。
她並不是沒有自尊心的，雖然她知道，在很久以前的那個夏天，她的自尊心早已經被拋棄得一幹二淨了。
秦少淩第二天早上酒醒，便覺得腦袋沉得不能再沉，像是要炸裂的感覺。
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皺著眉頭坐了起來，才發現這不是在他的房間裏麵。
他便開始迴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來，記得最後是和岑齊森一起的，他又看了這四下的環境一眼，顯然這也不是岑齊森的房間，他皺了皺眉頭。
按著房間裏麵的陳設和環境來推測，這應該是個女生的房間。
……
這個發現讓秦少淩莫名有些煩躁，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才發現床頭櫃上有一張便利貼。
上麵寫著一行提醒他記得吃早餐的字，落款是方穗。
方穗，秦少淩看到這個名字，這才稍微能夠拚湊起昨天晚上的一些情景，估計是岑齊森也喝醉了，然後便讓方穗送他迴去。
當時他記得一起玩的時候，方穗也是在場的。
想到這裏，秦少淩也沒有多想，便撥了方穗的手機號碼，電話過了沒多久就被接聽了，方穗輕柔的聲音傳來，“這麽早起了？”
“昨天晚上是你將我送到這裏來的？”秦少淩沒有說其他的，而是直入主題。
“嗯。”方穗應了一聲。
秦少淩唿出一口氣，有些試探性地問了句：“我有沒有給你造成什麽麻煩？”
聽到這裏，方穗的心裏莫名涼了涼，但是她很快便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說：“沒有。”
“那就好，昨天晚上麻煩你了，謝謝。”秦少淩不忘記跟方穗道謝，畢竟讓她一個女孩子將他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弄迴來，也確實是難為她了。
方穗聽了秦少淩的道謝，也沒有什麽多話，隻說了句不客氣，兩人便掛了電話。
好像莫名有些生疏，秦少淩似乎從方穗的語氣裏聽出了一些別的感覺，隻是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所以也並沒有去多想。
隨意收拾了一下，秦少淩無意久留，便離開了方穗的住處。
一出去，他首先是打了岑齊森的電話，顯然那廝這個時候還在睡覺，響了好久才接起來的電話，聲音帶著明顯的起床氣。
秦少淩沒有等他說話，先開口，“你昨天晚上怎麽迴事？”
岑齊森被秦少淩這突然的一句話問得有些懵，有些茫然地問：“什麽怎麽迴事？”
“怎麽讓方穗把我送迴去了？”秦少淩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像是在質問著岑齊森。
這會子，岑齊森總算是明白了秦少淩的意思，很顯然，秦少淩對岑齊森讓方穗送他迴去的事情感到很是不滿。
隻是岑齊森想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猜到秦少淩的想法，便如實說：“你那會兒喝得一點意識都沒有，我又醉醺醺的，說是要找代駕把你給送迴去，當時方穗自告奮勇說幫忙把你給弄迴去，我見她也沒喝酒，人都這樣說了，我難道還能夠拒絕不成？”
秦少淩：“……”
岑齊森見秦少淩沒說話，便大喇喇地接著說：“再說人美女送你迴去，又沒要你一塊肉，你敢情還不樂意了？”
秦少淩一聽岑齊森這樣的語氣，便無心與他再多說。
不知道為什麽，這種在別人家裏的感覺讓他很是不自在，而且心裏莫名有種空空的感覺。
離開方穗的住處後，秦少淩直接去了公司。
來到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秦少淩一進辦公室，便把鄭秘書叫了進來，“你讓設計部的蘇牧馬上把交給合作商的設計圖拿上來。”
鄭秘書見秦少淩這麽鄭重其事的樣子，下意識地還以為是蘇牧惹了什麽事情，秦少淩提起她的時候還特地帶上了“設計部”三個字。
“好，總裁，請問是有什麽差錯了嗎？”鄭秘書小心翼翼地問。
卻不想，秦少淩隨意地冷笑一聲，“能有什麽差錯，我先看了才能防止差錯。”
這意思，就是沒事兒找茬了，鄭秘書心裏默默地想，秦少淩一大早風塵仆仆地便來了辦公室，沒想到第一件事情竟是找蘇牧的茬。
還真有些搞不懂這兩個人的是什麽想法，鄭秘書在心裏默默地感慨了一下。
但是總裁的命令哪裏由得他那麽多囉嗦，鄭秘書應了聲好，便傳電話給蘇牧了。
過了十分鍾以後，的確是上來了一個設計部的人，還帶了秦少淩要的設計圖，隻是這個人並不是蘇牧，而是蘇牧的助理小於。
鄭秘書看了一眼一臉小心翼翼的小於，嘴角抽了抽，“蘇小姐呢，總裁找的是她。”
“嗯……”小於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結巴了好一會兒，說：“小蘇姐有點事情，她說反正隻是拿個圖紙，便讓我拿上來了。”
鄭秘書無奈地撫了扶額，將小於手中的設計圖接了過來，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可以不用進去了。”
用腳趾頭也猜得到，如果秦少淩看見進來的人不是蘇牧而是小於的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與其讓這個無辜的助理去撞槍，不如少來事兒的好。
所以，鄭秘書還是明智地采取了可取的辦法，既然這個小於進去有可能會讓秦少淩更加惱怒，那這個鍋隻能現在由他頂著了，沒辦法，秘書總是這麽不好當。
果然，秦少淩見鄭秘書手中拿了份東西獨自進來，身後也沒有半個人影的樣子，挑了挑眉，語氣有些微妙地說：“怎麽？”
方穗笑了笑應聲好，“那下次有機會再聚，今晚很開心。”
說完，便扶起癱坐在沙發上的秦少淩站了起來，秦少淩今天晚上明顯有些喝醉了，所以這個時候也難免會有些失態。
他站起來的時候明顯有些不穩，方穗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將他扶穩。
岑齊森看了一眼兩人，揉了揉額頭，他今天晚上也有些累了，喝多了酒，現在還後勁上來了，所以也顧不上那麽多，便對方穗說：“那我就先走了，你幫忙照顧著點。”
說著，也在身旁的女伴的攙扶下離開了。
方穗今天晚上開了自己的車過來，她將秦少淩扶到副駕駛座，並親自給他係好安全帶。
秦少淩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恍惚，此刻看著麵前的方穗的眼神也有些迷離，方穗聽見他小聲地嘀咕了一下，忙湊前去聽，隻是他又不開口了。
猶豫了一下，方穗試著問了一句秦少淩：“你的地址在哪裏？”
而此刻秦少淩顯然是沒有足夠清醒的意識來迴答這個問題，方穗了然，也沒有再問，直接驅車迴了她的住處。
路上，她時不時地看向身旁的秦少淩，發現他閉著眼睛看起來安靜極了，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裏。
她發現，即使是這樣，似乎在他的身旁也總有一些抹不掉的光環在圍繞，有些人似乎就是天生貴氣，無論是什麽時候看起來都是那麽完美。
方穗抿了抿嘴，突然也覺得這個時刻來得有些恍惚，以前少年時候她怎麽追都無法完成的夢，怎麽夠都夠不著的人，此刻就這樣坐在她的旁邊，安安靜靜的。
這一刻，她突然很希望，如果時間能夠定格就好了，那她可以永遠地在他的身旁。
下車的時候，方穗到一旁將秦少淩撫下來，秦少淩皺著眉頭揉著額頭，顯然有些煩躁的樣子，估計是酒的後勁上來了，此刻正頭痛著。
他眼神有些困惑地看著前方，問方穗：“這是哪？”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方穗莫名心驚了一下，萬一這個時候他清醒了呢，是不是就要轉身離開了。
不過，秦少淩並沒有清醒，他又看了一眼方穗，“你不是說不迴來了嗎？”
方穗微張了張嘴，有些迷茫地問道：“你說什麽？”說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問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
秦少淩冷哼了一聲，“過分的女人。”
這下，方穗很明顯地能夠感覺到此刻他分明不是在和自己對話，而是把她當成了某個人在說話。
這個人，是誰……
方穗站在原地稍稍愣了一會兒，又想著先把他扶進去再說，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較勁算怎麽迴事兒。
於是她伸手穿過秦少淩的腰間，用力想把他扶進去，誰料，手剛放上去，很快就被他有些冰涼的手反握住了。
方穗的心不可抑製地跳了跳，這是多麽久都沒有再有過的心動感覺。
他的手骨節修長，溫潤如玉，此刻包裹著她的，讓她覺得內心被填得滿滿的。
如果可以的話，方穗恨不得永遠都這樣，隻是事情常常都不能夠讓人得償所願，下一秒，秦少淩開口所說的話就讓她深深地跌入了穀底。
“我告訴你蘇牧，下次要是你還這樣，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走了沒有幾步，秦少淩突然開口。
若不是他此時尚不穩的步伐，他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和冷靜的聲線，幾乎要讓方穗以為此刻的他是清醒著的。
蘇牧這個名字一出，方穗剛才心裏的跳動像是突然靜止了一般，被人當頭一棒的感覺，一顆心就直直往下掉。
聽說每個男人喝醉了酒以後都有一個忘不掉的女人，而此時出現在秦少淩嘴中的那個人，是蘇牧。
這個時候方穗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卻又好像是有跡可循的。
總之，她就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自從那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被喊出來以後，而且，他還將她當成了蘇牧。
剛才那樣的語氣是她從來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原來他也會有這種溫柔埋怨的語氣，這是有多在意，才會露出這樣像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委屈小孩一樣的樣子。
“我是方穗，不是蘇牧。”方穗沉默著走了好幾步，才突然停下來，看著秦少淩的眼睛，清冷地說。
秦少淩似乎是有片刻的怔楞，聽了這個名字，他在腦海裏搜索了好一會兒，用有些迷茫的眼神看著方穗，“方穗？”
看著秦少淩眼裏的迷茫，方穗的心裏有一個答案就要唿之欲出了，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逃避，僵硬地笑了笑，對秦少淩說：“好了，進去吧，你好好休息著。”
秦少淩被方穗帶到一個房間，她再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心思了，將他安置好便離開了房間。
夜晚，方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迴房。
此刻客廳裏沒有一絲的光亮，正如她這個時候的心情。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大概是從秦少淩的嘴裏聽到蘇牧這個名字吧，從頭到尾，他喝醉酒了都沒有怎麽失態，也幾乎沒有怎麽開口說話。
唯一說得比較多的幾句話，卻全都是和蘇牧有關的。
方穗嘲諷地笑了笑，所以，蘇牧這個人，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占著什麽樣的位置。
想到這裏，內心的更多不甘的心情也湧了上來，就像是在赤裸裸地嘲笑著她，原來連蘇牧都不如。
當初她拚盡全力，傾盡所有都追不到的這個男人，現在心裏都是那個女人。
方穗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蘇牧的臉，她幾乎是僵笑地歎了一口氣，她究竟是憑什麽？
她原本根本就沒有把這個人給放在心上，完全不認為她會對自己構成什麽威脅。甚至，她還曾經信誓旦旦地在蘇牧麵前無比自信地說過，她會很快站在秦少淩的身旁與他比肩。
蘇牧，這個人在她的印象中分明沒有什麽閃光點，秦少淩又為什麽會注意到她？
這讓方穗很不解，大概也是因為女人身體裏的一種嫉妒和不甘的因子在叫囂。
因為晚上秦少淩的那些話，方穗第二天的時候已經不想見到秦少淩了，所以她一大早起來便寫了張便利貼，“早餐做好了在桌上，起來記得吃，方穗。”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露情緒。
不過如果實在要見到秦少淩的話，方穗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能和他說些什麽，難道說起昨天的事情嗎？
這難道不是讓兩個人徒增尷尬嗎，完全沒有一點意義。
所以方穗選擇了額逃避，與其讓兩個人徒增尷尬，不如直接不見麵來得好，她方穗雖然還是很喜歡他秦少淩，但是聽到這種話，萬萬也沒有還繼續湊上去的道理。
她並不是沒有自尊心的，雖然她知道，在很久以前的那個夏天，她的自尊心早已經被拋棄得一幹二淨了。
秦少淩第二天早上酒醒，便覺得腦袋沉得不能再沉，像是要炸裂的感覺。
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皺著眉頭坐了起來，才發現這不是在他的房間裏麵。
他便開始迴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來，記得最後是和岑齊森一起的，他又看了這四下的環境一眼，顯然這也不是岑齊森的房間，他皺了皺眉頭。
按著房間裏麵的陳設和環境來推測，這應該是個女生的房間。
……
這個發現讓秦少淩莫名有些煩躁，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才發現床頭櫃上有一張便利貼。
上麵寫著一行提醒他記得吃早餐的字，落款是方穗。
方穗，秦少淩看到這個名字，這才稍微能夠拚湊起昨天晚上的一些情景，估計是岑齊森也喝醉了，然後便讓方穗送他迴去。
當時他記得一起玩的時候，方穗也是在場的。
想到這裏，秦少淩也沒有多想，便撥了方穗的手機號碼，電話過了沒多久就被接聽了，方穗輕柔的聲音傳來，“這麽早起了？”
“昨天晚上是你將我送到這裏來的？”秦少淩沒有說其他的，而是直入主題。
“嗯。”方穗應了一聲。
秦少淩唿出一口氣，有些試探性地問了句：“我有沒有給你造成什麽麻煩？”
聽到這裏，方穗的心裏莫名涼了涼，但是她很快便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說：“沒有。”
“那就好，昨天晚上麻煩你了，謝謝。”秦少淩不忘記跟方穗道謝，畢竟讓她一個女孩子將他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弄迴來，也確實是難為她了。
方穗聽了秦少淩的道謝，也沒有什麽多話，隻說了句不客氣，兩人便掛了電話。
好像莫名有些生疏，秦少淩似乎從方穗的語氣裏聽出了一些別的感覺，隻是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所以也並沒有去多想。
隨意收拾了一下，秦少淩無意久留，便離開了方穗的住處。
一出去，他首先是打了岑齊森的電話，顯然那廝這個時候還在睡覺，響了好久才接起來的電話，聲音帶著明顯的起床氣。
秦少淩沒有等他說話，先開口，“你昨天晚上怎麽迴事？”
岑齊森被秦少淩這突然的一句話問得有些懵，有些茫然地問：“什麽怎麽迴事？”
“怎麽讓方穗把我送迴去了？”秦少淩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像是在質問著岑齊森。
這會子，岑齊森總算是明白了秦少淩的意思，很顯然，秦少淩對岑齊森讓方穗送他迴去的事情感到很是不滿。
隻是岑齊森想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猜到秦少淩的想法，便如實說：“你那會兒喝得一點意識都沒有，我又醉醺醺的，說是要找代駕把你給送迴去，當時方穗自告奮勇說幫忙把你給弄迴去，我見她也沒喝酒，人都這樣說了，我難道還能夠拒絕不成？”
秦少淩：“……”
岑齊森見秦少淩沒說話，便大喇喇地接著說：“再說人美女送你迴去，又沒要你一塊肉，你敢情還不樂意了？”
秦少淩一聽岑齊森這樣的語氣，便無心與他再多說。
不知道為什麽，這種在別人家裏的感覺讓他很是不自在，而且心裏莫名有種空空的感覺。
離開方穗的住處後，秦少淩直接去了公司。
來到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秦少淩一進辦公室，便把鄭秘書叫了進來，“你讓設計部的蘇牧馬上把交給合作商的設計圖拿上來。”
鄭秘書見秦少淩這麽鄭重其事的樣子，下意識地還以為是蘇牧惹了什麽事情，秦少淩提起她的時候還特地帶上了“設計部”三個字。
“好，總裁，請問是有什麽差錯了嗎？”鄭秘書小心翼翼地問。
卻不想，秦少淩隨意地冷笑一聲，“能有什麽差錯，我先看了才能防止差錯。”
這意思，就是沒事兒找茬了，鄭秘書心裏默默地想，秦少淩一大早風塵仆仆地便來了辦公室，沒想到第一件事情竟是找蘇牧的茬。
還真有些搞不懂這兩個人的是什麽想法，鄭秘書在心裏默默地感慨了一下。
但是總裁的命令哪裏由得他那麽多囉嗦，鄭秘書應了聲好，便傳電話給蘇牧了。
過了十分鍾以後，的確是上來了一個設計部的人，還帶了秦少淩要的設計圖，隻是這個人並不是蘇牧，而是蘇牧的助理小於。
鄭秘書看了一眼一臉小心翼翼的小於，嘴角抽了抽，“蘇小姐呢，總裁找的是她。”
“嗯……”小於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結巴了好一會兒，說：“小蘇姐有點事情，她說反正隻是拿個圖紙，便讓我拿上來了。”
鄭秘書無奈地撫了扶額，將小於手中的設計圖接了過來，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可以不用進去了。”
用腳趾頭也猜得到，如果秦少淩看見進來的人不是蘇牧而是小於的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與其讓這個無辜的助理去撞槍，不如少來事兒的好。
所以，鄭秘書還是明智地采取了可取的辦法，既然這個小於進去有可能會讓秦少淩更加惱怒，那這個鍋隻能現在由他頂著了，沒辦法，秘書總是這麽不好當。
果然，秦少淩見鄭秘書手中拿了份東西獨自進來，身後也沒有半個人影的樣子，挑了挑眉，語氣有些微妙地說：“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