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麵無表情地做完這一係列動作,聽到那個男人和歐陽楚妤的驚唿,她並不感到驚訝,她走到歐陽楚妤的麵前,神色中不無冷漠,“你不是說我偷你的東西嗎?那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麵把它丟掉,沒錯,我是個壞女人,可以了,你的表演目的達到了,我可以走了嗎?”


    說完,她看也沒有看歐陽楚妤身邊的歐尚一眼,利落地離開了,歐陽楚妤氣得在原地跳腳,她看著朝著蘇牧的背影大喊:“你給我站住!”然而,蘇牧根本沒有停下腳步。


    剛才蘇牧的行為,的確讓歐尚心中感到有些意外,他從來沒有見過蘇牧如此強硬的一麵,可以說,蘇牧一向以來給他的印象,都是柔柔弱弱,沒有任何攻擊性的,而剛才蘇牧看著歐陽楚妤的眼神,卻讓歐尚感到陌生中帶著些熟悉。


    他好像在蘇牧的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


    其實,剛才歐尚進來的時候,聽了歐陽楚妤的一番話,他的心中便知道這又是歐陽楚妤在胡鬧,但是,他沒有立刻幫蘇牧說話,不知道是出於何種心理,他選擇了一種中立的態度。或許是想看看蘇牧麵對這樣的事情會作何反應,她會尋求他的幫助嗎?


    歐尚想過,蘇牧或許會辯解,或許會沉默,她跟歐陽楚妤的這場彌漫著硝煙的戰爭或許會持續很久,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蘇牧以一種如此顛覆的態度和處理方式,不過寥寥幾分鍾,她以一種強硬甚至可以說有些流氓的方式,阻止了這件事情的持續發酵。這一係列的動作還有說話,她做得如此理直氣壯,理直氣壯到別人已經被她的氣場給震住了,甚至關注點已經不在歐陽楚妤的耳環上。


    如果是不認識蘇牧的人,或許會覺得蘇牧是在逞強,而歐尚雖然感到有驚訝,但是他看得出來,那並不是一種逞強的姿態,而是蘇牧從內心散發出來的感覺,似乎每一次和蘇牧的見麵,她總能夠給歐尚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他感覺得到,蘇牧在慢慢地變得獨立堅強起來。


    或許從另一方麵來說,肖家的人也是蘇牧成長路上的一顆大石頭,隻要翻過去了,她便會得到許多不一樣的改變,至少在歐尚看來,她現在的改變是可喜的,她從一個柔弱的小女人,慢慢地變得心理強大,卻並不世故和自我,如果不是剛才歐陽楚妤的一再逼迫之下,歐尚也是沒有機會見到蘇牧這樣的一麵的。


    歐陽楚妤見歐尚沒有為自己說話,而是看著蘇牧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便滿心的氣惱和不爽,“歐尚哥哥,你看到沒有,那個女人就這樣把我這麽重要的東西給毀了!她憑什麽啊!我一定會找她算賬的,我看她賠不賠得起……”


    歐尚聽言,皺著眉頭看向歐陽楚妤,他一直沒有說穿,不過是給這個驕縱慣了的小妹妹一個台階下,隻是他不明白歐陽楚妤為何能夠如此理直氣壯地去誣陷蘇牧,而且還是一副糾纏不休的模樣。


    他不耐煩地揉了揉太陽穴,不客氣地對歐陽楚妤說:“行了,你的那點把戲我還看不出來?這件事情過了就算了,你自己惹出的事情,東西沒了也怨不得別人,你就消停消停,不要再惹事情了,還提什麽算不算賬的,我聽著心煩,真的,你小小年紀,為什麽總是一肚子的壞水?”


    歐陽楚妤睜大了眼睛看著歐尚,她的眼睛已經隱隱泛出了淚水,她沒有想到歐尚居然會說出這麽重的話,這些話已經足夠讓她的自尊心盡毀了,被歐尚這麽一說,歐陽楚妤倍感丟臉和傷心,她捏緊了拳頭,跑了出去,沒有再跟歐尚說一句話。


    歐尚無奈地看著歐陽楚妤的背影,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她似乎永遠都長不大,以前小的時候可以說這是惡作劇,是她太驕縱,而如今呢,她也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卻還做出這樣惡劣的事情,而且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隻一味地以自我為中心,這樣的歐陽楚妤,又是誰能夠接受的?哪怕歐尚脾氣再好,也被她消磨得所剩無幾了。


    他沒有追上去,看著還站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做何是好的幾個侍者,說:“沒有你們的事情了,去忙吧。”幾個侍者忙點了點頭,欲轉身離開,突然,歐尚叫住了剛才抓著耳環的那個男人,他眼神有些淩厲地看著那個侍者,說:“剛才是那個女生叫你配合她的是嗎?”


    那個男人聽言,愣了愣,眼神裏閃過一絲心虛,但是他看著歐尚的眼神,卻說不出謊話,他支支吾吾了好一陣,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作答才好,他擔心如果說了實話,到時候如果被歐陽楚妤發現了,又迴來找他麻煩。


    未等他嘴裏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歐尚擺了擺手,“我已經知道答案了,謝謝你。”


    歐尚迴到原來坐著的位置,讓服務生過來埋單,結果服務生告知他剛才已經有一位女士埋過單了,歐尚愣了愣,反應過來是蘇牧去付的賬,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蘇牧走後,很是有些無奈,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是沒有好事發生,難得出去吃頓飯,也能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不是剛才自己的態度強硬的話,還指不定被歐陽楚妤指著腦袋說些什麽呢,蘇牧突然有些意識到,在很多時候,自己的態度是很重要的,如果一味的沉默和忍讓,隻會讓某些人越發地得寸進尺,隻有自己的內心強大,才能抵抗很多的傷害和攻擊。


    她坐在迴去的公交車上,此時,電話又響了起來,蘇牧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肖勁的名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是她還是接了起來,果然,肖勁又在詢問著蘇牧那件事情,蘇牧覺得有必要跟肖勁說清楚,否則肖勁隔三差五地就打一個電話過來,隻會徒增自己的困擾。


    “這件事情我已經全權交給我的律師歐尚了,他會找你談的。”蘇牧淡淡地說。


    肖勁一聽到“歐尚”這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有些排斥,“我不是直接跟你談嗎?怎麽又變成了跟歐尚談了。”肖勁的語氣中有些不滿,因為如果跟歐尚談的話,他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現在歐尚是我的委托律師,所以涉及到個人利益的事情,我讓歐尚跟你談是很正常不過,如果你不想談的話也可以,那我們也沒有協商的必要了。”蘇牧不明白,肖勁哪裏來的自信這樣得寸進尺。


    肖勁聽出來蘇牧的語氣有些不滿,他本來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不舒服,沒想到被蘇牧這樣沒有餘地地迴絕了,他也別無他法,隻好說:“那好吧。”


    歐尚的辦事效率向來很高,在跟蘇牧見麵後的第二天,他便約見了肖勁談離婚官司的事情。


    肖勁跟歐尚之前在醫院有過一麵之緣,知道歐尚不是個好搞定的角色,所以這次來見麵之前,肖勁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畢竟現在占優勢的一方可不是他自己,而是蘇牧那一邊,如果歐尚提什麽過分條件的話,他也是難以反對的。


    歐尚到跟肖勁約定的咖啡館的時候,肖勁已經在了,見到肖勁,歐尚微微點了頭算是打過招唿了。肖勁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歐律師,好久不見。”


    然而,歐尚卻沒有要跟肖勁寒暄客套的打算,一坐下,他便從公文包裏麵找出一份文件,遞給肖勁過目,“這是我根據我的委托人蘇牧的意願和要求擬定的一份協議,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這讓肖勁有些意外,他原本在來之前,已經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跟歐尚談判的,卻沒想到,剛來到,人家已經擬好了一份協議,就等著自己簽了,頓時間,肖勁便覺得自己處於下風了,但是歐尚的神色一絲不苟,絲毫不像是可以討價還價的樣子,肖勁也別無他法,隻好翻開文件認真看起來。


    看到文件上的條件,肖勁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他抬起頭來看著歐尚,歐尚卻仍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肖勁問:“那一百萬就算了,不要就不要了,還要我們全家跟蘇牧當眾道歉?這讓我們肖家的麵子往哪裏擱?”


    歐尚在心中冷笑,肖家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真不知道肖勁哪裏來的自信討價還價,還想著麵子的問題,他是忘記了他現在完全沒有跟蘇牧談判的資本了麽。


    “是,這也是條件中的一個,如果肖先生覺得有問題的話,那我們就沒必要談了。”歐尚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現在的主動權都在他們的手上,完全沒必要特地出來跟肖勁談什麽條件,如果不是蘇牧心軟,這種事情本就應該在法庭上談的。


    肖勁見歐尚一副不怎麽在意地樣子,心知是自己這邊理虧,即使談條件也沒有資本,他猶豫了一下,態度中帶著些許的懇請,“歐律師,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考慮嗎,我盡快給你答複。”


    這個歐尚倒是表示理解,給時間考慮的確是在情理之中,他淡淡地點了點頭,說:“可以。”


    當肖勁拿著那份協議離開的時候,歐尚看了一眼肖勁的背影,無法將眼前這個言語中帶著謹慎和討好的男人和之前在醫院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說話趾高氣揚的肖勁聯想在一起,這一切,究竟是拜幕後操縱的秦少淩所賜,還是真的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


    歐尚打了個電話給秦少淩,“已經將擬好的條件和協議給肖勁說了,肖勁說迴去考慮幾天。”


    秦少淩聽言,不由得嗤笑一聲:“嗬……看來他對他的妻子,也不過如此,口口聲聲說擔心她在牢裏受苦,現在還顧得上麵子,還要考慮幾天。”


    肖勁還不知道要怎麽同家中的人說起這一百萬和當眾道歉的事情,當眾道歉顏麵丟盡且不說,無疑就是承認了肖家做的這所有事情,那以後肖家還怎麽樣立足?


    當肖母得知,蘇牧提出的這些條件以後,她睜大了眼睛:“這也太過分了吧?吞了我們肖家的一百萬不說,還要我們全家給她一人和那病鬼母親當中道歉,她當她自己是誰呢?”


    肖勁無聲地輕歎一聲,他將歐尚給他的那一份協議放在桌上,“其實,媽,當時這一百萬的條件也的確是我們給加著上去的,現在有求於她,她不給我們也沒辦法不是?”


    肖母不說話,良久,喟歎一聲:“這肖家現在是徹底……唉,說來還要怪那珊珊,要不是她亂來惹出這麽多事情,我們也不至於是現在這種局麵。”


    肖勁又何嚐沒有在心裏麵這樣想過,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現在這也是不得已中的辦法了,隻是你舅舅那邊,你得想辦法跟他說了,畢竟又不是他的妻子現在被關在局子裏,以他的那臭性子,還指不定生出些什麽幺蛾子來。”肖母臉色有些灰敗,仍不忘提醒肖勁,要提前去跟薑軍做好心理打算。


    其實這個憂慮肖勁也不是沒有想過的,要說做對不起蘇牧的事情,這薑軍做的的確不算少,但是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二流子,要是他不願意去給蘇牧道歉,那肖勁也沒辦法押著他去。


    所以,很快地,肖勁找到了薑軍。


    “什麽?要我去給那臭娘們道歉,想都別想,沒門兒!”薑軍將二郎腿翹得高高地,剛聽到肖勁說的話,便眼神不屑地扭過頭去,他向來說話趾高氣揚,一股流氓的氣息,即使是在外甥肖勁的麵前,也不例外。


    薑軍的這個反應,其實肖勁早能夠預料到了,按照他這種吊兒郎當,不可一世的的態度,願意輕易去跟蘇牧道歉才有鬼,“舅舅,現在我們也是沒辦法,這蘇牧現在背後有人撐著腰,我們要是不妥協,珊珊就得在警察局裏待著,她還懷著孕,在警察局怎麽呆的下去啊!”


    薑軍聽言,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之前就被那娘們給氣得夠嗆,現在還要我去給她道歉,這讓我臉往哪裏擱?”


    薑軍聽言,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之前就被那娘們給氣得夠嗆,現在還要我去給她道歉,這讓我臉往哪裏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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