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月浮動著,暗香隱隱。

    不消多久,麵前的錯金鏤彩的宮闕已然列在了眼前,冷凝著眉目,準備跨入皇城。

    可惜,卻被人阻止。

    “帝後在此,還不讓路。”一向性急的水煙急忙喊道。

    “帝後?”守衛冷嗤了一聲,卻碰到了珞珂驚豔的美貌,著實愣了一下,連忙道:“奴才失禮了。”

    珞珂也顧不得什麽了,準備立馬就進去,可是還是被守衛給攔住了。

    “帝後……帝君說,任何人不得入城門,尤其是……帝後。”守衛有些艱澀的開口道。

    珞珂聽到了最後一句話,心裏隱隱有些的抽痛,還有失望,心中一冷,眸色愈發黯淡了幾分……

    “少羅嗦。”水煙凝眸,看著守衛,嘴角迸出了嗤的一聲冷笑,一道墨綠色的光澤狠狠的從她的指尖圍繞而出,直擊中了。

    守衛們圍繞而上,怎奈卻抵擋不住多月不使用靈術的,現今一下子手癢爆發的水煙呢,很快,所有的人都趴在了地上呻吟著,一個侍衛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水煙正欲繼續攻擊,卻被珞珂叫住了。

    “算了,水煙,你太過於衝動了。”珞珂製止著她,直到那個侍衛的身影已經遠遠離開了,才放開了水煙的手。

    她相信他現在人就在守翼殿裏,於是,徑直地往著那條熟悉的小道去了。

    月華若凝乳般乍瀉,一輪冰月懸浮於深藍色的天際,暗影中,兩個人影晃動,其中一人身姿嫵媚嫋娜,媚眼凝動著碧波嫋嫋,身子略微偎依著一旁眉頭略顯不耐,奮筆急書的男子身上,軟語溫存,曖昧無比。

    遠遠的,靜靜的立於大門,靜的隻聽得見風細細浮動的聲音,還有,支零破碎的聲響。那媚語,那影像,在腦海,遠遠不散。

    既然他有美人在側,又有命令禁止她來,那麽,又有什麽解釋清楚的必要呢?

    什麽把徹聽成了涉,什麽誤會了自己……通通見鬼去吧!解釋,還有什麽必要呢?自取其辱?虧她還一度心動了,真是不值……心裏一沉,轉身步入了茫茫的冷涼無比的月色中,黯然神傷而去……

    斕葭的媚眼有意無意的飄掠到了門外那一抹影子,嘴角牽起了微嘲的笑意,影徹見此日斕葭的殷勤過頭,不屑於她的聒噪,忍耐不下,正欲抬首驅逐她離開,無意間順著她的目光,竟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傲立的人影日漸遠去,是她嗎?他心裏暗暗期待,卻又立馬心涼了下來,她不可能出現在這兒……

    門口有個侍衛走了進來,看上去受了些傷的感覺,氣喘籲籲的說道:“剛帝後私闖皇宮後,不知所蹤……”

    私闖皇宮?!

    真的是她?……私闖?為何是私闖,自己根本就沒有下過何等的命令,禁止人入宮……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佯裝順從的斕葭,疑竇陡生……卻無暇怪及,或許是自己吩咐不周吧。又或者是,那些臣子們禁止的吧……

    來了宮殿,卻沒有做任何解釋。

    嗬,她能說什麽呢……做什麽?

    說了什麽又有什麽必要呢?頂多是說,聖果不是她所取的罷了,其實他一早便知道,她的身上,一點兒聖果的氣息也無。或者她會說,叫他廢後吧。然後成全她和她的弟弟,這一段不倫不類的戀情罷?

    終究,她還是沒有踏足宮殿啊……影徹心中一陣黯然,也無甚念想了,或許,她來這兒,是為了其他的事情吧……或許,隻是來取一些在遺瀲宮的物什罷了……

    仔細再瞄了一眼奏折,將追出去的念想狠狠的按奈而下,無一、通通、皆是奏請廢後!理由,嗬,凡所應有,無所不有。子虛烏有,誇大事實的,比比皆是。

    “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麽?”他沉怒的說道,充滿了戾氣。

    一旁的斕葭知道剛剛那招起了一點的效果,但是還是處於影徹的威懾力,稍稍遠離了一段距離,和顏悅色道,“帝君,我認為……是當遵循一些朝臣的建議吧。如今帝後,私闖宮殿,打傷侍衛,罪……”

    斕葭瞅準了機會,使命的煽風點火,眼角眉梢帶著欣悅,即使傾聽她的人,夾雜著許多的不耐,也未發一眼。終於,她看到他起身,然後淡而無波的說:“去澤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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