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月光,布在了整個抑琰國的上空,整個宮廷,被一種陰鬱的氣氛所充滿了,彷佛一種無形的哀樂在宮殿內奏響。

    “珞妃娘娘,帝君請你移駕至偏雲殿。”裘隱福了福身子,說道,目光落在正在梳妝的珞珂身上,如同平日裏般,珞珂依舊將那淡紫色的發綰起一個簡易的髻鬟,沒有同其他妃子那般,添上許多的裝飾,甚至連玉簪,也不曾帶上一個。

    恍惚記得,娘娘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盒子裏麵放了一個精美的玉簪,為何總沒有見娘娘佩戴過?

    “裘隱,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了?”珞珂不急不緩地將青絲絲絲繞起,然後起身,神色平靜的看著裘隱,說道。

    “偏雲那邊出事了。”

    偏雲殿,是皇後娘娘的住所,為何影徹會讓她去那兒?且,就算東宮那邊出事了,那個男子,也從來不會親自來請自己去那個地方的。

    她,隻是一個被遺忘的妃子,即使最近,他記起她來了,她依舊是纖塵之一。

    莫非,皇後出的事與自己有關?

    那些天天為著自己絕色的美貌會讓她們地位岌岌可危的妃子,已經數不勝數了,天天想致她於死地的妃子,更是多的如漫天的星辰,莫非,又是哪個人將禍嫁給了自己了?

    珞珂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剛寧靜了,為何風暴又再一度席卷?

    偏雲殿。

    不愧為寵愛勝及一時的宮殿——實際上,這兒,在這個充滿血腥的宮廷裏麵,沒有誰,沒有勝及一時的,隻是,在於曇花一現的長短,除了她,珞珂。

    卻隱然也可以從遺瀲宮上麵看出珞洌當初受寵的程度,雕欄玉砌,上麵的雕花柱子的流蘇金,雕刻的是如何的精致,即使仍然破舊。

    偏雲殿,殿上是龍飛鳳舞的式樣,輝煌無比,豪華異常,此刻,卻被白色所替代了。

    皇後萌氏,芴恬國公主,殃了。

    死於旋麋。

    這是占卜師所說的。

    而旋麋,是繚楹國皇族所特有的靈術。

    “珞妃,你有什麽可說的?”影徹鄙夷而陰冷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隻見珞珂一句話也未說,隻是走到了萌氏的屍首旁邊,俯下身子,細細的看了兩眼,萌氏的臉色已經若死灰般地慘白,可是,神色卻是十分平靜,似乎死時並未受到極大的痛苦,隻是,有些喉嚨的地方有些血絲突出。

    起身,這才迴話。

    “帝君,皇後娘娘是死於繚楹國的旋麋。”珞珂頓了頓,然後依舊很平淡的說道。

    “隻是——”珞珂輕笑,似乎包含了對自己的一些嘲諷,“對於旋麋,臣妾隻是蜻蜓點水罷了,而皇後娘娘所受的,似乎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珞珂並沒有說謊,對於本國的靈術,她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去練習,更何苦是需要長時間修練才可以發揮無盡的威力的麋術,隻是,任誰也不會相信,作為本國的公主,竟不精通本國引以為豪的麋係靈術。

    “珞妃,這是你開脫罪責的理由嗎?”影徹的如大海一般深邃的幽藍色的眸逼視著珞珂,言語很平淡。

    “帝君,請你明白,可以習得旋麋的不僅是珞皇族的人,同理,珞皇族的人不一定會旋麋。”珞珂垂下她淡紫色的眸,然後說道,“帝君信不信,由你。”

    —帝君,珞妃娘娘的眸色隻是淡紫色,在珞氏血緣的人群裏麵,眸色越淡,那麽靈術就越淺,帝君,這皇後,應該不是珞妃娘娘所害。“

    —這難保不是她旁側的人幹的。

    —帝君,繚楹國的人,若沒有特殊的身份,是不配習得麋係靈術的,繚楹國,若不是未來儲君的身份,或者皇帝的身份,他們的丫鬟,旁側之人,亦是不配習得麋係靈術的。若如您所猜想,那麽珞妃娘娘的旁側宮女,那就不可能了,且,珞妃娘娘的宮女,乃是溯鴛皇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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