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月跟影子一路大笑著往雲歸城裏走去,兩人剛才把剩下的鳥蛋都扔在了萊帕裏山穀的不同地方,有的鳥蛋就是砸碎了一地蛋黃,有的鳥蛋炸裂開來嚇得情侶們以為遭遇了行會大戰,有的鳥蛋冒出一陣濃煙所有人都被擋住了視線,在把所有的鳥蛋丟完後,兩個罪魁禍首立刻遠離了怒氣衝衝的人們,往城裏趕去,一直到遠離了萊帕裏山穀,兩人才盡情大笑起來。


    “真的好好玩啊哈哈,有個女孩子一直氣得直踹她男朋友你看到沒有,不行這惡作劇太爽了,簡直了哈哈哈……”林子月笑得直不起腰來,影子不得不伸出手來扶著她一把。


    “那麽看你心情好點了,你打算怎麽處理手頭的任務?”


    影子這句話讓林子月從惡作劇帶來的愉快中迴過神來,凝視著遠處雲歸城的輪廓,心裏有幾分迷茫:“我啊,我……我還是得去完成嘛,畢竟答應了別人啊。”


    “哼,我也料到會是這樣,嘖,”影子咂了咂嘴,頓了下,“不過你一個人上路不會很糟糕嗎?就算升上了17級,這一路也會充滿驚險吧?”


    “我想叫上包子一起吧,她在雲歸城似乎有些不愉快的迴憶。”林子月想起包子和自己被圍堵在小巷子裏時的情景。


    “你是不是傻啊!”影子唉聲歎氣道。


    林子月不滿得瞪了他一眼:“那我也不認識什麽別的熟人了啊……啊,你?”


    影子挑眉說:“你求我啊,求我啊!”


    林子月看著他沉默了十幾秒後,才開口:“我覺得一劍應該願意答應我吧,反正他在雲歸也沒事兒做……”


    “喂!”影子將林子月的兜帽拉了起來,扣在她頭上後狠狠地揉了幾把。


    “好啦好啦,那你……願意陪我去跑任務嗎?”


    林子月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影子,雖然大部分臉都蒙在麵罩底下,但是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卻總是閃爍著光芒。


    “不願意。”


    “你走,我不管,你走!”林子月大踏步往雲歸城的方向走去,在她身後影子笑了起來,開啟了潛行隱身,身形慢慢消失在空氣,但是那笑聲卻一直環繞在林子月身邊,隨著她一同向雲歸城裏走迴去。


    林中月影:包砸!!


    一籠肉包子:幹啥!!


    林中月影:我接到一大串任務鏈都是去外城的,你要不要一起去,咱們去幻世大陸流浪啊?


    一籠肉包子:你要串城要飯嗎?


    林中月影:別鬧!認真的,這可是為了任務的滿腔熱情啊,難道你能拒絕嗎?


    一籠肉包子:啊,都什麽任務


    林中月影:你等等我看下……


    林中月影:咱倆一起接過的“城主、女巫與繼承人”,“虎羅的遺孤”,“遺失的寶藏”,還有個“尋訪人界狐族”……就這幾個,但是似乎都是跨主城的任務,在雲歸城裏都沒什麽線索了,我想去附近的城市走走,怎樣?你一起來不?


    一籠肉包子:哦哦哦去新的城市嘛!來!當然得來!!!


    林中月影:那就這麽說定啦,你現在在哪兒呢?


    一籠肉包子:我在跟三千一起升級,這家夥居然是個任務白癡啊哈哈哈


    林中月影:額,什麽意思


    一籠肉包子:他差點把任務npc砍死,你說這人是不是奇葩


    林中月影:是挺奇葩的==


    一籠肉包子:那我們在城裏見麵吧,就城北十三路的鐵打酒館吧!


    林中月影:好是好……這名字怎麽那麽怪


    一籠肉包子:有嗎?我倒是覺得挺符合那家酒館氛圍的,啊,三千又開始挑釁npc了,我去攔著他點,你們要是到了就先過去吧


    林中月影:好的,你倆……加油


    關了密聊,林子月茫然得看向影子:“你知道什麽城北的鐵打酒館嗎?”


    影子從身邊顯形,拿出一疊紙丟給林子月,林子月打開一看,居然是張手繪的雲歸城地圖,不由得嘖嘖稱奇,地圖上標注了很清晰每個建築物的名稱和坐標,鐵打酒館在地圖上方,一眼就能看到,林子月指著酒館邊上的一個p問:“這是什麽意思啊?”


    “p是玩家用地,yer的縮寫,你如果注意看的話係統用地邊上寫著s代表system,如果你看到了寫著e的建築就表明空白empty,寫著n的建築是npc的私人用地,如果標注了u的話表示未知場合unknown。”


    “咦,這麽複雜,這是你畫的嗎?”


    影子聳肩:“怎麽可能,我哪有這時間,這是雲歸城一個自稱無所不測的測量師繪製的,那家夥的地圖一張足有百金,對我來說這就是通緝利器,就是因為有了它我從未遇險過,借著街道建築埋伏或者打遊擊擺脫追兵,要是沒有這東西我早就被人砍掉好幾級了。”


    “什麽你說這東西值幾百金幣?!!”林子月頓時感覺手中的地圖重了好幾倍,小心翼翼地捧著,生怕折到個頁腳兒被影子記恨。


    “就算百金也是有價無市,這樣詳細專業的繪製,足以使任何路癡免於苦難,足以讓任何人對雲歸城了如指掌,他的地圖市麵上從不流通,這個是我有次做通緝任務做到他頭上,他死後爆出來的。”


    林子月頓時有幾分無語:“你還真是夠狠。”


    影子不屑地說:“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我從來都是隻對有殺氣值的人出手,他既然落在我手裏,那就說明他也是染了殺氣值的人。”


    於是在林子月和影子一邊爭論著殺氣值的合理與否,一邊走到城北的鐵打酒館,進門後林子月才知道包子那句“符合氛圍”是什麽意思,這家酒館的桌子椅子牆壁統統都是鐵製,就算是那些酒杯都是裏麵玻璃或木頭,外麵釘了一層鐵皮,看起來就特別粗獷的風格。


    酒吧前台居然是一個看著非常滄桑的中年男人,臉上一道疤順著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另一隻眼睛泛著精光,有如餓狼版的目光盯住林子月時,林子月滿身不自在,不由得落下半步在影子身後,影子倒是安然自若得走到前台,敲著桌麵對那擦拭杯子的中年男子吆喝起來,男子轉身在酒櫃上摸出兩個鐵瓶,倒出兩大杯冒著泡的蘇打飲料,送到兩人麵前,眼光跟刀子似得劃過林子月的臉上,林子月不由得移開目光,緊盯著自己前麵的蘇打飲料。


    “好了大纜你就別嚇唬她了,又不是什麽可愛的女孩子,一個呆子而已。”影子摘下了蒙麵的黑布,端起自己的杯子,猛灌好幾口飲料下去。


    林子月惡狠狠得瞪了影子幾眼,也端起自己麵前的杯子喝了幾口。


    “你相好啊?”


    兩人同時吐了大纜一頭飲料,大纜用抹布隨便蹭了把臉,慢悠悠得轉去另一邊,迎接一桌剛進來的客人了。


    “那家夥的冷笑話真是越來越惡意了,有夠煩的!”影子拿起桌子上的蒙麵用的黑布擦著嘴邊溢出來的飲料,臉上陰晴不定,明顯有揍人的想法。


    林子月很講究得從櫃台上抽了張紙巾出來,把嘴角和身上的飲料都擦了個幹淨,扭過頭去不敢看影子的臉。


    “幹嘛?你還當真啦?”注意到林子月似乎有點害羞,影子哼了一聲,“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


    兩人之間沉默起來,那個叫做大纜的刀疤男招唿完新來的客人,有轉悠迴兩人麵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起兩個人,被看得很不自在後,林子月和影子又同時開口道:“你看什麽看?”


    然後兩人越發尷尬了,大纜豪邁得大笑起來,拍了拍林子月和影子的肩膀,說了句:“年輕人啊!”接著便進去了吧台後麵的屋子裏。


    就在林子月盯著自己的杯子發呆,影子盯著吧台上的抹布發呆時,一聲轟響從酒館門口傳來,兩人迴過頭去,看見一個人影落在幾張鐵桌旁,桌子毫發無損,那個女人從地上撿起一把飄著藍光的碩大鐮刀,怒吼著衝向門口,從門口淡定得走進來一個男人,用一把彎刀輕描淡寫地架住了女人揮舞落下的鐮刀,另一隻手的彎刀劃過女人握在鐮刀上的手,女人頓時一聲悶哼,手上一鬆,男人就用彎刀把鐮刀輕鬆得挑飛出去,落在酒館的角落。


    “三……唔!”


    林子月剛想出聲,就被影子捂住嘴,拽著她幾步躲到了酒館的吧台後麵,兩人在吧台後邊比較安全的地方,探著半個頭圍觀這場戰鬥,落在旁邊幾個酒館客人的眼裏,這兩人怎麽看怎麽猥瑣。


    “你捂我嘴幹嘛……那不是三千嗎……那個女的……咦?怎麽有點眼熟。”


    就在這時酒館門口又進來一個人,把手中拿著的藍色披風丟到那個女人麵前,說:“我不想跟你們再有牽扯了,拿著你的披風和鐮刀走吧,曼陀羅。”


    “啊……那是包子的熟人……”


    “之前不就是她們去追殺你來著嗎?”影子奇怪得看了眼林子月。


    “恩……包子跟她們好像有什麽過節……包子!這邊!”林子月突然站起身,在吧台後麵衝著一籠肉包子和三千煩惱風揮手,影子見戰鬥差不多結束了就沒再阻止她,也從吧台後站起身來,很熟悉得從吧台裏麵掏出另外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飲料,林子月坐到了吧台邊上,捧起自己的杯子繼續喝著,三千倒是鑽到吧台後麵,沒理自己的那杯飲料,反而跑到酒櫃前看來看去,時不時撞一下影子,似乎隻是存心想找影子的麻煩。


    “喲,你小子還挺熟悉鐵打的啊,喂,這怎麽是薑汁汽水啊,年輕人有沒有點情調,幫我把那瓶黑朗姆拿來!呀哈哈哈好久沒來了,大纜呢?”包子興奮得拍著吧台,嚐了口杯子中的汽水後嫌棄得推到了一邊,指著櫃子另一端的朗姆酒架衝影子嚷嚷起來,影子白了她一眼,一腳踹開邊上擋路的三千後,走到櫥櫃前找包子要的酒,三千自討沒趣後就拿了好幾個杯子出來一層層往上疊著玩。


    影子終於找到了包子要的黑朗姆,放在吧台上麵,在底下的櫥櫃裏找杯子,三千疊的杯子塔被包子一砍刀碰倒了,他正在一邊慘叫一邊收拾玻璃渣子,包子拍著桌子大笑著,一邊催促影子快點把酒杯拿上來。


    這時候大攬走了出來,看見店裏在剛才混亂中跑了一半的客人,空空蕩蕩的,而一個女人裹著藍色披風拿著鐮刀,一邊瞪著吧台那裏的幾人一邊退了出去,大纜接著看向吧台,苦惱得發現幾個惹禍精正圍在那邊,周圍一片狼藉。


    “你們幾個混小鬼!!”大纜怒吼一聲衝上前,一手一個將不敢反抗的影子和包子扔出了門外,然後拽著三千的領子把他也甩了出去,一路有玻璃碴子飛散一地。


    大纜一迴頭,看到正端正得坐在吧台邊上,抱著杯子呆呆看著這一切的林子月。他一聲長歎,揉了揉自己的寸頭,又迴去吧台後麵,收拾被影子和三千弄得亂七八糟的櫥櫃。


    “大叔啊。”林子月笑嘻嘻得喊了聲。


    “幹嘛!”大纜沒好氣得迴道。


    “你生氣的樣子,還沒你平時瞪人恐怖啊。”


    大纜聽到這話,愣了下,隨即苦笑起來:“我就應該明碼標價,那幾個惹禍精一人一百金幣門票,我看他們還來不來!一群麻煩的小鬼……”


    林子月捧起杯子將汽水喝了個幹淨,擦擦嘴後說:“再來一杯吧……大叔你對那幾個家夥很了解嗎?”


    此時包子和影子正一人一邊扯著昏迷的三千重新鑽進酒館,然後兩人把三千往門邊一擱,又向著吧台走來。


    “哼哼,鐵打開了多久,我就認識他們多久。”


    林子月瞥了眼大纜:“幻世推行也不到兩個多月吧……”


    大纜衝她眨了眨眼:“兩個多月對於虛擬世界來說,足以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你自己難道不這麽認為麽?你又是怎麽認識他們的呢?自己想想吧。”說完他拿過吧台上的那個瓶子,隨手打開後,把林子月麵前空著的杯子倒滿了。


    “唔……我怎麽認識他們的啊。”林子月聽著大纜的問題,笑著拿起杯子喝起來,完全沒意識到味道有點不太對,她隻是抬頭向門口幾人看去,看著醒過來的三千衝影子怒吼,對包子抱怨,向著大纜張牙舞爪。


    大纜感到了三個惹禍精在吧台待著的風險,將四人帶進了鐵打酒館的小包間,等四人終於安定下來,林子月抱著杯子,一陣陣睡意不斷湧上來,她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得。


    “月影……月影?”包子伸手在林子月眼前揮了揮,“這是幾?”


    “是……十……加二……二十二……”林子月的頭點得越來越厲害,眼皮子不停打架。


    “……你這喝的是什麽……酒?!”影子從林子月手裏奪下杯子,聞著那味道香醇的黑朗姆,無奈得看著醉了的林子月。


    “影子……是……三十二……”林子月看著影子鬱悶的表情,傻笑起來,一邊含糊不清得說著。


    “那我呢?我是多少?”三千在林子月耳邊拍了拍手,看林子月意識混亂得迴過頭,盯著他看了許久,然後什麽都沒說,又把頭轉迴去衝著影子傻笑了。


    “林中你是想打架嘛!!!”


    “算了算了,都別鬧了,我本來喊你倆來,是因為林中月影有事想跟你們……商量,現在這樣,嘖,別搶了!”影子一臉正經得安撫著有幾分亂糟糟的包子和三千,結果林子月伸手過來,想把自己剩下半杯的黑朗姆拿迴去繼續喝,頓時影子臉上越發無奈,看著林子月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將黑朗姆倒到了自己的杯子裏,把林子月的空杯子塞迴她手裏,林子月安靜下來,抱著空杯子心滿意足,窩在桌上迷迷糊糊得打起瞌睡。


    “所以到底是什麽事情?包子跟我說是走任務。”三千問道。


    影子稍微講解了下林子月現在所處的不同任務鏈,解釋說這是她的私人任務,所以這趟走遍各主城的路可能沒有什麽實質利益,全部都看個人的意見,如果包子和三千願意就一起,不願意影子也不會強求,包子當即表示自己一定會保護好林子月,這話遭到了影子的白眼:“你這等級先保護好自己比較重要。”


    三千猶豫片刻,但是想起自己之前護送任務的失敗,不由得也咬牙下定決心,跟這幾人一起出去走走,雖然自己很討厭影子,但是如果是去各個主城,打響自己“一命千金無失手”的名號,流浪的殺手,光是聽起來就很酷炫了不是嘛!這麽狂霸酷炫拽的事情,自己怎麽可以不參一腳!


    抱著奇怪的心態,三千拍著胸脯說,這一路隨性的安全盡管包在他身上,影子再次奉上白眼:“也不知道之前是誰把雇主看丟了的。”


    影子數了數當前同行的人數,忽然覺得有必要弄個集體聯係方式,於是想到了幻世的傭兵團係統,但是傭兵團的最低人數是五人……


    影子舞蹈:喂,孟離


    一劍長夢:遊戲裏麻煩你喊我一劍,謝謝


    影子舞蹈:你有沒有興趣一起走一遍幻世各個主城跟著林中月影做任務


    影子舞蹈:反正你也是打算監視她的吧?


    一劍長夢:其實你隻是看中了我對於幻世各個主城的了解吧


    影子舞蹈:嘖,你來不來,來的話我們就建立傭兵小組


    一劍長夢:行,反正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一劍長夢:我跟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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