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去畫展,迴家挺晚的,你不用等我吃飯。”蘇闕早上出門前對周寧遠道。


    她說的家是周寧遠市中心的那套房子,結婚以後兩人就一直住在這裏。


    周寧遠吻了一下她,神色微微有些心不在焉,“去吧親愛的,忙完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蘇闕根本沒注意那些,他們剛結婚不久,生活黏的就像蜜裏調油,她跟周寧遠彼此相愛,沒有比他們更信任對方的人了。


    周寧遠為了她跟周父毫不妥協,結婚以後就沒再迴過周家,他對她說現在他的心裏隻有她,任何人都不能影響他們的感情。


    毫無疑問,他把她的位置放在周家之前,從那次周婭潔來過以後,他就再也沒讓他的家人出現在她麵前。


    除了藝術館的事,其他的工作她全都辭了,周寧遠任人唯親給她升成了副總。


    蘇闕沒把蘇庭打她的那次記在心上,而且無論蘇庭什麽時候打她,她都不會反抗,甚至隻要是蘇庭想的,任何事她都會答應。


    她知道蘇庭不想讓她跟周寧遠在一起,但唯有這件事,她沒法如她所願,她不會離開周寧遠的。


    她想過蘇庭也許會來逼她,但不管她的姐姐對她做什麽,她都無法恨她,她和她永遠是姐妹,而且不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有隔閡。


    沒有人能想象她對蘇庭的感情,蘇庭就是她的一切,她願意把自己的所有給她和周寧遠,這是她畢生最重要的兩個人。


    藝術館裏有她獨立的畫室,作為本市最傑出的青年藝術家之一,蘇闕能擁有獨立的畫室並不奇怪。


    以前她的稿酬並不高,幾十幾百一張畫的都有,而那一張畫她有可能得花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才能完成,可能連顏料的費用都不夠。


    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人看中了她的風格,開始找她畫肖像,她以前其實也畫過,但畢竟不是拿來賣錢的,這次她也挺意外,但是真正讓她更意外的是對方提出的價格。


    一萬一幅,畫到主人滿意為止。


    她那時正在上學,上那所眾所周知的富人階級學院,而蘇庭將要畢業,沒有時間分心幹別的,她們那個月的經濟壓力非常大,她極需要錢。


    她沒有考慮太多,主要是她也沒有別的選擇,再加上對自己的能力從不懷疑,她很自信,答應了替人畫肖像。


    後來她才知道那一萬真的不多,甚至隻是個低價,對方準備了十到二十倍的提價。


    蘇闕在畫室坐了一整天,把那副肖像作了出來,雖然整幅畫看上去已經相當令人讚歎,但她總覺得還差著點什麽,這使得她沒有交稿,而是修改了起來。


    越修改越追求完美,對方的期限很長,她又修了三天,在此期間不斷地看,用各種角度看,直到有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融入了整幅畫,就像本來便和它是一體的。


    她並不覺得奇怪,因為那種感覺並不令人討厭,相反,她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就在這時,她一隻手拉了起來,她抬頭茫然地看著那人,半晌才認出蘇庭。


    蘇庭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對她說她喊了她三遍,可她就像什麽都沒有聽見一樣。


    緊接著蘇庭就讓她把畫扔掉,她不想她變成那樣。


    蘇闕沒有聽她的把畫扔掉,而是交給了她的顧客,顧客極其高興地說那比他想象的還要好,給了她雙倍的酬謝。


    自那以後就不斷有人通過藝術館找她作畫,全國各地甚至國外的也有,薪資不低,她就接受了。


    可是畫著畫著,她就慢慢地察覺了那個問題,那時候她的人物畫已經是十萬一副了。


    她推掉了所有的邀請,並告訴館長以後都不再畫了,給多少錢也不行。


    今天舉辦的這場畫展是環保主題,畫中的大多數都是動物,惟妙惟肖的動物吸引了不少帶著孩子來的參觀者。


    蘇闕主要負責的是幾個油畫區的講解,館長不在,今天這裏就讓她負責了,所以她估計要等到最晚,所有人都散去了她才能走。


    到了畫展,蘇闕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鑰匙,今天的畫展允許近距離觀看幾個名畫,所以得把鎖在玻璃櫃裏麵的畫拿出來,放到前麵的隔欄區。


    沒帶鑰匙就沒法把畫放在前麵,蘇闕幾乎想到了慕名而來的人多麽失望,她反身趕迴家。


    蘇闕覺得周寧遠肯定也去上班了,就用鑰匙打開了門,她記得那個鑰匙在臥室的抽屜裏,就直接往臥室走去,走到門前一步遠的地方,她忽然站住了。


    臥室的大床上有兩個人影,而且離得極近,鼻子都幾乎貼在一起。


    周寧遠和蘇庭根本不知道蘇闕迴來了,因為他們是麵對麵的姿勢此時根本看不見她,而且也沒聽到開門那微弱的聲音。


    蘇庭的長發鋪散在床上,她一手抵著周寧遠的白襯衫,眼含兇光,勉力抵抗周寧遠的壓製。


    周寧遠則冷厲地俯視著蘇庭,眼神中滿是嘲諷和不屑,他最不可相信的就是這個蘇庭,他知道這個女人在蘇闕眼裏有多重要,因而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決不能在她麵前落了下風。


    兩人互相對視著,眼中都是對彼此的痛恨,就像兩個兵戎相見的仇敵,他們明白對方都恨不得趕緊弄死自己。


    周寧遠麵上含著冷笑,然而他說出的話卻完全不是那種痛恨的語氣,像他這類的人在商場上都爾虞我詐慣了,見了仇人也能笑著問好背後使刀,尤其是對蘇庭,他絕不會在對方麵前首先支持不住落了下風。


    蘇庭當然也是這樣,他們都巴不得對方率先忍不住發怒。


    故而說出來的話就像跟對方調情似得,內容和語氣都肉麻的很,他們為的是惡心對方,可是在一無所知的蘇闕耳朵裏聽到,就完全變了一迴事。


    她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能十分清晰地聽見他們的對話。


    那無比熟悉而親切的女聲對男人道,“你知道麽,小七身上可真好看,可惜她六歲的時候我就看遍了,現在再看也不過就是那樣。”


    盡管知道她是故意挑釁,周寧遠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痛斥,麵上卻毫不認輸,他輕笑一聲,“哦?我看你的身材更棒,要不要跟我試試?”


    蘇庭惡心的要死,偏偏一點也不表露出來,她眼含惡意地嬌媚一笑,“試試就試試,不過你可別讓我妹妹知道”


    “她知道又能怎樣,我看還是你比較有女人味。”周寧遠幾乎想作嘔。


    蘇庭比他更想作嘔,“是麽?她什麽都會,都願意順著我來,你怎麽會覺得她沒有沒有女人味呢?”


    周寧遠心上中了一劍,惡狠狠地盯著這個女人,“她當然什麽都聽我的,隻不過是時間長了有點無趣,你可別忘了她現在可是除了我,不會跟別人在一起了。”


    蘇庭被戳中了痛處,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她吃周寧遠的醋,一氣之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別太高興了,別看她表麵上那麽溫順可愛,其實心地歹毒極了,她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周寧遠心裏冷笑,根本不相信蘇庭的話,他調笑道,“那你說她做了什麽?”


    蘇庭撕破了臉,她臉上閃著惡毒的嘲諷帶著報複的快意對周寧遠耳邊道,“你不知道吧,她親手殺過人!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調查那年的案件,記載是不會有錯的,


    她那樣冷血的人其實誰都不在乎,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她跟正常人一點都不一樣麽?你還敢繼續跟她在一起麽?”


    蘇闕微微睜大了眼睛,她感到自己頭腦中的東西攪在了一起,過往的一切瘋狂地衝進了她的腦海,眼前的景象驀地變形,像是有無數的人影在混亂的晃動,轉瞬她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她神色呆滯地看著前方,滿臉變成了慘白,那雙眼睛失去了神采,她忽然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臥室裏的周寧遠和蘇庭都驚愕地聞聲迴頭,他們麵孔煞白地看著蘇闕摔倒在地上,瞬間向她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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