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子歸知道多少她不清楚,但是奚子歸以褚皓月的底細要挾他,他就不怕褚皓月不放他走麽?!這裏可是褚皓月的地盤,況且他的武功那麽高!


    蘇闕微微皺眉,對於她這種武功小白癡來說,她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武功水平是怎麽算的,但是她本能地覺得奚子歸那個狐狸要是真動起手來決計打不過褚皓月啊!


    因為她可是親眼見過褚皓月殺起人來根本不眨眼,也不用屬下效勞,而是自己親自動手。


    隻片刻功夫就把漠北最彪悍的幾個王侯殺了,那幾個大漢每個都是手上有兵的貴族,是整個漠北還有南朝都惹不起的存在。


    司馬珺似乎想了想,跟著奚子歸一起走了過去。


    玉汝不關心奚子歸說的那些話,他更擔心蘇闕的安危,眼裏閃過一抹戾氣,“夫人,褚……皓月有沒有欺負你,他太過分了!”


    他此刻已經知道了是褚皓月把蘇闕擄走,而且風離其實也是他安插在女皇身邊的人,在他眼裏褚皓月立刻就變成了一個藏在容府多年來一直心懷不軌的人。


    蘇闕勉強笑了一下,“他哪能欺負我,你不用想那麽多,這時候是別的更重要,你和十一奚子歸是怎麽過來的,你們不怕褚皓月不放你們走麽?”


    玉汝輕哼了一聲,揚起下巴容色有幾分倨傲道,“他才沒有那麽多本事,不然還用得著和子歸哥哥見麵麽,秀秀你不知道麽,我們四個都有一些本事,就算是他比較厲害也不可能比我們四個都強!”


    蘇闕心裏尷尬地笑了兩聲,玉汝真給她麵子,明擺著她就是五個人當中最沒用的那個,難為玉汝還把她算了進去。


    不過,照他的說法褚皓月應該暫時不會跟他們翻臉。


    “你想要什麽?”褚皓月拿起茶杯,飲了一口茶。


    奚子歸笑嘻嘻地搖了搖頭,“非也,我想跟你談為的是別的事。”


    褚皓月不為所動地繼續抿茶,間或淡淡地看他一眼。


    奚子歸隻好開口,勾著嘴角道,“廢話不說了,我們合作吧。”


    “怎麽合作?我為何要跟你合作?”


    “相比她來說你顯然是更好的合作人選,咱們都是漠北人我就不多說了,至於容秀,就讓她自生自滅吧。”奚子歸前一刻還在和蘇闕擠眉弄眼,後一刻就在和褚皓月談合作扔下蘇闕,他壓低聲道,“那幾個王侯現在已被你殺的差不多了,我助你登上皇位。”


    司馬珺臉上劃過震驚,憤怒地瞪著奚子歸。


    褚皓月變了臉色,冷笑出聲,“我要皇位幹什麽?”


    奚子歸挑起眉梢,“你不要皇位麽?”


    褚皓月一言不合打算送客,奚子歸賴著坐在那不起來,“既然褚兄無意皇位,那我隻好還跟秀秀合作了,皓月不會阻止我們麽?”


    褚皓月懶得應他,還是忍不住譏諷道,“就憑她?你不會在說笑吧。”


    “她有什麽能耐,漠北一群豺狼虎豹都在盯著那個位子,妖女一死,就會蜂擁而上,你要是真為著她,不如讓她躲遠點。”


    奚子歸挑了挑眉,“說的也是……不過,哪有那麽容易躲呢?我們可是從北疆那個小地方一路逃出來的。”


    褚皓月皺了皺眉,“你想怎麽樣?”這個家夥說了半天不過是讓他出手幫忙。


    ……


    眼見褚皓月出來,玉汝立刻冷了臉色,護在蘇闕身前。


    褚皓月冷哼了一聲,忽然向他背後的蘇闕伸手,似乎要把她揪出來,玉汝趕緊出手擋他,卻不料褚皓月中途改路反手抓住了玉汝腕脈,輕蔑道,“哼,愚蠢。”


    玉汝腕脈受製於人根本不能有所舉動,縱是他有全身的毒,也不能施展,被褚皓月輕易地扔進了另一間房,還迴頭狠狠的瞪了蘇闕一眼。


    蘇闕眉間一緊,立刻就想追過去,可是被奚子歸擋在了身前,並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司馬珺眼神懷疑地看了看奚子歸,要是褚皓月真的有意於皇位呢,或者他隻是裝作無意呢,那他就會真的放棄蘇闕麽?


    奚子歸這個人他真的看不透。


    褚皓月鬆開了玉汝的腕脈,把他扔在了地上,玉汝正要起來反擊,就聽他冷聲道,“你真以為她喜歡你麽?”


    “與你何幹?”玉汝先是怔了一下,緊接著衝他喊道,“我又不是你忘恩負義的小人,就算她不喜歡我,我也不會背叛她的!”


    提起恩義,褚皓月雙眼瞬間發紅,狀似瘋狂地盯著玉汝,“你說得不錯……嗬嗬,確實是她救了我的命……可是我全族千餘人被她生母殘害,一具屍骨都沒有,難道要我感謝她的恩德,從此以後安安心心地住在容府,當她的奴婢麽?!”


    “她不過是救我一命……這條命我不稀罕!”


    玉汝臉色發白,後退了一步,他確實沒想到褚皓月的身世這麽悲慘,他斷斷續續地道,“不……她也不想這樣的,這和她無關……”


    “和她無關?無關又能怎樣,她就是無辜的麽?!”褚皓月雙眼染紅,嘶聲裂肺地吼道。


    一身染血,同脈相連,她怎麽可能是無辜的。


    玉汝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比起褚皓月,自己的那點恩德卻是難以出口,他也無法以救命之恩同樣地要求褚皓月報答蘇闕。


    他從小是孤兒,師門傳授了他一身毒學,後來被容父收養,自然不可能感同身受那滔天的滅族之仇。


    不過是一會兒,褚皓月已然恢複了冷淡的神色,隻是麵沉如水不再多言。


    玉汝之前就看到他沒有再穿白色的衣服,隻是剛才沒有在意,現在卻不由得關切了起來,褚皓月那身白衣穿了十幾年,怎麽會突然換了?


    褚皓月在容府全身素白穿了十幾年,是為了日日夜夜提醒自己報仇雪恨,全族深仇猶在眼前,他一時都不敢忘。


    卻不知何時把那個隻有一尺多高咿咿呀呀的女孩記在了心裏。


    也許是她年幼無知時毫無芥蒂地抱住自己,高興地喊了一聲哥哥吧。


    玉汝的聲氣已經弱了很多,在褚皓月麵前說出話來倒像是心虛,“不管如何……我……我也不能背叛夫人!”


    他確實無法指責褚皓月忘恩負義,不過他有什麽理由懷疑秀秀對他一點心意也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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