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王鶴應了一聲退下了。


    元舒指間握著那隻筆,不知在想些什麽,臉上露出一絲淺笑,聽到了一點細碎的動靜,他把手伸到桌下,果然摸到了一隻油光水滑的胖子。


    “委屈你了。”元舒把那田鼠放到了自己床上,然後撐著桌子慢慢地站了起來,王鶴一直侯在外麵,看見元舒起來,立馬跑了進來。


    “爺,我來,我來!”


    元舒已經靠自己的身體穩穩地坐在了床上。


    “爺!”王鶴滿眼驚喜,高興得就差手舞足蹈了,“爺真的好了!”


    “是爺用得藥!”王鶴恍然大悟,那老嚴還算是有一點醫術,他迴頭就去拜訪拜訪,“還有爺的洪福,我就說爺命裏不會一直這麽苦!”


    元舒卻沒他那麽興奮,他對自己的身子好似一點都不在意一樣,傷了病了不當一迴事,好了差了也不當一迴事。


    “拿點瓜子點心。”


    王鶴端來了一盤瓜子仁。


    元舒抓了一把,攤平在手心裏,放到田鼠眼前。


    王鶴還以為他要自己吃,沒想到還是喂那個小畜生,“爺餓了麽,要不我去吩咐做點湯給爺補補身子?”


    元舒搖頭,“我不餓,還有你記得每日提醒我喂它。”


    王鶴雖然心裏不大情願地覺得那畜生不喂也餓不死,還是不敢不答應元舒。


    這會兒元舒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交代你辦的事怎麽樣了?”


    “都辦好了,那個人找到了,這事已經坐實了,連一點情麵都沒有,梁建燁不會放過他們,不會出差錯。”他的手段當真狠辣得令人生畏,王鶴想起都有點毛骨悚然。


    然而元舒看起來卻無喜亦無憂,就像一大早刑部派兵把他的屋子翻個底朝天也不動氣。


    “對了,還有一件事,駙馬院我催人加緊修著,預備一月就能修好了。”


    “告訴他們,不能修好。”


    王鶴一愣,“爺的意思是……?”


    “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麽,需要我再重複一次?”


    “不不,奴才知道了。”王鶴盡管不懂元舒的用意,但那個院子是永遠不會讓它有修好的那一天了。


    蘇闕兩天沒跟元舒說話,她倒不是生氣,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總覺得元舒好像跟她不太一樣。


    元舒卻坐不住了,田鼠唧唧叫得鬧心他也當聽不見,隻是麵無表情地等著蘇闕來和他說話。


    王鶴就是再不明事理也能看出他的主子是在等公主,但公主似乎生了元舒的氣,沒過來見他。


    王鶴看著他那書也不讀了,畜生也不喂了,隻知道呆呆地坐著的模樣心裏就有點別扭,終於忍不住開口,“爺,要不我去請公主過來?”


    元舒眼裏一動,“你快去,我要見公主!”


    王鶴過去的時候,蘇闕沒在屋子裏,自然就沒請到蘇闕,反而一同被送進了宮。


    刑部的人送他們去的,雖然架勢很厲害,但看那個領頭的態度也不像是押送,蘇闕和元舒分別坐在轎裏被人送到了宮裏。


    梁建燁臉色並不好看,甚至太後也在。


    梁建燁沒有同她說話,隻是黑著臉在大殿裏踱步,太後皺著眉開口道,“懷陽啊,告訴母後你知不知道元家的事情?”


    蘇闕不知道怎麽迴答,“不知母後問的是哪件事,我成日待在公主府裏,前幾日去過侯府一次,和駙馬一起去的。”她便把那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隻是沒說後來又去祭拜元舒生母徐氏的事。


    太後點點頭,“哀家也覺得你不知道,不然……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會不跟哀家與皇帝說呢。”


    “母親,您別管了,我這就殺了他!”


    太後最初的憤怒已經過去,現在隻有歎氣。


    “皇上!”蘇闕聽到他要殺人嚇得臉色一白,“皇上能不能告訴嫻玉,元侯到底犯了什麽罪,這些天我府上有好多兵……”


    “不幹你的事,是他們要造反,要反我梁家!!”梁建燁氣的吼了起來。


    “你那個駙馬呢,叫他進來,朕要問問他,為什麽他爹要反朕!”


    蘇闕心裏一緊,連忙道,“元舒雙腿殘疾,連門都沒有出過,他哪裏知道這些,皇兄不如問我吧!”


    梁建燁看向她,朝她走了過來,半晌露出一個笑,“跪著幹什麽,起來,你知道個屁,朕問你做什麽?”


    不過他倒是沒有再提元舒,隻是道,“朕隻是沒想到他敢串通蠻夷,就連救駕也是假的!真是狼子野心,他把朕當傻子麽,啊?!!”


    蘇闕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對於朝局她也是一竅不通,隻能低著頭不說話。


    “來人,給朕擬旨!”


    一個太監走了過來,梁建燁看了蘇闕一眼,她低著頭看不清臉,還以為她是害怕,便道,“送懷陽和駙馬出宮!”


    “明日宣旨,元氏誅族,除了公主與三子元舒,其他人一個不能少,朕要看到他們的人頭!”梁建燁帶著狠厲的表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


    “是,奴才遵旨。”


    “他仗著自己手裏有兵,就敢反朕,哈哈哈,”梁建燁冷笑,“朕要剮了他!”


    梁建燁既荒淫又暴戾,對於處置謀反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心慈手軟,大臣們一個個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說一句話使自己被牽累了,因此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元氏一誅,兵權就空了,梁建燁不再信任別人,這兵權人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可又是個燙手山芋,誰都不敢接到自己手裏。


    元氏滿門被誅殺,蘇闕不可能無動於衷,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看待元舒,隻是還記著他身體不好吩咐侍女每日給他按摩。


    元舒沒有再說什麽,他心裏聰明透徹,怎麽會不知道蘇闕已經對他起了疑心,有了顧忌,但他事先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蘇闕對他的態度而這麽難受,難受得要把他逼瘋。


    他又生病了,沒什麽預兆的就昏了過去,怎麽叫都沒有動靜,把王鶴嚇個半死。


    請了太醫過來看病,圍在元舒床邊。快穿:這個ai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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