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般的顏色,直抵人的心房,讓顏澈絲毫沒有一絲的睡意,他抬起略微沉重的眼簾慢慢的走在大廳裏,忽然如同想到了什麽一般,他直接房間裏走了出去,身後並沒有跟隨其他的人。


    在確定之後他便走到了假山的後麵,輕輕的一旋轉便走了進去,他剛剛到就聽見似乎有人走了進來,他側身一藏。不過走進來的是黑衣人,他在看清楚來人麵貌之後便走了出來。


    今天的顏澈並沒有佩戴麵具,不過俊朗如刀斧一般的呈現在他的麵前,卻讓他感覺到莫名的恐懼與寒冷,薄薄的唇瓣處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從骨子裏流淌出來的寒意,卻讓跪在地麵上的黑衣人感覺到格外的恐懼,直抵骨子裏。


    “那邊終於動手了。”他的聲音在午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顏澈撫摸著手指上的扳指,隻是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裏帶著一絲心疼卻是一閃而過,仿佛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有多少人?”顏澈依舊撫摸著手指,似乎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他簡單的言語裏麵卻包涵了許多讓人讀不懂的情緒來。


    “是他以前所有的部下,還有其他一位與他交好的將軍。所有的人馬基本都已經收到了信號,不過卻都沒有動,隻是在等待著什麽一般。”


    “下去吧,你那邊也隨時準備著,別讓對方來一個措手不及。”顏澈的話剛剛說完跪在地麵上的黑衣人便點了點頭,隨即就消失在這漆黑的夜裏。


    顏澈一個人留在山洞裏,雖然沒有離去,但是他的心卻在快速的沉淪著,他醉不願意看見的一幕,最終還是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如果他規矩的活著,他願意保護著他永遠的安全,可是為什麽他竟然要碰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想到這些顏澈的眼底就浮現出點點的殺氣,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可是這一次他卻要逼著自己做一個惡人。


    他憤怒的舉起拳頭對著牆壁就砸了一拳,血順著手背緩緩流出,可是他卻感受不到疼痛。


    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他淡漠的眼神仿佛是看著別人受傷一般,便走了出去,任由外麵的冷風將自己的頭發吹起......


    不過剛剛走了不遠,便看見小夏子快步的跑了過來,臉色似乎還帶著一絲著急的神色,讓顏澈一下子就有些不悅。


    “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何你如此慌張?”他把手別向身後,並不打算讓他看見,否則以他的個性,又少不了一番囉嗦。


    出奇的是小夏子今天竟然真的就沒有發現皇上的異樣。


    “皇上探子有重要的事情要上報皇上。”小夏子的話剛剛說出來就看見顏澈俊朗的容顏之上浮現出了一絲絲的著急。


    “那方的探子?”他的心裏忽然有過一絲不安。


    “暗中跟隨蕭丞相的。”小夏子的話還不等說完就看見顏澈已經大步的離開。他心裏那絲不安總算在小夏子的話語過後找到了一個理由。他抬起頭看著黑漆漆的天幕,隻能祈禱他所想的那個事情可千萬不要成真。


    可是在冷宮裏縫製衣服的蕭墨雅忽然手裏的針,紮向了她柔嫩的手指肚,讓她精心修飾過的眉頭忽然之間就蹙了起來。


    風月兒看著她的樣子便趕緊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走了過來。


    “小姐,我就說吧,這樣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就好,你就是不聽,你最近休息的時間是越來越晚了,這樣對身體可不好。”說著就奪下了她手裏的東西放在了桌麵上,自從小姐迴來之後,臉上就沒有露出一絲表情,讓風月兒不禁有些擔憂。


    “月兒,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十分的慌亂,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是不是我父親有什麽意外?”她的話讓風月兒趕緊往地麵上吐了三口。


    “小姐快吐三口,這樣不吉利的事情以後不要在說了,蕭丞相是不會有任何事情的,師兄的武功那麽高,絕對不會發生任何的意外。”可是風月兒的心裏卻十分的清楚,就算沈狐的輕功在高,即使是騎著千裏馬,就以現在這個速度是絕對不可能到達的,她這麽說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安撫蕭墨雅那顆緊張的心吧。


    可是蕭墨雅並沒有因為她的安慰而心裏平靜下來,反而更加的不安。


    “月兒我要出去一次,你能幫我的對不對?”蕭墨雅的內心從來沒有過的煩躁讓她感覺十分的不安,不管怎樣她都要出去一次。


    “小姐這樣你這個樣子萬一出去被別人發現怎麽辦啊,要不還是等皇上來的時候你問問皇上可好?”可是風月兒的話卻讓蕭墨雅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幫我打扮成宮女的模樣,宮裏並沒有多少人會記得我的長相,在者夜已經深了,不會出什麽意外。”蕭墨雅的話讓風月兒心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她知道小姐一旦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任何人能挽迴的,於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她絕對與蕭墨雅一起出去,這樣就算出了什麽事情她最起碼還能保護著蕭墨雅,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


    “小姐月兒與你一起出去。”說著就幫蕭墨雅打扮起來,蕭墨雅隻是點了點頭,其他的什麽都沒有說,在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一個人的好,不是一句簡單的謝謝就能替代的,所以風月兒對待她的好全部放在心裏就好。


    很快兩個人就走出了冷宮,一路前行並沒有遇見多少的阻礙,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皇上平日裏的大殿,不過今日的門口並沒有看見其他的守衛,蕭墨雅的內心一沉,難道這是皇上特意安排讓守衛離開的嗎?


    因為她知道隻有平日裏商量大事的時候,才會讓門口的守衛離開,特別在這樣深的夜裏,如果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這樣的,於是蕭墨雅示意著風月兒放慢了腳步慢慢的與她一起走到了門口。


    她用手輕輕的把白紙按出了一個洞,從外麵看著裏麵的人,果不其然皇上與一位侍衛正在裏麵說著話,不過聲音不大,讓她聽的不清楚,為了讓自己聽的更加清楚她決定往前便的側殿走去。


    當她隱蔽好自己的身子之後,便安靜的等待著皇上談話結束,她對政治並沒有多少好奇,隻是想等著皇上結束談話之後,她要好好的問一個究竟,否則就算死她都沒有辦法安心。


    而顏澈背對著她,一個利落的身影曾經在多少個夜裏給她無盡的溫暖,她的嘴角處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不過迴憶來不及迴憶就聽見下麵的人開了口。


    “皇上出事了。”探子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更帶著一絲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失職會為自己帶來什麽,他的聲音讓顏澈有些不悅。


    “事情到底如何,為什麽你一個人迴來了?”原來顏澈怕蕭丞相在路上有危險,便讓手下武功高深的侍衛在暗中保護,雖然他嘴上沒有說,但是卻這麽做了,或許他心裏的苦讓所有的人都看不見,但是那份傷口卻真實的存在著。


    “屬下與蕭丞相走到邊疆的時候,遇見一夥叛軍把蕭丞相抓去了。”他說完話便跪在了地麵上等待著顏澈的發落。


    他能迴來就沒打算活著,即使皇上現在就讓他死去他也無怨無悔。


    “那你怎麽迴來了?”顏澈看著他的樣子,不禁開口說著,這不是很奇怪嗎,他會武功的迴來了,而蕭丞相卻被抓了,這不禁讓人感覺到懷疑。


    “迴皇上,他們利用蒙汗藥在水裏下藥,等屬下醒來的時候,蕭丞相已經被他們綁走了,地麵上還有一大灘鮮紅的血跡,看樣子蕭丞相受傷不輕。”他的話讓顏澈忽然對著旁邊的椅子把手狠狠的一拍,本來就受傷的手,經過這樣大力氣的震蕩,不禁又流淌出血來。


    小夏子忽然看見皇上的手流血,剛剛要走上去為皇上包紮著,就看見皇上一下子就推開了他的身子,他從高高的台階上走了下來,直接變走到了他的身邊。


    “朕的話是耳邊風是不是?朕留你何用?”他的怒氣讓他整個臉頰如鐵青色一般,一字一頓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不過蕭墨雅此刻已經有些站不住了,她聽出來了,自己的父親還是遇見了不測,他終究還是狠心的讓自己的父親,真的去那麽遠的地方,他明明知道哪裏地勢險要,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他卻依舊自我依舊,他到底把自己的父親當成了什麽,而又把自己當成了什麽?


    夜夜暖床的工具嗎?


    想到這裏蕭墨雅的一行淚沒有預料的流淌下來,淚流淌到嘴角處,慢慢的流淌到了她的心裏,是那麽的苦澀,從來沒有過的絕望徹頭徹底的包圍了她那小小的身體。


    失去孩子她不怨他,自己被打入冷宮,依舊不怨恨與他,甚至就連夜夜無聲與他歡愛,她都真心奉上,可是在這一切的背後他竟然利用著父親。


    她完全的不能接受,自己的母親該怎麽辦?沒有了父親的依靠,那還沒有出生的弟弟到底該如何是好?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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