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在風中搖擺著。突然,一片葉子一不留神,就被風吹得脫離了大樹的懷抱,在空中靜靜地盤旋著,在風中輕輕地飄動著,就像一隻即將離世的蝴蝶在空中飛舞,最後以優美的弧線簌簌地飄落在地。


    那一刻,蕭墨雅的心弦被觸動了,原來這就是它麵對死亡時選擇的方式,即使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也要把它最美的一麵展現出來,不想帶著任何遺憾離開。


    她一襲華美的舞衣垂地。


    一抹紅色的長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紗衣,亦是標準的秀女妝,極為淡雅的裝束,風吹過,稍顯單薄,也含有一絲悲涼。她知道自己穿的極為單薄,但是穿的再多能掩蓋住她內心的淒涼嗎?


    她一路行走,少不了其他宮人的低聲悄語,平日裏這條路上極少有行人,可是今天莫名的多處了許多來,讓她感受著自己的淒涼之境,但是這些都掩蓋不住她的唯美。


    她慢慢的行走似乎不急於走到那個荒涼的地方,皇上對她也算是好的,別的妃嬪被打入冷宮的時候,都是太監侍衛壓著去的,而她皇上卻讓她自由前行,她心裏知道皇上終究還是在意著他的。


    她臉上帶著柔柔的微笑,忽然她聽見身後傳來了清脆的蕭聲,她知道有人來為她送行了,即使她不迴頭,即使他不出現,她的心,她的淚都會順著眼眶而下......


    她帶著神秘緩緩伸出衣袖,陽光冷冷的透過樹枝映在她的身上,她的容貌雖然傾國傾城,明眸皓齒,畫著彼岸花的眉心間卻帶著憂愁,又不似憂愁,嘴角勾起一絲嘲笑,又好似冷笑。


    魅惑眾生的眼中充滿了悲傷,又猶如絕望,齊腰的長發隨意的用白絲帶紮著,在陽光下翩翩起舞,紅色紗衣隨風飄動,這一身的紅及她優美的舞姿加上陽光的照耀使蕭墨雅仿若一個仙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樣神秘,那樣純潔,讓人不想去打擾,也不想去玷汙。


    一曲蕭聲停止,她也來到了那日所來過的冷宮,她看著麵前的朱紅色大門,露出了一絲嘲諷,老天爺讓她重生,竟然送她來到了這裏,這裏與死有何區別。


    她知道背後的那一雙眼眸,或許刺客有著異樣的神色,但是她卻猜不到背後那雙眼眸主人此刻的心情。


    她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推開了大門,一襲紅色的身影準瞬即逝消失在眾人的眼光下。簫聲停,人心靜,顏慕璃握著手裏的蕭沒有任何的話語,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會讓皇上知道,但是他卻相信,皇上一定不會和自己說什麽,或許還沒有到時機......


    他站在房簷頂上,一襲如墨色的黑衣長衫,讓他的身材盡顯無疑,人人都說南王喜歡古琴,卻不知道他的簫聲也是一絕,伴隨著他的簫聲,蕭墨雅慢慢起舞,如一隻精靈,伴隨著最後的絕美而淒涼的收場,可是今天的她卻沒有讓人感覺到她的落寞,反而感覺到一種異樣的美,美的那麽深入人心。


    蕭墨雅走進了冷宮,異樣的清冷讓她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她慢慢的行走著,看見那天看見的女子依舊在點燃著蠟燭,看見她走進來之後,她竟然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走了出來。讓蕭墨雅多少感覺到一絲意外。


    “你還是來了。”她的聲音十分的好聽,雖然臉上帶著傷,卻掩蓋不住她高雅的氣質。


    她記得顏澈告訴過她,她是背叛了先皇的妃子,所以她還是十分有禮貌的行了一個禮。


    “我叫蕭墨雅,是皇上廢了的妃子。”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空靈,讓人聽不出來她此刻的情緒。


    “你就是皇上獨寵的常在是吧。”她慢慢的走到蕭墨雅的麵前,嘴角慢慢的綻放出一絲笑意,可是在她的臉色卻顯的異樣的妖孽。


    “聽皇上說,您是先皇的妃子是嗎?”蕭常在也沒有任何的隱瞞,她知道既然都到這裏來了,還用掩蓋什麽心思呢,於是便問了起來。


    身後的月兒已經在幫她整理房間了,所以空地上隻有她們兩個人麵對麵的注視著。


    蕭墨雅可以肯定的是,麵前的太妃在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都是皇上告訴你的嗎?”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忽然之間讓蕭墨雅感覺到一絲異樣。


    她看著蕭墨雅的臉頰,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食指扣在脈搏之上,眼眸裏帶著一絲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示意著蕭墨雅不要動。


    而風月兒剛剛走出來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她快步的走了過來,用自己的身子準備擋在蕭墨雅的麵前。


    她不過才離開了一會,竟然會發現冷宮的棄妃,對她的主子不敬,於是心裏十分的不滿,剛剛要開口就看見蕭墨雅伸出手擺了擺,示意著她不要說話,很快她便開了口。


    “你剛剛小產?”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這樣的事情,一般隻要進了宮的女子,隻要有了子嗣的話都會母憑子貴的,很少會讓一個皇上的寵妃遭受著這樣的待遇。


    “應該說孩子早已經胎死腹中了,我這個做娘親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的嘴角含笑,卻讓她笑了起來。


    “一貫的計量呢,你也算是倒黴,以後叫我舞珍就好。”她的話讓蕭墨雅不僅點了點頭,更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自己的心裏浮現出來。


    “墨雅還是叫您娘娘好了,您會醫術?”蕭墨雅知道她剛才給自己把脈時候的樣子,就看的出來,她醫學的造詣一定比自己要高,所以才會如此問的,在她的印象裏,她好像不知道前朝有著這樣的一個妃子,不禁感覺到奇怪。


    “一個廢棄的妃子不足以被稱作娘娘,名字不過一個代號而已,你剛剛小產,身體還沒有複原,你讓你這個宮女去我房裏取點東西來給你服下。放心沒毒。”說著便轉過身子不在說話,而且還沒有迴答蕭墨雅剛才問她的問題。


    她好像也不打算迴答。


    “月兒你去隨娘娘取來。”月兒聽著她的吩咐似乎有些猶豫,畢竟才剛剛見過第一麵就去吃她的東西,會不會裏麵下毒?這些都是未知的事情,她不能再馬虎讓蕭墨雅在出任何的一點事情。


    而蕭墨雅似乎看出來她的擔憂一般,首先開了口。


    “去吧,她是不會害我的,在說了,有毒沒有能瞞過你嗎?皇上隻是給我扔冷宮了,並沒有說要我的命不是嗎?”她的一番解釋讓風月兒點了點頭,勉強的接受了她給自己的解釋,於是便跟著她的背影走了進去。


    她的房間十分的空曠,隻有一個衣櫃,她從裏麵拿出一個小藥包交給了她的手裏,語氣似乎不帶一絲的感情與她交代著注意事情。


    “你家主子的身體被人下了毒,你要好生調理,我知道你是什麽人,所以我把這個交給你。”她的一句話讓風月兒從新打量著麵前的女子,雖然有些年紀,卻讓人無法忽略她臉上的表情是如何的高貴。


    “您到底是什麽人?”風月兒似乎有些不太死心,畢竟認識自己的人似乎沒有幾個,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來自己的身份,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不用問我是什麽人,不過是先皇打入冷宮的妃子,你迴去吧,你家主子的身子需要調養。”


    她的逐客令讓風月兒點了點頭,不過卻行了一個大禮便走了出來,藥包拿在手上,她十分清楚裏麵是什麽,這樣上好的人參在此刻小主是多麽的需要,她的身子如果不是自己用金針為她止疼,換做普通人早已經昏倒了,可是小主竟然還硬撐著到現在。


    當她走到蕭墨雅的房間時,並沒有看見蕭墨雅的身影,她不禁著急起來,她著急的喊了一聲,剛剛推開門,差點被物體絆倒,低頭一看絆倒自己的竟然是那一抹紅色的身影,原來蕭墨雅走進來之後,便昏迷了,她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


    風月兒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用自己全部的力氣給她弄到了床上,拉過穿上有些發黴的被子給她蓋在了身上。


    轉身出去找了一個破舊的藥罐,拿起來支好後邊給蕭墨雅熬藥。


    她身上帶了許多的藥材,包括平日裏需要的,她知道這個時候藥材抵過金銀珠寶,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用扇子扇著柴火,她的思緒在慢慢的迴放著,想著這所有的事情,一切的矛頭似乎都圍繞著小主有喜的事情上,可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有喜不是一個好事情嗎?怎麽會變長這樣,而皇上明明很愛自己家的小主,卻要給她打入冷宮,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藥在藥罐裏熬著,而蕭墨雅躺在床上,腦海裏卻被往日的思緒包圍著,讓她醒不過來......


    那記憶裏的粉色桃花,一如昨日那般燦爛,卻迷了人的心智,久久都醒不過來。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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