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幻般白茫茫的雪景中,那雙熟悉的,裝滿關心的眸,好似瞬間能溫暖安琪的心。


    看著楚楚可憐的安琪,夜晨曦和夏依曖的心同時一滯,所不同的是,依曖是出於同情,晨曦的心卻是真的被觸動,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安琪,你這是幹嘛呀?”


    一對一情侶異口同聲的說著,下意識的彎腰攙扶她起來。


    安琪臉上還躺著淚痕,冷空氣瞬間將水氣風幹。


    “阿曦,我知道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她顫巍巍的說著,全身冰冷,眸中有的全是真誠和懺悔。


    “好冰啊!”依曖牽起她的手,眸中盡是擔心,輕聲說著:“會凍壞的,先上車暖和暖和再說吧!”


    車廂中,安琪頭發上的雪花一點點化成冰冷的水珠,慘白慘白的臉沒有半絲血色。她蜷縮著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哆嗦這,狼狽中卻有那麽股子楚楚動人的錯覺。


    依曖不停的揉搓暖和這她冰冷的手,一雙純淨的眸子有的盡是擔心。


    駕駛位,夜晨曦從兩個座位中間探過頭,將自己的外套丟了過去:“小曖,給安琪穿上。”


    “哦!”依曖隨口應著,將衣服蓋在了安琪身上。


    安琪卻掙紮這一點點靠到晨曦的跟前,哆哆嗦嗦且帶著冰冷水珠的手握住了晨曦的手:“阿曦,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什麽也不爭了,可不可以,還能是朋友?”


    晨曦深刻的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及內心的那份期盼和害怕,好似更能體會她此時的傷心欲絕和楚楚可憐,心瞬間軟了下來:“傻丫頭,你胡思亂想什麽呢?今天中午,我的語氣是中了,氣過頭而已。可也沒說絕交的話呀!你這要是凍病了,我會不安的。”


    “你說真的?我們還是朋友。”她受寵若驚。


    “當然,先跟我迴公寓,洗個熱水澡再說!”他說的理所當然,輕輕掙脫她的手,握住了方向盤,繼續說道:“小曖,照顧好安琪。”


    “哦!”依曖不自然的眨了眨純真的眸子,說實話,以她仗義、豪氣的個性,不管安琪曾經如何傷害她,也不說今天她已經跟夜晨曦終成眷屬,隻說看到她現在這副讓人同情的模樣,她就會心軟,會想去幫她,更會於心不忍。可幫忙也好,不忍也罷!吃醋就是吃醋,看見晨曦緊張安琪,她就控製不住自己心裏的那股酸勁兒。


    從後視鏡中,看著晨曦眉頭微蹙,時不時投向自己的擔心目光,安琪的心雀躍著,看來,她是選對路了。


    夜晨曦和夏依曖早晚會分開,這事兒,自己動手搞不好弄巧反拙,不如靜觀其變。隻要她現在能拉迴他們的朋友關係,有朝一日,他們橋歸橋路歸路的一天,就是她安琪的絕好機會。


    小區內,藍色的法拉利畫出漂亮的弧度,停進了車位。晨曦二話不說,下車拉開車廂的門,打橫抱起安琪就向樓棟走去。


    依曖跟在他身後,心裏酸溜溜的,各種不自在,卻也不好說什麽。


    門前,晨曦停住了腳步,依曖卻心不在焉般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傻妞!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開門呀!”


    “哦!”


    自從碰上安琪,一路上,她好似除了乖乖聽話,說‘哦’,什麽也不會說了。夜晨曦自然發現了她的反常,也好似明白她為什麽。


    隻見他輕手輕腳的將安琪放在了地上,嘴巴一點點的靠近依曖的耳畔,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誘惑,在她耳邊低喃著:“傻妞!放心,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更何況,我爸媽都已經默認了我們的婚事,我不會亂來。相信我,對你的承諾會是一生一世的。不過,我愛死你吃醋卻憋著不說的樣子了,有成就感。”


    依曖嘟著嘴,忽閃著大大眼睛冷冷的瞪了他一樣,開門,心卻莫名的踏實下來。


    “進來吧!今天安靜迴雲山別墅。”依曖禮讓有加,溫和的繼續說著:“我去給你放水。”


    “還是我去放水吧!你給安琪找身適合她的幹淨衣服。”夜晨曦絲毫沒拿自己當外人,一邊說著一邊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依曖看著滿身狼狽的安琪,莫名的有些不安,淡淡的說著:“跟我來吧!”


    脫離的夜晨曦的視線,安琪的眼光變得篤定與不屑,冷冷的盯著依曖看。從小到大,她最討厭他人的同情,偏偏今晚有人將憐憫表現的淋漓盡致,她越想越不甘,眸中漸漸展露出絲絲恨意。


    看著依曖翻箱倒櫃的找衣服,她緩然坐在了她的書桌前,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今晚,你很得意吧!我的狼狽讓你的憐憫之心肆意的泛濫了一把,在夜晨曦麵前表現善良,在一敗塗地的我麵前高調宣布勝利,是吧?”


    依曖找衣服的動作一滯,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會演戲又自負的人,想想,搞不好連剛才的冷都是裝出來的。


    “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不像你那麽會演戲。”依曖平靜的說著,對她要一定的了解,這種變身,她還算適應。隻見她拿出一套衣服放在了書桌上,繼續說著:“安琪,你這樣不累嗎?有意義?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任憑你心計算進,人算不如天算。”


    “好一句人算不如天算。”安琪微笑,笑容中有份篤定與妖豔的邪魅。隻見她雙手抱胸,緩然起身,眼光中盡是挑釁與輕蔑,不溫不火的說著:“夏依曖,我等著老天的安排,隻要太陽還會升起,你和夜晨曦就不會有結果。我等著那天的到來,到時候,希望你處理妥當,千萬別做出傷害夜晨曦的事。”


    “你什麽意思?”


    “意思很明白吧!從今以後,我什麽也不做,就隻等著你甩了夜晨曦的那天,會慢慢的等,慢慢的看著。”她咬牙說著,帶著一種隱忍的恨意和狠戾。


    依曖隻覺一股冷氣自背脊襲來,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你到底知道什麽?”


    安琪輕蔑般挑了挑嘴角,傲慢更篤定的說著:“我說了,你會信嗎?所以,還是等著吧!時機未到。”


    依曖微蹙眉頭,心裏越發的不安。安琪知道一些事情,許諾也知道一些事情,他們知道的會不會是一件事,她不得而知,卻讓他更加覺得這個秘密的嚴重性和衝擊性。


    一個本來要退出,卻莫名的誓要拆散他們不可;另一個本來用盡心計,死活不願放手,現在卻什麽也不做了。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她要想辦法,從許諾那邊套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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