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夜晨曦的主治醫生臉上帶著意思驚喜及不可思議之色,推門邁進了門,後麵跟這進來的是許諾。


    例行檢查的過程中,三個女人的神情都很凝重,似乎空氣中都飄著緊張的氣息。


    “情況不錯,身體狀況也很穩定,隻是,需要調養,病房內還是別留那麽多人了,空氣不好,也消耗他的精神。”醫生一臉的輕鬆,微笑著囑托後離開。


    病房門關上後的一瞬,夜晨曦自然的抓住了身旁依曖的手:“媽,我想讓小曖留下陪我?”


    “德行,醒了就想卿卿我我。”許諾臉龐的笑容帶著少許輕鬆自在,玩味兒的打趣著。


    “去去去去,滾邊吃醋去。”他強打精神,與許諾打嘴仗。


    人家都說大公雞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現在是,媳婦還沒娶了,她這個娘就要靠邊站了。葉心梅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雙手握在一起,依依不舍更不遠分開的男女。


    也罷!兒子還虛弱著呢!她這個做媽的隻能讓步:“聽你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安琪隻覺周身不自在,麻痹著,連唿吸好像都變得困難。她需要離開這個窒息的地方,喘口氣。


    “阿姨,晨曦沒事兒了,我想,我先走了。”


    安琪的眼睛紅紅的,水汪汪的含著委屈。隻見她不等葉心梅說話,已然邁開了腳步。


    “安琪。”夜晨曦突的叫住了她,依然有氣無力的聲音中帶著真誠:“對不起!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要追逐夢想的是他,輕易放開手的還是他,心裏總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虧欠。而安琪的答案變得重要,如果是一個字,他的心會好過些,如果是兩個字,他不知道心情會變成怎樣。


    安琪駐足,留給他們一個玲瓏的背影,停頓了一刻,說出的答案,卻讓夜晨曦的心不上不下:“阿曦,我,我不能迴答你,我,我想冷靜一下。”


    這是一種微妙的感情,葉心梅波瀾不驚的看著,心底卻泛起一抹懷舊的帶著苦澀的氣息。


    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我們還是朋友’多麽熟悉的句子,曾經單純的她這樣認為過。但這句話卻害了她一生,讓她認定男女之間沒有朋友。


    ‘砰’的關門聲,拉迴了葉心梅的思緒。她輕輕的舒了口氣,眸中多了一份憂慮,張開口,溫婉的說著:“晨曦,男女間交朋友,媽不反對,但要記住,不要影響了自己想要去的方向,否則,你會後悔的。還有,選好了,就要好好珍惜,女人,青春有限,清純有時。”


    “媽......”


    “阿姨......”


    “好了,我也走了,給你們準備午飯,也迴去看看咱們的老宅,收拾整理一下。”葉心梅優柔的截住兩個孩子的話,挎上包包,優雅般邁開了步子。


    時過境遷,走了將近二十年,是該迴來了。還有半年來的時間,夜晨曦就要接受夜氏集團,前期工作,他們夫妻要安排好。而且,二十年來,夜海天一直兩麵跑,該是安定下來,迴國享受一下的時候了。


    秋日的陽光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暖的,更泛起金黃。安琪一個人麻木的走在街上,眼前的一切仿若都那麽不真實。車水馬龍的街道,雖然不是上下班時間,但車輛行人依舊忙碌。安琪呆愣的看著,沒人理會她,更沒人關心她,好似她已經被全世界遺棄了。


    她想不通,不管以前如何,現在她那麽愛他,為他跟哥哥反目,甚至想過為他去死。可為什麽兩個月前還一心撲在她身上的男人,就這麽變了。


    是她不夠好嗎?是的話他可以說,她可以改。或者,每次,為什麽她認為男人可以付出一切,交托真心的,最後都會無情般選擇別人?


    陽光那樣柔和那樣暖,可是,好似卻沒能多關照她一些。她的心卻拔涼拔涼的,沒有一絲的溫度,眾多情緒集聚在那裏,也麻木在那裏。


    迎著柔和的陽光,安琪昂起了頭,為什麽連陽光都針對她?不給她溫暖也就算了,她隻是想看看浩瀚天空,可以告訴自己跟天空比心裏那份憋屈與傷害根本不算什麽,可是,陽光刺痛她的眼,讓她什麽也看不到,隻能做最笨的發泄..流淚。


    眼淚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她的身子晃了晃,難看也好,狼狽也罷!她顧不了這許多了,心裏壓抑的沉甸甸的眾多情緒,一經湧現,想逼也逼不迴去。她索性優雅般坐在了地麵,失控般嚎啕大哭,崩潰於人前。


    淚眼惺忪中,一隻纖細的手伸了過來:“擦幹眼淚,他不值得。”


    她的胸口因激動而起伏不定,她抽泣著接過麵紙擦拭眼淚,之後,望想紙巾的主人。


    那是一張白淨美麗卻透著冷漠的臉,大大的眼睛隨著睫毛的一眨一眨的很好看,可是,眼前的女孩兒很少會這樣不停的眨眼,總是冰冰冷冷的似是看著獵物般看著別人。女孩兒唇總是輕抿著,因為不愛說話,所以嬌滴滴的唇總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你怎麽在?”安琪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著。


    “想跟你談談,沒想到......”女孩兒欲言又止,冷冰冰的眸中難得的閃過一絲情緒:“別哭了,你還有我,以碩也不會跟你計較。”


    “小雨,為什麽每次都這樣?我,是不是,真有,那麽差勁兒呀?”安琪輕輕抱住了雨凝,下巴放在她的肩膀,哭的梨花帶雨。


    雨凝索性陪她坐在了馬路牙子上,雙手抱住雙膝,幽深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冷淡的說著:“我的過去,從來沒說過。”


    安琪整個人呆愣了一瞬,紅腫的眼眸中暗藏了一絲解讀的味道看著她。四年來,她不是沒問過她童年的生活,而本來就冷淡的她會變得更加的沉默。可今天,她為什麽會突然要說這個?


    雨凝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的說著,明明是在挖自己的傷疤,卻說的輕描淡寫,好似那些事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五歲那年,我被人擄走,開始了一場不論的性虐待遊戲。對於一個孩子什麽也不懂,隻知道疼,隻想快點迴到爸爸媽媽身邊。可是,我避無可避,直到十歲,我忍無可忍,跳海逃跑,四年內,我逃了六次,試圖征服跨越茫茫大海,每次,都被抓了迴去,直到遇到以碩,是他救我。所以,你應該懂的,你比我幸福,有關心愛護你的家人,有一個還算美好的童年。戀愛,你年輕貌美,輸的起。”


    安琪怔怔的看著雨凝,那會是怎樣一種陰霾,可她卻為了她......


    一時間,她感動又心疼,輕輕攬過了雨凝的肩膀,想說些什麽,張了張口,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


    姐妹多年,她們不需要寒暄,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個擁抱溫暖的是兩顆心。


    是呀!她年輕,輸的起,更何況,這才哪兒到哪兒呀?她需要發泄,需要身邊有個貼己的人陪著,但不代表真的就這樣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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