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寶寶是極乖的,除了餓了或是提醒大人要換紙尿褲,其餘的時間要麽就在唿唿大睡,要麽睜著清清亮亮的大眼睛看這看那。


    育嬰室的小護士們愛極了他們倆個。


    大寶比小寶也就慢1分鍾出世。可是即便是這樣也奠定了哥哥的基礎。齊衡抱著小寶問季雨薇:“你給他們起好名字沒有,老大寶小寶的叫,整個育嬰房的寶寶們都是這個名兒。”


    季雨薇一陣心酸。原本想著讓殷天碩給他們起名的,誰知道他們比預產期產早半個月出生,大名現在還沒有著落。


    他們的小名季雨薇倒是想好了:“就叫歡歡喜喜吧。”


    “這名字喜慶。喜喜,你喜歡嗎?”


    齊衡低頭親了親喜喜肉嘟嘟的臉,舍不得放她下來。


    季雨薇抗議道:“你別老是這樣抱著她,抱習慣了,她以後都不願意睡在嬰兒床了。”


    “不願意睡就睡,我就樂意寵著他們。薇薇,你不知道這倆個小家夥真是太招人疼了。特別是喜喜,那股子靈氣像極了你。”


    季雨薇噗嗤笑了起來:“她才出生,隻知道吃喝,哪裏看得出靈氣啊?”


    剛走進來抱歡歡喜喜去洗澡的小護士接話道:“齊先生這兩天樂得都合不攏嘴,他當然看兩個寶寶都完美。昨晚月嫂帶著寶寶們去休息,齊先生一晚上去看了好多次,生怕寶寶們有哪裏不適。新手爸爸都緊張寶寶,像齊先生這麽有耐心的還真是不多。”


    “護士小姐,我不是……”


    齊衡心裏歡喜,下意識地看季雨薇的反應,見她發怔,他才急著解釋。


    昨晚上季雨薇睡得安穩,除了迷糊中齊衡抱著兩個寶寶過來讓她哺乳外,她中途幾乎沒有醒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以覺得可以那麽心安。


    大概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季雨薇抬頭迎上齊衡的視線,她笑了笑說:“齊衡,謝謝你。這兩天真是多虧了你。你如果有事,先去處理吧,這裏有月嫂和護士,我沒事的。”


    齊衡抱著喜喜坐到她的身邊,他開玩笑地說:“我能有什麽事兒。托你的福,你的那些畫賺的錢都可以讓我財務自由了,我最大的事情就是把你們三個照顧得好好的,守護好你這棵發財樹。”


    他的話一語雙關,季雨薇隻好裝作聽不懂。


    “薇薇,你看你看喜喜笑了。”


    齊衡把喜喜放在季雨薇的身邊,小家夥果然盯著齊衡微微笑著。雖然知道剛出生的嬰兒,笑這種表情是無意識的,但還是令齊衡和季雨薇覺得特別興奮。


    大概是感覺到冷落,一旁的歡歡哼哼唧唧起來。


    齊衡忙起身把歡歡也抱到季雨薇身邊,小家夥也不大聲哭,隻是咳咳咳的發出不滿的聲音。


    季雨薇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他就安靜了。


    “薇薇,真是神奇,以前我並不喜歡小孩子,但是一看到歡歡喜喜,我竟然恨不得把他們放進口袋裏,天天帶在身邊啊。他們倆個長得實在漂亮又乖。”


    季雨薇想起江姐的話,她在懷孕時經曆了那麽多的波折,寶寶一定是會疼她的人,她的心裏有一點欣慰。


    剖腹產後麵的一星期最是痛苦,每次護士替季雨薇來按子宮,促進淤血排出來時,季雨薇都感覺像是在經曆生孩子的陣痛一般。齊衡看著她咬著嘴唇,全身痛得直哆嗦的樣子,恨不得上前抱緊她,給予她一些力量。


    除了那天剛發生陣痛時,她叫著他的名字喊過疼之外,季雨薇再也沒有在他麵前露出過嬌弱的一麵。他並沒有成為她心裏的依靠。甚至那天陣痛時,她大概也隻是把他當成了殷天碩而已。


    想到這裏齊衡心裏還是很失落的。


    在醫院的時間過得真是快,產後第三天齊衡扶著季雨薇下床走動,防止腸粘膜,她大半的身體都壓在他的身上,感覺到她軟綿綿的上圍,齊衡不由得身體一僵。季雨薇痛得什麽也顧不上了,隻想走兩步就迴床上躺著。


    這時她才示弱:“齊衡,我走不動了,實在太痛。”


    齊衡二話不說,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安慰她說:“不用心急,慢慢來。”


    這時病房門忽然被大力的推開,齊衡以為是哪個不上心的護士,正要發火,看到門口的人,不由得愣了愣。


    季雨薇也看到了門口的殷天碩。


    “殷總……”


    殷天碩看到眼前的一幕,隻覺得血往上湧。他強忍著怒氣,聲音還算平靜地命令齊衡:“放下她,然後給我滾。”


    齊衡把季雨薇放到病床上,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殷總,我們談談。”


    殷天碩已經走到季雨薇的床邊來,他打量著季雨薇和齊衡,忽然朝齊衡砸了一個拳頭來。頓時齊衡的鼻子就鮮血直流。


    “殷天碩,你瘋了。你給我出去。”


    殷天碩聽到季雨薇轟他,心裏更是來氣。她真的變心了?


    這樣的一種認識讓他有如墜崖的感覺。


    殷天碩指著齊衡道:“是你自己滾出去,還是讓我動手。”


    季雨薇說:“齊衡,你先去處理一下鼻子,我和殷天碩單獨談談。”


    齊衡這才仰著頭,捂著鼻子出去。


    病房裏隻餘下殷天碩和季雨薇,他站在窗前久久不說話。


    季雨薇倒沒有什麽好顧慮的,打開這份沉寂問:“孩子在哺乳期,殷天碩請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亂來。”


    殷天碩猛地迴過頭,他的異常的憤怒,嘲笑道:“孩子我也有份,季雨薇如果不是我找過來,你就打算這樣偷偷摸摸地生下來,然後把他們藏起來是不是?”


    “我……”


    “你什麽你?你想要和齊衡遠走高飛,帶上我的孩子?林筱薇,你做夢!”


    季雨薇鼻子發酸,眼淚一下子就奔湧出來,她衝他吼道:“隻要能離開你,我和誰一起走關你什麽事?”


    “你再說一遍!”


    殷天碩用力一拳打在床頭櫃上的水瓶上,水瓶立即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季雨薇猛地把被子拉上來,將頭埋了進去。


    她哭得極用力極傷心。孩子出生後,她是想他的,經常想,可是他來了,一切又是幻滅的。他們之間終究是再也迴不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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