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瀾十分認真地說:“天碩,你想幹什麽?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不許過去。”


    “媽,今天這事兒沒那麽簡單,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現在靳奶奶受傷倒在地上,我不可能坐視不管。”


    林瀾知道殷天碩找了一個幌子,可是偏偏他這個理由無法辯駁。


    警察把那對中年夫婦帶走了,靳青雲和季雨薇正在合力將靳奶奶扶起來。靳奶奶摔得不輕,痛得哼哼唧唧的,身上還沾著被人潑的糞便。


    杜美心在一旁煽風點火:“這是造的什麽孽?靳奶奶這麽尊貴,幾時受過這樣的罪?”


    “杜阿姨,求你少說幾句。讓奶奶耳根清靜一點兒。”


    季雨薇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後,又把靳奶奶身上的髒衣服脫了下來。總算沒有那麽臭了。可是身上還是有難聞的味道。


    “殷天碩來幫我一下。”


    靳青雲蹲下身,示意殷天碩將靳奶奶放到他背上來。


    殷天碩十分配合地和季雨薇一起將靳奶奶扶了起來,讓靳青雲背著。


    靳青雲和季雨薇走,殷天碩也跟著走。


    杜美心朝許天歌丟了一個眼色,許天歌會意地也跟了上去,走在季雨薇和殷天碩的中間,說道:“我也和你們一起去醫院吧,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


    殷天碩扭頭瞪了許天歌一眼:“你別跟來,現在這種情形你滿意了嗎?”


    “天哥哥,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如果我當麵說的還不夠清楚的話,那我再說一次,不要再利用我媽,製造我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許天歌,別把我對你僅存的一點兒好感都消磨掉。”


    許天歌頓時紅了眼:“天哥哥,你真是誤會我了。今天來這裏是林阿姨邀我們的呀。我也不知道你會來。”


    “行了,迴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殷天碩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許天歌的話。


    許天歌便不好再跟著他們了。


    殷天碩的脾氣她從小到大沒少見識過。他這人雖然看著和氣,可是脾氣上來,那誰也不放在眼裏。


    林瀾和杜美心見季雨薇和殷天碩一行離開,獨獨留了許天歌在公園,她們忙湊上來問:“天歌,發生了什麽事?”


    許天歌撲倒在杜美心的懷裏嗚嗚地哭起來:“媽,天哥哥說討厭我,不想看到我。明明這些都是林筱薇惹出來的事,他卻把氣撒在我的身上。”


    林瀾氣得不輕:“我看他是豬油蒙了心,沒得救了。天歌乖,別和他一般見識,迴頭我一定好好地訓他。”


    “林姨,還是別了。這樣隻會讓天哥哥更加討厭我。我明天迴去就辭職。既然他不願意看到我,我就離得遠遠的吧。”


    “天歌,你不要那樣想,我看他還要不要我這個媽了。”


    杜美心補刀:“天碩要是看上一個好姑娘,我倒是要祝福他們。可是他找誰不好,偏偏對一個水性揚花,對他愛搭不理的,一個巴登街沒教養的女人上了心。林瀾,我也真是替你擔心。人家說娶妻事關三代。這個關是不能鬆懈了。我讚成你保持自己的立場。”


    林瀾一提起林筱薇就生氣,朝著殷天碩和季雨薇離開的方向,恨恨地說:“這個林筱薇,她蹦躂不起來的。”


    季雨薇、殷天碩把靳奶奶送上車後,他們也要跟著上車送靳奶奶去醫院。


    靳青雲像是和殷天碩串通好了一般,堅持不讓他們去,還囑咐殷天碩照顧好季雨薇,把她安全送到靳家。


    靳奶奶受了驚嚇,加上身體上疼痛,這會兒眼睛都不願意睜開,偶爾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季雨薇怕她在靳奶奶麵前晃,令她更惱,便聽了靳青雲的建議,沒有跟著去。


    靳青雲的車子一走,停車場裏隻餘下了她和殷天碩。


    季雨薇抬頭眼巴巴地看了殷天碩一眼,和剛才在人群中極力維護她不同,此時的殷天碩,臉色難看得很,不想多看她一眼,轉身去拿車。


    季雨薇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內心一根神經被牽動,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決心,十分厚臉皮地上前主動拉住殷天碩的手。


    不出意料,他甩開她,十分嫌惡地說:“臭成這樣,還敢出來害人?”


    季雨薇不管不顧,又上前拉住他的手。他看也不看她,一如繼往地甩開。


    就這樣拉住,甩開,拉住,甩開。殷天碩終於火了,停下了腳步,扭頭瞪大的眼睛要兇她,卻看到跟前的女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笑意溫情地望著他。


    殷天碩又喜又恨,他抬手在季雨薇的額頭爆了一個栗子,沒好氣地說:“你還能再蠢一點兒嗎?”


    季雨薇用力點頭:“現在我發現蠢一點兒也蠻好的,不然哪來的機會給boss英雄救美?”


    “切,你美?”


    季雨薇使勁搖頭:“我臭!”


    看著她又乖巧又順從的樣子,殷天碩的心裏一股股的柔情湧出來,他的眼神明明變得保護溫柔了很多,嘴上說的話卻還是那般毒舌:“臭轟轟的,滾開。”


    他上了車,季雨薇站在車邊上向他揮手。殷天碩真是氣暈了。又氣衝衝地走下來,拽著她的胳膊二話不說地將她塞進車裏。


    季雨薇有些不安,低聲嘀咕了一句:“不是嫌我臭嗎?”


    “閉嘴!”


    殷天碩也覺得自己是瘋了:“你簡直就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季雨薇咬了咬唇,忽然噗嗤笑了起來:“那你就是撈糞坑石頭的人。”


    殷天碩哭笑不得,這時季雨薇撲到他身上,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親昵地在他身上蹭了蹭:“boss,你真香,讓我聞一會兒。”


    殷天碩被她身上的臭氣熏得有點兒反胃,用力推開她,命令道:“坐後邊去,離我遠一點兒。”


    季雨薇反而抱得更加緊:“別吵,讓我抱一會兒。”


    殷天碩:“……”


    他隻能用猛踩油門來排遣自己複雜的情緒。


    他也沒有開多遠,公園附近就有一個五星級酒店。殷天碩把她帶進酒店裏,一進門就命令道:“去,把你那一身臭氣處理幹淨來,那些衣服丟垃圾堆裏去。”


    季雨薇早就想這麽做了。


    因此她幾乎是一邊脫衣服一邊往盥洗室走的。


    看著她毛毛躁躁的樣子,殷天碩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接著他忙不跌地也鑽進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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